第10章 盒子之外……
“你的能力是什麼？”裴禮好奇道。
李初年神色有些複雜，心頭卻是微微一震。
裴禮果然沒有看到自己在屋子裏的情況！
又或者，那碗水，真的能夠消除所有的能力！可以隔絕裴禮的窺視！
這個發現，讓他呼吸有些不平穩，但他還是極力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
“我的能力很奇怪……”
裴禮目光緊緊盯着李初年。
李初年心頭一凜！很快他平靜道：“我能消除幾乎所有的能力，所以，棺材中的那三個……器物，才沒有互相廝殺。”
裴禮聽完，瞳孔一縮，眼中寫滿了驚駭還有無法抑制的狂喜。
“不過……這個能力，有時間限制。”李初年很快又道。
裴禮卻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好像只是消除所有能力的能力，就已經讓他興奮到不能自抑。
裴禮興奮，甚至神色近乎瘋狂道：“不愧是完美器物，你不知道這個世間的事情，不然你就會明白，你的這個能力，究竟有多麼恐怖！”
他卻沒有發現，站在他旁邊的李初年，眸子隱晦的閃爍。
李初年仔細思考裴禮之前言語之中的信息。
煉製蠱蟲……
如果說一個煉蠱的人，他會懼怕盒子的蠱蟲嗎？如果他怕的話，他又是如何控制蠱蟲的？會不會他已經免疫蠱蟲的毒性？
不不，裴禮絕不可能免疫蠱蟲的毒性！
免疫蠱蟲的能力，不正是自己懷中的那碗水嗎！
李初年心頭大驚！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裴禮會如此興奮！
所以，裴禮也懼怕自己！
想到這個可能，李初年隱晦的抬頭瞄了一眼裴禮。
他真的怕自己嗎？
所以，自己的這個逃離的機會，是煉蠱的人，將它拿出盒子的那瞬間！
可很快李初年就猶豫了，為什麼裴禮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說實話，此刻的李初年腦子裏已經腦補無數種逃脫的方法，但是他不敢。
因為他怕打草驚蛇。
他不敢確定，裴禮的底牌是什麼？
只是那具棺材嗎？
李初年很快收斂神色，靜觀其變，想再等等，看看裴禮會不會將他帶出‘盒子’，或者透露‘盒子’的信息。
只有到了盒子之外，他才能有逃跑或者反殺的機會。
“只是如今我是在盒子中，還是已經在盒子之外了？整個村子裝進棺材之中，為什麼我在棺材中還能夠看見太陽？還是說，裴禮說的裝，其實是另一個意思？”李初年心裏猜想着。
忽然，李初年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裴禮所謂的裝，其實是在村子裏布下一個玄幻小說里的陣法呢？
棺材是陣法的核心，棺材一打開，村子也隨之打開，棺材一關閉，村子也隨之關閉。
那自己如今，豈不是已經在盒子之外了！
李初年猛然驚醒……
不對！
為什麼裴禮不怕自己？難道自己猜錯了？他頓時又失望，有些失落，垂頭喪氣。
裴禮瞥見李初年埋着頭，目光也隱晦的在閃爍着，在思量，在計較。
只是這些，李初年都看不到。
此刻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之中，裴禮認為自己是村子裏的人，所以應該知道村子發生了，然而自己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他為什麼又要將一切告訴自己。
他要做什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李初年抬頭看了眼裴禮。
裴禮也在看他。
李初年沒由來的感覺後背發涼心，頭閃過一個想法，這個裴禮果真在忌憚自己！
那他之前說的那些，其實是在麻痹自己，又或者讓自己對他產生恐懼？
還是說，一切都有？
試探，麻痹，恐懼？
那他這樣做的目……
李初年腳步頓了下……
“你很害怕我？”裴禮忽然站定，撇過頭半開玩笑道。
李初年靜靜的看着他，默不作聲，餘光卻已經在注意四周，準備逃跑！
哪怕……逃不了。
裴禮忽然雙眼一眯，“你以為離開了村子，就是脫離了棺材？”
李初年面色一怔，心頭猛跳！
果然如此！
然而接下來，裴禮卻做了個動作，只見他朝前邁了一步。
李初年心頭一震，連忙追上去！
然而卻晚了一步，只差一步！
他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
“你果然看出來了，你實在太聰明了。”
一步之外，裴禮神情複雜的搖頭說道。
這個中年男人，此刻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而是一片凝重。
“可惜了……”他搖頭，似乎十分惋惜，又帶着些許遺憾的樣子。
“如果你像他們一樣該多好……百年來，我煉製了無數的殘品，沒有一次煉製成功過一件器物，可惜，唯一的一次成功的器物，卻是你！”裴禮臉上浮現憤怒，不甘，甚至怨恨！
李初年看着他的雙眼，心情十分複雜。
自己沒有猜錯，煉蠱人，確實怕盒子之中的蠱蟲！
裴禮騙了自己。
他之前說的話，都是在麻痹自己，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完美器物。
或許也根本沒有什麼完美的器物，一切只是裴禮為了恐嚇自己而說出的騙局！目的則是為了找機會逃脫‘盒子’
只是李初年沒有想到的是，‘盒子’有兩層。
這一刻，李初年無比後悔，為什麼自己一開始不動手？
“為什麼？既然我是成功的器物，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做？”他皺着眉，大聲問道。
他很不解，十分不解。
可很快他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說，你創造了一個十分強大，但無法掌控，且極度危險的存在，你會怎麼做？
留下它，還是毀滅它？
大多數人，恐怕第一選擇，是毀滅它！也有人會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選擇繼續觀察。
畢竟，沒有人會拒絕強大的誘惑。
此刻，裴禮便是這樣的情況。
可自己真的很強大嗎？為什麼自己沒有發現？
牆外的裴禮並沒有回答李初年的問題，而是極度惋惜的看着李初年。
這樣的眼神，根本不是第二選擇的人會有的。
他想毀滅我？
李初年瞪了雙眼，忍不住心頭一顫。
不對不對！如果他要毀滅我，怎麼不趁自己在棺材之中的時候動手，而是選擇這個時候動手？
裴禮愚蠢嗎？
不，相反，這個中年人很聰明，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欺騙自己，而自己還一直都當真了。
那他沒有出手毀滅自己，唯一的原因便只有……
他做不到！
“他毀滅不了我！”李初年心頭閃過這個想法瞬間，自己也震驚了。
無法利用，無法毀滅，唯有——封存！
想到這點，李初年猛然抬頭看向牆外的裴禮，沉聲道；“我們可以合作！”
正轉身的裴禮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李初年，眼神很是複雜，他沉默了一會才搖頭嘆息道：“不，你只能被封印起來。”
李初年不解，如果說那小孩子、女屍和發球都是殘次品，而自己是成功的器物，且具有智慧，甚至無法毀滅，裴禮為何還會放棄自己？
難道他不渴望力量嗎？
似乎看出李初年在想些什麼，裴禮搖頭嘆息道；“你猜得沒錯，我確實渴望製成一件成功的器物，可你不一樣，你是這個世間上，第一個擁有智慧的器物。而且你的能力，太過厲害，你不會明白，你這種能力……”
李初年嘴角一抽，懊悔不已，自己這是被自己秀了一波？
之前為了誤導和試探裴禮，才將那碗水的能力說了出去。
好難受……
關鍵是這裴禮，還真的相信了！
此刻，李初年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相信，無論他說什麼，裴禮都不會相信。
這換做是誰，都無法相信。
誰也不敢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啊喂！
李初年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