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抉擇
“牧雲，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當年是姐姐讓我出國進修，你要知道作為一個私生女是沒有權利說不的，我的手機在一開始就沒有帶走，出了國就再也沒有了你的消息……”
“那我之前收到的那條分手短訊？”蘇牧雲幾乎不能穩住自己的身形。
“我不知道那是誰發的。”南宮婉玥只是茫然無措地搖頭。
蘇牧雲閉上雙眼，他不知道當一個人堅持多年的信念在一瞬間打破是什麼樣的一種感受，於他而言，剛剛所知道的一切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衝擊。
他一直以為是南宮婉玥負的他，所以他在分手之後一直頹廢不堪，甚至慢慢的去恨她，因為只有這樣心才可以不那麼痛。
可等他恨過了，快要放下了，卻突然被告知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有人對不起他，也沒有人拋棄他。
那他之前的恨之前的痛苦都算是什麼呢？
蘇牧雲看着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南宮婉玥，有些茫然，但是之前的習慣還是佔了上風。
“別哭了……”蘇牧雲輕聲安慰着她。
南宮婉玥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靠在蘇牧雲的肩上低聲啜泣着。
蘇牧雲神情複雜，“婉玥，我可能沒有辦法一下子接受這個事實，你讓我回去想想好嗎。”
南宮婉玥一臉善解人意，“沒事的牧雲，我知道我回來得很突然，讓你無法接受，我會等你的。”
蘇牧雲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這裏。
南宮婉玥在他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后止住了眼淚，楚楚可憐的神情瞬間被平靜的暗流取代。
“牧雲，你別怪我。只有這樣我才能重新擁有你。”
蘇牧雲回到大廳時迅速調整了狀態，但和他談笑風生的人都沒有察覺到他在心神恍惚。
駱佳回來之後沒有看到蘇牧雲的人，等了一會之後看到蘇牧雲回來了，只是神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司徒逸也發現了蘇牧雲的不在狀態，只是他回想起剛才蘇牧雲跟着那個有些熟悉的背影，又結合他之前收到的消息來看，大致猜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不知道他的好兄弟到底會如何抉擇，但是如果他真的選擇放棄了駱佳的話，他是不會手軟的。
駱佳並沒有立刻就詢問，因為如果是一般的事，即使煩心，蘇牧雲是可以自己調整過來的，直到回到家后，她發現蘇牧雲仍然不在狀態時問出了口。
“牧雲，你怎麼了？”
蘇牧雲恍然看向駱佳，冷峻的臉上幾乎看不出表情。
“我沒事，你不用管了。”
駱佳儘管心存疑慮，但是蘇牧雲都這麼說了，她也就沒再多問。
一連幾天，蘇牧雲都很不對勁。不是經常性發獃，就是忘記自己應該做什麼。
不過以蘇牧雲的冷臉，即使是發獃也看不出來，別人反倒以為蘇總在考慮什麼高深的問題，平常做事也自是有人提醒，所以根本就沒什麼人發現。
只是駱佳的疑慮越來越深，直到某天駱佳看到蘇牧雲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後變得更加奇怪了，駱佳決定做些什麼。
蘇牧雲接到的電話是南宮婉玥打來的，約他在咖啡廳見面，蘇牧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掛了電話，就看見駱佳關切地眼神，不知為什麼蘇牧雲有些心虛。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蘇牧雲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和平時一樣。
“好，路上小心。”駱佳沖蘇牧雲笑笑。
然而蘇牧雲一離開駱佳就立馬喬裝打扮跟在了後面，她今天一定要弄清楚蘇牧雲到底怎麼了。
蘇牧雲到了咖啡館，南宮婉玥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裏。
看到蘇牧雲的到來，南宮婉玥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驚喜。
“你來啦！”語氣有些微微的上揚。
“恩。”蘇牧雲還有些疏離的回答，“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牧雲，難道我只能有事才能夠找你嗎？即使你仍然不能立刻就接受這一切，我也不指望我們立刻就能回到從前，可是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
南宮婉玥柔聲傾訴着，眼中淚光閃閃，好像只要他拒絕下一秒就能立馬哭出來。
蘇牧雲到底是心軟了，畢竟是從前愛過的人，就算有什麼，也錯不在她。
南宮婉玥好像是被傷了心一般，起身要走，腳下不穩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順勢往蘇牧雲的方向倒去。
蘇牧雲也擔心她摔倒，接住了她，南宮婉玥就這麼靠在了蘇牧雲的懷裏。
“牧雲……”南宮婉玥抬起頭，一雙欲說還休的眼眸充滿依賴信任地看着他。
駱佳正好目睹的就是這樣一幕——女人靠在男人懷裏，兩人還含情脈脈的對視。
像是被一記重拳毫無防備地擊中，駱佳只覺得自己有些暈眩，還好她還留有殘存的意識驅使她不被那兩人發現地快速離開。
駱佳走在大街上，陽光公平地普照着世人，然而人們都嫌這太陽太大太刺眼，少有人走在街上，刺眼的陽光曬得她更暈眩了。
駱佳撫着心口，那裏真的很痛，痛到麻木了，自己真是蠢啊，明明一再告誡過自己不要輕易淪陷，可是到最後還是沒能守住自己的心。
駱佳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在嘲笑自己的行徑，嘲笑自己的用心，嘲笑自己的心意。
也許是真的該離開了吧，駱佳閉上眼。
蘇氏旗下公司頂樓。
司徒逸看着蘇牧雲，神情嚴肅。“然後呢，你打算現在怎麼辦。”
蘇牧雲透過落地窗俯瞰着整個城市。
“也許我會和她提出離婚吧。”
司徒逸的眼神深邃。“你確定你真的捨得？”
蘇牧雲努力忽略掉內心的那一抹不自然，“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她來說這都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婉玥回來了，當年的事是一場誤會，我也不需要再假結婚了。”
“那好，既然你這麼說了就不要後悔，我會追求她。”司徒逸衝著蘇牧雲這麼說道。
“隨你。”蘇牧雲將飄忽的目光投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