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婚約已經取消了
第六章婚約已經取消了
自己昨晚究竟幹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不遠處還坐着個男人。
男人起身,慢慢朝着蘇簡靠近。
藉著清晨的陽光,蘇簡才漸漸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寬肩窄腰,厭世的面龐透着一股子的清冷,也是蘇簡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柏文賦,你怎麼在這?”蘇簡驚訝的瞪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昨晚自己該不會和他……
“這是我家,我當然在這。”
柏文賦的一句話讓蘇簡的表情直接僵硬住了,事情好像正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我倆應該沒發生什麼吧。”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幸好還在。
就在蘇簡放心的時候,男人卻突然投下一顆重磅炸彈:“你的身材倒是蠻不錯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蘇簡說完又破罐子破摔的補充道:“就算真發生了什麼,咱們也當沒發生過,我先走了。”
“去哪?”
“當然是回家。”蘇簡柏了眼柏文賦,剛準備離開,卻被柏文賦拽住胳膊直接給拉了回來:“現在這裏就是你家。”
“呵呵,你開什麼玩笑。”
柏文賦不急不惱的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橫隔在他和蘇簡之間:“你昨晚簽的,該不會想要抵賴吧。”
蘇簡一把扯過那張紙,狐疑的查看了起來。
結婚協議書?和柏文賦?
什麼情況,但是這筆跡確實是我的。
違約的話賠償五千萬?
蘇簡數完5字後面的那些零之後,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涼氣。這個柏文賦是打定主意覺得自己不敢違約的。
“你這東西沒法律效應的,我回家了。”將紙扔回給柏文賦后,蘇簡轉身就逃。
“回家可以,先和我去個地方。”
不容蘇簡有半句的反駁,男人已經上前一步,抓緊她的手離開了房間。
抬頭看着那金燦燦的“民政局”三個字,蘇簡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望望身邊的柏文賦,見他眼神堅定,再想想合同上那數不清的零,似乎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看着那個鋼銼印在結婚證上的那一刻,蘇簡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被打上合格標誌的老母豬。
包里揣着炸彈似得結婚證,蘇簡垂頭喪氣的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
明明只是做個市場調研,怎麼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一轉頭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從自己的面前經過,忍不住的蹙起眉頭,這不是蘇家的車嗎?
怎麼?他們今天也有人登記?
“你先回家收拾東西。”柏文賦跟隨着蘇簡的視線,看了眼那轎車。
“啊,哦,”蘇簡反應過來,扭頭一瞧便心生一計道:“我肚子有點疼,我先去趟洗手間啊。”
語罷,也不等柏文賦回應,蘇簡就一頭鑽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構造和蘇簡想像的大致相同,窗戶靠外,便於逃跑。
門外的柏文賦等了一會之後,終於沒耐心的敲敲門:“好了沒,快點。”
蘇簡嚇得回頭看了眼還緊鎖的門:“快了。”
卻也不能放下心來,只能加快速度攀上了窗戶,一躍而出。
幸好窗檯不算高,平穩落地之後,蘇簡朝着身後的一堵白牆傲嬌的揮揮手:“柏文賦,拜拜。”
還回家收拾東西,我收拾你差不多。
得意洋洋的準備拔腿要走的時候,身邊卻突然多出兩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的就將她架起,扔進了已經開過來的車裏。
動作嫻熟且蠻橫,這麼比起來,柏文賦還真是溫柔了一百倍了。
“蘇蘇小姐,下次離開的時候能否通知一聲呢。”
蘇簡頓覺額頭三道黑線,原來這蘇家不是有人來登記,而是過來守着她的:“你們跟蹤我?”
“倒也不算跟蹤,上次你從寧家出來之後就不見了蹤影。蘇總格外擔心,讓我們帶你回去。”那人陰陽怪氣的說著。
“蘇敬恪關心我?簡直笑話。”
旁人不知道她這個大伯父的為人,她還不知道嗎?人前君子,人後就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怎麼可能會突然關心起她這個眼中釘了。
“畢竟蘇總也是你的大伯父,關心自己的侄女兒也是應該的。”
“呵呵,”蘇簡冷笑一聲:“既然關心我,為什麼還讓你帶我去寧家,做些骯髒的皮肉生意。”
“那不也是為了蘇氏好嗎?”
“得了,既然為了蘇氏好,他女兒蘇允兒更合適,你覺得呢?”蘇簡雙眼直視着發問的人。
……
“蘇簡,我勸你別耍什麼花樣。你身上可背着五千萬的違約金。”柏文賦耐不住性子的,再次敲響了衛生間的門。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柏文賦眉頭一皺,立馬抬腳踹開了門,空蕩蕩的衛生間連個人影都沒有。
“混蛋,”柏文賦滿腔的憤怒幾乎快要迸發出來,朝着身邊的人怒吼着:“還不快去找。”
幾個手下被柏文賦嚇得直接四散而去尋找蘇簡的蹤影去了。
“叮鈴鈴……”
掏出手機看了眼,柏文賦的眉頭越發凝重了,不情願的接通電話:“什麼事?”
“文賦,阿姨在醫院天台,說見不到你就要跳樓。”電話里程沅沅的聲音焦急短促,聽起來並不是在撒謊。
柏文賦面色一變,來不及詢問來龍去脈:“我馬上過來。”
他深知母親患有重度抑鬱,這個時候若是有旁人去說道幾句,母親可能真的會……
掛上電話,幾個手下就敗興而歸。“柏總,沒看見蘇小姐人影。”
“嗯。”
柏文賦斂去了眸中晦暗:“去醫院。”
反正證也領了,蘇簡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此刻,療養院。
老太太顫巍巍攀在天台欄杆上,半邊身子探到外面。
筆直的大樓下車水馬龍,消防員車呼嘯而來。
妝容精緻的程沅沅嚇得花容失色:“阿姨,您聽我說,您先下來吧。”
柏老太太卻毫無反應的盯着樓下,目光獃滯地自言自語。
“最近柏先生忙於工作來的少,所以柏老太太的抑鬱越發嚴重,現在是誰勸都不聽,非得讓柏先生來。”
負責柏老太太的主治醫生緊張道。
“文賦馬上就來了。”程沅沅看了眼手錶。
“程大小姐你人真好,柏先生若是娶了你,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醫生毫不吝嗇的誇獎讓程沅沅笑了笑。
只怕是柏文賦並不這麼想,反而對自己是避之不及吧。
可她偏生就是要得到柏文賦這個人,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
“沅沅?”柏老太太突然轉頭,毫無生氣的道:“你什麼時候和文賦結婚啊?”
“阿姨……我和文賦的”婚約已經取消了。
這句話明明到了嘴邊卻怎麼都沒能說出口,眼底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她勾唇微笑:“我們已經領證了,你等文賦來了親自問問就知道了。”
柏文賦這人唯一的弱點就是柏老太太,所以只要她牽制住老太太,柏文賦自然就束手就擒了。
她話音一落,柏老太太獃滯的雙目驟然亮了亮。
“領證了好,領證了好!”柏老太太連說三個好,可見是真的高興,“就怕你嫌棄我們家文賦。”
程沅沅乾笑,今時不同往日,誰嫌棄誰還不一定。
不過只要老太太在,柏文賦就翻不出她的手心。
老太太笑意盈在臉上,沒有注意到從欄杆外探過來的消防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