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韓遂的不在場證據
韓遂聽了洪奇峰的話,有點驚訝地看着他問:“可以走了?”
洪奇峰沉着臉,點了點頭。
“可是······”韓遂猶豫了一下:“你們到底要查什麼啊?”
洪奇峰冷淡地說:“暫時還不方便透漏,但我們會再聯繫你的。”
韓遂還想再說什麼,劉浩然已經走過來準備帶他離開了。
韓遂只好慢慢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回過頭來問:“那我媽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領回家?”
“我們也會儘快通知你的。”沒等洪奇峰迴答,劉浩然已經說出來了。
韓遂看都沒看劉浩然,而是對着洪奇峰說:“不管怎麼說,我希望你們能秉公處理。”
“韓先生,請你放心。”洪奇峰看着他,語重心長地又說了一句。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從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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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雲錦換了個話題:“筱琳啊,你怎麼看我們錦余集團這十幾年的發展啊?”
任筱琳正了正身體回道:“這十幾年我們的發展有目共睹,我們從年年余國營漁具廠開始轉型以來,不斷擴展業務和方向,在漁具、水產、旅遊文化、船舶,乃至於互聯網媒體都做出不錯的成績,成為了濱海最先上市的幾家公司之一。”
她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看鄭雲錦並沒有不同反應,才又接著說:“最重要的還是五年前您決定投資房地產開發業,又讓集團開拓了一片新的版圖。”
鄭雲錦點點頭,他身體斜靠在沙發的扶手上,看看自己的手掌說:“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不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
不等任筱琳回話,他又說:“你現在是總公司分管錦余旅遊部分的總裁助理吧?”
任筱琳點點頭。
“你愛人在我們的大本營年年余,做副廠長,對吧?”
“董事長您記性好。”
“去年我才第一次見到他啊,”鄭雲錦有些感慨地說:“你在公司都十幾年了,他也為年年余服務了這麼久,要不是去年他們搞的集團20年慶典,我恐怕到現在還不認識你愛人。”
鄭雲錦一抬頭:“當然了,他只是代表了很多為錦余集團默默付出的中層領導。”
任筱琳不知道鄭雲錦這番話的意思是什麼,只好順着說:“董事長,您過獎了。”
鄭雲錦嘆了口氣,說:“我準備讓你去接觸一下錦餘地產的一些項目,看你能不能適應那裏。”
任筱琳嚇了一跳:“董事長,是不是我現在的工作,哪些地方做得不好?”
“你看你,”鄭雲錦露出慈祥的笑容:“我話還沒說完呢。我老啦,集團始終要交到你們年輕人手上。”
他接著說:“如果你可以適應那裏,我準備讓你先去錦餘地產歷練歷練,為將來做做打算嘛。”
任筱琳終於明白了鄭雲錦的意思,這是要提拔自己啊。
她有些激動,這突然的驚喜,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說:“謝謝董事長栽培。”
鄭錦雲點點頭,又說:“至於你愛人,等年年余的老吳從廠長位置退下來,我們再看看他有沒有能力頂上去吧。”
“謝謝董事長!”任筱琳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這比她自己升職還要開心,她知道韓遂心裏一直有想法要去廠長的方向努力。
這些年,雖然他憑藉自己的努力,做到了副廠長的位置。但是現在的廠長下面,有六個副廠長,要想升為廠長,談何容易?
任筱琳還沉浸在突然而來的喜悅中,卻聽到鄭雲錦說:“行了,我是有些累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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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墨帶着一堆資料來到了刑警大隊。
不在法醫鑒定中心時,她穿着便裝:黑色墨鏡,白色襯衫,灰色長裙,高跟鞋。
走路的時候好像帶着風,目不斜視地直奔洪奇峰的辦公室而去。
看這副裝扮,誰也不會想到,她是個天天跟屍體打交道的法醫專家。
洪奇峰和劉浩然李雲白三人,早就在辦公室等着她了。
“你說重要的線索是什麼?”何墨剛走進辦公室,洪奇峰就問。
何墨看了一眼洪奇峰有些凌亂的辦公桌,說:“這太亂了,容易弄混我的資料,去會議室說吧。”
說完不等三人反應,轉身往會議室去了。
洪奇峰毫不在意,立即起身跟去會議室。劉浩然李雲白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
坐下后,何墨找出一張文件,遞到洪奇峰面前。
“這是?”洪奇峰也不大懂上面的內容具體描述了什麼。
“我們做了微量元素的檢測,”何墨接過劉浩然遞來的水,喝了一口說:“這是其中的一項結果。”
“具體是什麼?”
“是從死者指甲縫裏提取的微粒,準確地說,應該是松花粉的粉末。”何墨解釋着。
“松花粉?”洪奇峰問道。
“對,就是松樹在春季花剛開時,將花穗採下,晒乾,收集它的花粉,除去雜質,最後得到的粉末成品。”
“這東西有什麼用?”劉浩然急火火地問。
何墨白了他一眼,繼續說:“松花粉通常是一種中藥材,《本草綱目》上說它有:潤心肺,益氣,除風止血的功能。”
“那,這松花粉,和我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洪奇峰也有些着急地問。
何墨不慌不忙,在一疊材料里又翻出一張,遞過去說:“這是我們上次從死者家裏取證,帶回來那些文件的其中一頁,是一張2005年的病歷記錄。”
洪奇峰接過病歷,只見上面寫着潦草的字跡。
姓名:韓遂。
急診,過敏性休克。
建議立即採用插管手術。
“韓遂的病歷?”洪奇峰問。
何墨點點頭說:“是的,韓遂當時因為松花粉過敏差點送命,他有非常罕見的松花粉過敏症!”
“這······”洪奇峰拿着病歷,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問:“你的意思是?”
“以我們從死者指甲里提取的花粉數量來看,不管死者生前用這些松花粉來做什麼,肯定使用了很大的劑量。”
何墨不緊不慢地解釋說:“而松花粉的特質是:,手捻有滑潤感,並且質量很輕,容易在空氣中飛揚。氣味卻很淡,一般人不注意聞是不會發現的。”
何墨摘下墨鏡,繼續說:“按照這種劑量來計算,死者死去那天的空氣中應該瀰漫了很多殘留的松花粉的顆粒。所以······”
“所以?”看到何墨停下來,洪奇峰知道她在找一個準確而客觀的形容。
“所以,從韓遂的過敏病史來看,理論上來說,他應該無法長時間待在這種空氣環境裏。”何墨謹慎地說。
“什麼?”洪奇峰三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