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妾不如偷
第六章哥哥
蕭家的長輩們雖然震驚,但大多數都處在觀望和看好戲的態度。
會場上有注意到這邊的人,都開始交頭接耳。
蕭景銘熟視無睹,只是微微俯下身,一張絕灧的臉湊近,他如花瓣般妖冶的薄唇幾乎都要碰上林陌的臉,嗓音低沉而玩味。
“別挑戰我的耐性。”
蕭景銘有一雙好看的眼睛,深邃而迷魅,只是那雙好看的眸子充斥着主宰意味,如神締般把林陌眼中的難堪,屈辱,憤怒,掙扎盡收眼底。
林陌兩手並用,卻抵不過他一隻手的力道,男人眼裏的狂肆和邪惡讓她的心裏染上一層冰寒。
大廳上幾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這邊的狀況,紛紛對着他們品頭論足。
瞧瞧,小叔子居然當眾調戲自家嫂子,會不會原本就有什麼啊?
杜睿晟握緊拳頭,剛準備上前,卻被一直沉默的蕭敬淵叫住:“睿晟!”
一句暗含不悅的聲音,讓杜睿晟捏起的拳頭無力的放下。
林陌原本還明亮的眸子也變得黯淡,她一直憋着一口氣不出聲,是因為她的心裏多少盼望着蕭敬淵的出面調和。
卻沒有想到蕭敬淵偏私心思之重,寧願看着她當眾被蕭景銘調戲而丟人,也不願苛責蕭景銘半分。
林陌不禁懷疑,杜阿姨一心想要杜睿晟認祖歸宗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想到這,林陌心裏一涼,為杜阿姨痴心錯付的不值,也為杜睿晟被拋棄多年的深深的心疼。
林陌深吸了一口氣,一雙水潤的眸子閃閃發亮,直勾勾望進他的眼眸深處,聲音低低的吐出兩個字:“哥哥。”
並沒有聽到任何的不滿和怨言,似乎這聲哥哥叫的理所應當。
她有那種偽裝的潛質和上好的忍耐力。
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她這個當事人當做沒事人一樣的釋懷,才不至於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當做話柄。
聽到她喊出聲,蕭景銘才滿意的鬆開手,他輕輕拍拍林陌的臉頰,戲謔出聲。
“聽了那麼多聲哥哥,就屬你叫的最勾人。”
這樣放肆的話再加上蕭景銘做的一系列輕佻動作,讓眾人對他們兩人的關係更加浮想聯翩。
林陌剛剛恢復自然的臉色僵住,她暗暗咬咬牙齒,忍住扇他耳光的衝動,在眾人看好戲的目光下,輕笑出聲。
“蕭少爺這是說笑了,不過我朋友們確實說過我的聲音甜美,聽起來很動人。”
他一句顛倒是非的勾人,被林陌四兩撥千斤的說成是動人。
再加上對於蕭景銘的有心刁難,林陌一直都淡然以對,若蕭景銘再咄咄逼人,孰是孰非相信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所以林陌篤定蕭景銘不會再對她發難,因為那樣丟人的反而是他。
果然,聽了林陌的話,蕭景銘只微微勾起唇,並沒有再為難她。
蕭景銘走後,原本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客人也都散開。
林陌鬆口氣,大廳里的冷氣很足,可是她的後背卻出了一層黏膩的汗。
也難怪,今天發生的狀況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管是蕭景銘的強吻,還是他的當眾調戲,都讓林陌始料未及。
自從剛剛的情況發生之後,杜睿晟原本還帶着喜慶的俊臉一直都如烏雲般陰沉。
他看着林陌吐氣的動作,心裏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扎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的抱住林陌的身體,力量之大讓林陌有瞬間的呼吸困難。
林陌笑着仰起頭看着杜睿晟臉上的陰沉神色,聲音柔柔的。
“睿晟。”
她目光柔和的和他對視,她想告訴他,不要為她擔心,早在答應和他訂婚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準備,陪他一起迎接未來的波濤駭浪。
林陌的眼眸水潤盈亮,那裏的單純和坦蕩讓杜睿晟錯開眼神。
在望見林陌脖頸上細小的紅色咬痕時,杜睿晟的心猛然被糾緊,他抱着林陌身體的胳膊再次箍緊。
漆黑的眸子對上林陌的視線,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心痛:“陌陌,我後悔了。”
後悔把你帶到這場無聲的爭鬥之中,後悔讓你接觸到這無邊的黑暗。
多年的相處,他只要說出一句話,林陌瞬間就能明白他的心意。
她笑着搖搖頭,望向他的視線堅定。
“可是我一直都沒後悔過。睿晟,當初是你陪着我走過那段晦暗時光,我知道你愛我,你覺得理所應當,可是於我來說卻彌足珍貴。你知道的,那段時間,如果沒有你,我或許就活不下去了,所以在你需要人陪伴的時候,我一定要第一個陪在你身邊。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林陌一番發自肺腑的表白,讓杜睿晟心裏的掙扎與矛盾解開。
他伸手撫上林陌的臉龐,眼裏印滿探究和不肯定,他低喃着重複道:“我若不離,你便不棄嗎?”
林陌知道此時的他肯定充斥着迷茫和沒有安全感,她堅定的點點頭告訴他她的決定。
“陌陌,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都別離開我。”杜睿晟俊逸的臉上染上一絲沉重。
“嗯……”
還來不及回想杜睿晟眼底的複雜神色,和平日有什麼不一樣的時候,杜睿晟就捧着她的臉,深吻起來。
林陌收起疑問,緊緊抱住他的身體,踮起腳尖,學着他的動作,努力的配合。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沖刷掉蕭景銘對她做出侵犯的動作時心裏的那股反胃。
宴會廳的另一端,蕭景輝坐在沙發上,舒服的翹着二郎腿,望着忘情深吻的兩人嗤笑。
“哥,我知道你看上這女人了,不過就此放手不像你的風格啊?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姓杜的這小子在大伯心中的地位幾乎是等於零的,只要你開口,得到這個女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蕭景銘收回視線,神情慵懶又透露出一股內斂的張力。
“沒聽說過這麼一句話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噗——”
蕭景輝正喝着紅酒差點噴出來,他被嗆得咳了幾聲才大聲笑道:“哥,這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