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訓斥惡仆
虞玦方才梳好妝,就在此時,驚羽匆匆從外面回來道:“小姐,侯爺從醉霄樓回來了。”
父親終於回來了!虞玦怔怔的,眼眶一紅,眼淚強忍着方才沒有掉落了下來。
她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見過父親。再次見到他的時候,記憶中神采奕奕的父親,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前世的時候,梅園事發的時候,父親在醉霄樓與幾位好友飲酒,直至清晨才回到家中。
但是二房的人和虞詩薇比她早一步攔住了父親,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將梅園之事說了一遍。
明明在梅園她才是受害者,卻從二房和虞詩薇的口中說處來,她卻成了始作俑者。
而二房為了逼迫她就範,成為龐國舅養在外面的外室。通知族中的長老,要處置她這個敗壞門風之人,目的是想將她送到城外的道觀中去。
父親又氣又急,在族中長老的威逼之下,忍痛在祠堂中請來了家法,幾番周旋方才保全了她。
也正是因為此事,讓虞文敬借題發揮,御前狀告父親治家不嚴,聖上當朝訓斥了父親,罰了他半年俸祿,也讓他成為朝中笑柄……
此時虞玦再也坐不住了,匆匆的提着裙擺就往外走,還沒走幾步,驚羽連忙叫住虞玦道:“小姐你聽我說完呀……侯爺一回府,便被大公子院子裏的人請去了棲梧院,不知為了什麼事情。”
此時驚羽心中還暗自納悶呢,前兩日小姐不是還摔了侯爺送的蟋蟀,覺得侯爺只知道整日的遊手好閒,不如二爺那般厲害而生悶氣么。怎麼,今日聽了侯爺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他呢……
驚羽口中的大公子,正是虞玦同父異母的兄長,虞長風!
他在崔家學堂上學,今日休沐方才回來,所以還不知道昨日梅園的事情。
虞玦腳步微微頓了頓,改了方向,快步的向虞長風的棲梧院而去。
“小姐,這不是去玉瓊閣的路。”驚羽跟在虞玦的身後提醒道。
玉瓊閣,是雲氏的住處。驚羽不知道方才虞玦訓斥過林嬤嬤,還以為她會和往常一樣,天大的事情也阻止不了她去玉瓊閣請安呢。
“今日不去請安,去棲梧院。”虞玦加快腳步道。
“可是小姐您八歲的時候,不是當著大公子的面踩了他的風箏,說是再也不會進棲梧院一步嗎?”驚羽越發納悶,心道小姐這一早上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嗎。
虞玦身形微微僵了僵,沒有回答,驚羽不解的目光看向繪錦,或者也是一頭霧水,輕輕的搖了搖頭。
說起來兄妹兩個人雖是同父異母,其實並沒有什麼恩怨,只不過是有人在其中挑撥罷了。甚至在虞玦八歲之前,少不更事,時常纏着大公子一起玩。
二人雖非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大公子性格溫和敦厚,對這個幼妹十分照顧,比假模假樣的大小姐不知好了多少倍。
只是等小姐年紀漸長,因為夫人不喜,就與大公子疏遠了。
從昨日開始,小姐就十分反常。
難不成,是因為梅園之事讓小姐看清楚了秦氏等人的真實面目,受了刺激所以才這樣?
兩個丫鬟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點,心道如果小姐看清楚了那些人的偽善面目,不再被他們矇騙就太好了!
虞長風雖然是侯府的大公子,但因為生母去世的早,雲氏當家,在侯府的地位十分尷尬。同虞玦一樣,所以所住的棲梧院,位置十分偏僻,在侯府的最北面。
虞玦如是想着,快步已經走到了棲梧院的門口。
虞長風身邊的小廝倦書見到她一臉驚愕,像是見了鬼一樣,道:“四……四小姐,你怎麼來了?”
也不怪他如此驚訝,畢竟自從虞玦八歲之後見了虞長風連話都很少說,更別說來棲梧院了。
虞玦倒是一副很淡然的神情,道:“兄長可在院子裏?”
“在倒是在……”倦書有些為難的說道,“侯爺也在大公子的書房。”
快步走到書房門口,還未進書房,便聽見素來溫雅的大哥暴怒的聲音。
“父親,您不是答應過我戒酒了么。為什麼又欠了醉霄樓四百五十兩酒錢,還將侯府的玉印抵押了酒錢!”
“長風,為父知錯了。”一個弱弱小小的聲音傳來,道:“這次你幫為父將玉印贖回來,為父發誓一定不會喝酒了。”
“休想。”虞長風冷冰冰的回了兩個字。
為了顯示自己的誠心,清遠候一臉誠摯道:“下個月開始,為父一定會戒酒的!”
虞長風冷笑一聲,道:“父親,您上上個月,您欠醉霄樓一百三十兩酒錢,拿了我房中一幅吳道子真跡去抵押的時候就說過這句話。還有,上個月。您為了喝酒,典當了自己的貼身玉佩,也是我用四幅山水圖給贖回來的。”
虞文巽低頭聽着,但臉上沒有悔改之意……畢竟,這喝酒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樂趣,怎麼能夠被剝奪。
虞長風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不行:“如今聖上肅清前朝世家,清河崔家明升暗貶,即將被發配到了蠻荒之地,您該引以為鑒,行事多加謹慎啊。”虞長風勸道,“您就算不為我自己着想,理應也為四妹妹想一想。四妹妹,您怎麼來了?”
一旁面不改色在挨訓的虞文巽,聞言眼皮子都沒抬,道:“你小子休想糊弄我,你四妹妹怎麼會來這裏。”
虞玦見狀開口道:“父親。”
聞言,虞文巽的背影微僵,緩緩轉身,看見了小女兒站在書房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