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未曾觸及的念頭
“醒醒吧,師兄。”羅離對風流桑的話嗤之以鼻,自己跟他初次見面,好感沒有,噁心感倒是不少,如果說他是為了自己才留在這個地方,那他的行為已經不能簡單地用人或非人來揣測了。
“我就說即使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怎麼樣,猜中了吧?”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你給個猜不中的理由可以嗎?
風流桑突然神神秘秘地說,“師弟知道為什麼你取名為‘離’嗎?”
“想必是讓我離你遠一點吧。”
“呃……換個說法好了,宗門資料顯示師弟自小就一個人,也就是說,師弟無父無母,那名字是怎麼來的?”望着風流桑眯着眼的表情,羅離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首先聲明一下,自小一個人跟無父無母根本是兩碼事。至於名字,好像是……”
“是從一個玉佩上看到的吧?”
“你怎麼知道?”羅離一驚,小時候已經模糊了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湧來,記得自己當初好像是有一塊玉佩,玉佩上還刻着字,稍微懂事一點的自己便去請教一位算命先生,他說這上面一邊刻着的乃是“羅”字,另一邊刻着“離”字,因為自己無名無姓,便將這兩個字組合成了自己的姓名。
自己以前以偷為生的事情宗門應該知道,但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宗門肯定不知道,難道……
“你是算命先生?”
“什麼算命先生?”風流桑被羅離的發問弄得一臉狐疑。
也是,一個築基修士如果淪落到去當算命神棍的地步,那也是人間慘劇了。既然對方跟小時候的自己毫無接觸……羅離冷聲道:“那麼,師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哈哈,師弟,不要這麼認真嘛,我有一位至交,他十幾年前走丟了一個兒子,他兒子身上正好掛着一塊玉佩,這麼巧,玉佩上的字正好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樣,我那至交為了這個走丟的兒子十幾年來鬱鬱寡歡,如今師弟卻出現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感人的血濃於水,緣系千里。”
羅離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結果,一時愣住了。想像不出自己此時此刻是什麼滋味,半響才開口,不過聲音沙啞顫抖到連自己都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聲音。
“那麼……你那位至交……如今在、在哪裏?”
“哦,不太遠啊,我以為師弟早猜到了,南陽國皇族不是姓羅嗎?如今皇族修仙人才凋零,滿足我說的條件的也就那麼幾人,師弟不猜猜?”
“要死啊你!不說你帶進棺材裏好了。”
“不要這麼……呃……是南陽國君,羅尋。”見羅離越來越寒的臉,風流桑很是識趣地直接供出了答案,見沒什麼接下來的動作之後,又加了一句:“一個叫離,一個叫尋,你們家真是偉大,取名字都取得這麼有預見性。”
“這麼說……”
“你是皇子啊,師弟,怎麼樣,爽到了吧?”
當一件自己毫無準備的事情突如其來的時候,首先會想的不是這件事情能給自己帶來什麼,而是會不停地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所以雖然風流桑說得很有根據,可羅離還是不停地在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一場鬧劇,對於習慣了獨自一個人的自己來說,這件事……實在是沒有真實感。
風流桑提議羅離可以去皇宮看看,以他對老朋友的了解,得知兒子還活着,而且還築基成功,肯定會很高興的。但羅離卻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這麼簡單,自己好像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這個念頭在腦中忽閃而過,想抓卻抓不住。
究竟是什麼……
最終羅離還是沒去皇宮,雖然心裏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心虛以及不知所措,這或許跟所謂的近鄉情更怯是一個道理的吧?
回到了住處,羅離開始了打坐修鍊。但心裏就像梗着一根刺一般,總是難以靜下心來。就在這渾渾噩噩當中,時間一如既往地流逝,不覺間便已經將天地偷換,日月輪轉。
已經過去兩天,血衣盜沒有再來,楚家又似乎恢復到了往日的平靜。這兩天,除了去一次靈石礦脈作例行的敷衍檢查外便一直呆在房裏修鍊,風流桑也很配合地一直呆在房內,不然他要是出去的話,對他不放心的羅離無論如何也會跟去。
兩天來,羅離還是沒想起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不過心情卻是平靜了許多。如果能這麼一直平靜下去也是一件好事,當然這種事情毫無意外地被隔壁那個不安分的傢伙打斷。
“嘿,師弟,今天南陽國君要來楚家,雖然明面上是說來與楚家商談有關血衣盜的事情,不過血衣盜出現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見南陽皇族有什麼表示,現在過來很是奇怪,說不定另有事情……比如師弟的身份暴露了。”
雖然風流桑的話語調怪異得讓人一聽就想反駁,不過確實有些道理,自己的名字連風流桑這種無關人都能聯繫起來,更不用說親手把玉佩掛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該來的總歸要來,越是逃避越是避無可避,羅離起了身,打開禁制,外面正等候着衣帶飄飄的風流桑,真是好一副人模狗樣。
“南陽皇族是來跟楚家議事,我們這樣進去會不會不太好?”事到臨頭,找幾個借口就當是為膽怯餞行了。
“人家議事,我們當然進不去啦,不過剛有一位皇族供奉過來說叫你我直接去停車別苑好了,好久沒去那個地方,真是懷念。”
“停車別苑?那是什麼地方?還有……這又關你什麼事?”
“別這樣看不起我嘛,身為他的老朋友,又幫他找到了兒子,不答謝我一番實在是有失皇族風範。至於那個停車別苑,既然是皇帝,有幾個別苑來金屋藏嬌再正常不過了,雖然我也覺得這個名字很爛,但他堅持如此我又有什麼辦法,有一天我偷偷把別苑的招牌換了,他當場就跟我翻臉。”
“為了一個牌匾就跟老朋友翻臉氣度確實小了,呃,你把別苑名改成什麼了?”
“坐愛別苑,怎麼樣,是不是更直接更有衝擊力?”風流桑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話里的內容實在是很難跟正經聯繫到一起。可風流桑顯然沒有意識到這點,依舊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我跟羅尋也就是你爹年輕時都喜歡冒險,不過他當了皇帝后便沒有了時間,記得他說過,不能在千山萬水中死去,卻受困於一個地方,這是他的悲哀。那時我還是繼續四處冒險,有時候也把沿途所見所聞記錄了下來,有空的時候傳給他。”
“他很喜歡裏面的奇人奇事,當然有些是我瞎編的,有一段時間他特別崇拜一個姓杜的劍修前輩,深深為他那飄蕩不羈,仗劍天涯的風采所折服,又恰巧喜歡上了一個女子,便模仿杜姓前輩的風采,建了一座別苑。”
“那位杜前輩不僅在劍之道上很有天賦,而且文采斐然。記得他作過一首詩,好像有什麼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的句子。羅尋堅持要為新別苑取名為停車別苑,我卻覺得坐愛別苑才最能把那位前輩的精髓體現出來。哎,那是多麼有意思的一段時光,如今我千轉百轉也來到了這個地方,冒險的心也漸漸淡了下去。哪位聖賢說過,人只要開始懷念,便已經開始老了,真是有道理。”
看着風流桑搖頭晃腦,滿腹感慨的樣子,怎麼樣都覺得怪異。風流桑拍了拍羅離的肩膀,說道:“不過師弟,我一直很奇怪,你背上背着的是什麼?莫非你還是劍修不成,那可真是讓人羨慕。”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要不是那把破劍不能放進儲物袋裏,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吃飽了沒事做,背把劍玩啊。
劍修羅離倒也了解一些,因為威力的強悍,曾經在上古時期盛極一時,但由於它劍走偏鋒般的修鍊方式,有進無退的戰鬥方式,致使在劍修一途上能有所成就的無不是天才中的天才,當有更強適用性的道修出來后,劍修的沒落也就在所難免了。
現在五峰谷地區幾乎所有的修仙者都是道修一脈,但現在的人更加註重實用性,不管劍訣道法,什麼對自己有用便學什麼,所以跟最初的道修也是相去甚遠,更像是各種術法的雜交體。
跟着風流桑出了楚家,背向卧龍城中心,向一處偏僻茂林行去。想想自己未見面的父親跟風流桑能成為好朋友,對他的為人也就沒抱多少期望,只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等會的見面別讓自己太過驚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