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思綸哥哥你來帶我走嗎
這是閔思微被禁錮后第一次出門,身邊的閔成浩帶着壓迫的氣息,陰沉沉不說話,她自然不敢說話。
八年來,閔成浩一直都留在閔氏總部里,除了節假日,很少出現,也很少和她說話,最近這段時間的接觸,是八年來的第一次。
到底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為什麼閔成浩親自帶着自己出去?昨晚想了一晚,她被折磨的睡不好。
車子來到當初葬閔思琪的墓園,閔思微微微訝異,這裏站着的全部是閔家人,在他們的車子一停下來,很多人都圍上來。
“浩兒。”閔家大家長閔天已經出現,身後跟着一大堆閔家人,他年過六十,依然健步如飛,他看到閔思微的時候,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爸。”閔成浩對閔天點頭,然後拉出閔思微。
“開始吧。”閔天說了這麼一句,就往山上走去,閔家人也跟着上去,閔成浩拉着閔思微在後面。
閔思微感覺到狠多的人在她出現的時候,均以惡毒的目光看着她,也有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幸災樂禍看着她,好像等着好戲上演。
小手被閔成浩拉着,他的力道很大,仿似要握斷自己的手,她強忍着不叫痛,眼裏的水,已經盈聚眼眶。
閔思琪的墓碑,一如一個月前離開的樣子,佈滿鮮花,照片里的女子,神采飛揚,就好像活生生站在面前的感覺。
“跪下。”突然出現一道威嚴的聲音出現,有人從後面推了閔思微一把,將她推出來,在她還站不穩的情況下,踢了她一腳,讓她跪在墓碑前。
“啊。”突然的攻擊,令還沒有完全有心理準備的閔思微直挺挺跪在閔思琪的面前,膝蓋傳來強烈的痛楚,感覺骨頭要裂了。
所有的人都默默看着這一幕,誰也沒有說,每個人都是冷漠的態度,要是閔思微抬頭,就會發現所有的人,都帶着惡魔的笑。
閔成浩站在人群後面,他默默看了閔思微一眼,轉身離開,沒有人發覺閔成浩的離去。
“你們要怎麼處置她,順便你們,不過不能鬧出人命。”閔天說話了,這一句話將閔思微的心神震的碎裂,她渾身涼透,閔天對她一向很好,每一次的回來,都會帶好玩的好吃的給她,可他現在在說什麼?
閔思微纖細弱小的身子不斷顫抖着,耳里殘留着閔天的話,對周圍其餘的聲音聽而不見,直到有人要她跪着磕頭,才反應過來。
閔思微很順從,因為給閔思琪磕頭是理所當然的,也就沒有反抗,等到磕頭完畢,一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皮鞭,狠狠抽打在她身上,她才想起要掙扎,要反抗。
除了小姐外,沒有人有權利打她!
他們憑什麼打她?她沒有犯錯啊,姐姐的死根本不關她的事,為什麼要扣在自己頭上?
可她只有一個人,怎麼敵得過這裏至少有上百對的手?閔思微被按在地上,身後的人不斷抽打着她。
“啊啊…。”疼痛在背後散開,她疼的尖叫,嘴裏開始泛出鮮血,背後被打得鮮血淋漓。
一大群人在後面看着,紛紛說出是她害死閔思琪的話,惡毒的話語,直擊她胸口。
不!她沒有!
閔思微已經痛得失去意識,一桶冷水照頭淋下,讓她清醒過來,她捲縮着身體,望着眼前陌生的人,閔天和閔成浩已經不在了。
呵呵,他們是不想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吧?閔思微自嘲的想,這一刻她恨他們,披着為閔思琪報仇的閔家人,他們竟然私自對自己用刑!
滿臉的鮮血,遮掩了她絕麗的容貌,背後撕裂的血肉,被冷水一觸,痛得撕心裂肺。
她痛得麻木,一雙眼佈滿恨意,直直迫視他們,有些人被閔思微的眼神盯得開始害怕起來,不過還有人不願意放過她,再次拿起皮鞭,狠狠打向她……。
“啊…。”再次慘叫出聲,她覺得胸口一悶,噗一聲,吐出一口血…。
看到她這個樣子,認為她已經奄奄一息了,那些人放開了手,任由她如死人般,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陸續開始有人離開了,閔思微想:折磨結束了嗎?
閔思微維持着這個張大眼眸看着他們離開的姿勢,一張佈滿鮮血的容貌,看不出悲喜,我伍思微再也不欠閔家!
夜晚降臨,為靜逸的墓園增添了一抹暗沉,山上的溫度比城市要低,尤其是晚上,山風呼呼的吹,似乎更加寒冷了。
艷紅的鮮血,源源不絕從她身上流出,蔓延到階梯下,流向山下。
眼睛漸漸模糊,她感覺好冷好累,她想擁抱自己,想給自己一點溫暖,可她做不到,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
她要死了嗎?為什麼看不到鬼魂?不是說將要死的人,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思綸哥哥,你在哪裏呢?知不知道思微好想你?
你知道嗎?思微已經不再是思微了,我已經沒有了清白的身軀,沒有了和你執子之手,與子皆老的機會了!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她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模糊的視線里,他高聲叫着自己,讓自己不要昏過去。
思綸哥哥,是你嗎?你來帶我走嗎?
“醫生?她怎麼了?”楚震沒料到他只是去看看未婚妻的墓而已,會再次看到這個曾經露宿墓園的女子,當時她滿身是血,張着無神的眼睛看着自己。
“對不起,她失血過多,沒得救了。”年老的醫生,一邊檢查,一邊說,這個病人失去了求生的意識,就算救回來,也會沒有了靈魂。
“怎麼可能?求求您,一定要救她…。”她大大的眼睛,像極了他死去的未婚妻,無論怎麼樣都要救回她。
“你真要救她?”醫生懷疑問,他不是說這個女人和他沒有關係嗎?
“嗯,一定。”楚震認真回答,無論她是什麼人,他都要救她。
“好吧,按照你的意思。”救回她是可以,但是她願不願意醒來,是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