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誅殺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參謀跑進來道:“旅團長閣下,今天白天的那個小隊長,他過來找您了。”
“哦,是小野君吧!讓他進來吧!”黑岩義勝道。
那個叫小林的日軍參謀點點頭,便向樓下的士兵打了一個手勢。
秦時明將香煙掐滅,而後便向黑岩義勝所在的二樓走去。
打開指揮部的門,秦時明發現,裏面竟然只有黑岩義勝還有那個參謀兩人。再有就是門口的兩個衛兵。
而在二樓的樓頂上,則是日軍的一處92式重機槍陣地。但是其槍口卻是對準了南面。
看到秦時明進來,黑岩義勝便十分熱情地和他握手道:“小野君,看來你沒有忘記和我的約定啊。”
秦時明道:“和閣下的約定,我當然是不能忘記的。”
黑岩義勝點點頭,然後便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面,取出來了一個棕色的皮夾。
他將皮夾打開,裏面有一張黑白照片,是一個全家福。還有一些日元,以及一塊貼在皮夾背面的軍功章。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母親,她叫美惠子,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黑岩義勝說著,便指了指那張全家福。
“是的,您的母親看上去十分美麗。”秦時明說著,目光卻瞥過了黑岩義勝放在桌子上面的指揮刀。
他已經在腦海之中構思着,如何使用那把指揮刀,將黑岩義勝和那個日軍參謀的腦袋砍下來了。
黑岩義勝嘆息一聲道:“是啊,你和我的母親是同鄉,讓我感到十分親切啊。我小時候,便經常去奈良縣的外公家裏,他家的門前有一條小河,有許多的魚蝦。
外公和我,便時常一起在那條小河裏面釣魚。然後將釣到的魚拿回家裏,讓外婆和母親燉魚湯喝。”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嘴角洋溢出來幸福的笑容,目光也彷彿回到了那年的夏日時光。
秦時明也跟着一起笑了起來,應和黑岩義勝幾句。
不過他此時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起來,怎麼在不發出來任何聲音的情況之下,輕鬆解決掉屋中的兩人,以及門外的兩個警衛了。
黑岩義勝指着那張照片上的一個中年男人道:“這是我的父親。”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眼神變得狠厲起來。
“他····他是一個酒鬼,喝了酒之後,便會毆打我的母親。我的母親,便是被他毆打致死的。我十分地痛恨他,我和我的哥哥都是如此。”
“啊,那真是太不幸了!”
秦時明也是嘆息了一聲,心裏想着,在幹掉了他們幾個人之後,便往天台上的機槍陣地跑,把日軍的那個機槍陣地也給幹掉。
“所以前幾天,我在那邊的一個村莊,看到了一個和他很像的中國男人。”黑岩義勝說著,指了指北面,那邊有一排臨江的漁村。
“那····後來呢?”秦時明問道。
“後來,我殺了他,那讓我感覺,像是殺了那個讓我如此痛恨的父親。”黑岩義勝十分平淡地說道。
“說起來,他的家人,就在後面,被我的士兵攔着。他有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兒,還有一個皮膚有些黝黑的妻子。”
說到這裏,黑岩義勝將桌子上的那把指揮刀,在秦時明的面前拔了出來。
刀身雪亮,映照在黑岩義勝的眼睛上。
“那他的妻子和女兒呢?”秦時明問道,心中祈禱着,這兩個無辜的人不要再遭遇什麼不幸了。
黑岩義勝道:“我用這把刀,砍下來了他的腦袋。至於你說的,他的妻子和女兒,被我的士兵處理了。”
“處理了?那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大概是用來解決他們的生理需求了吧!這個就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中國人的生命,難道算得上是生命嗎?”
黑岩義勝說到這裏,就露出有些病態的笑意來。
秦時明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是聽到黑岩義勝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來,還是感到一陣驚駭和憤怒。
“可是····可是他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要殺他們呢?”秦時明問道。
可是隨後他就意識到,他怎麼能用人類的角度,去理解畜生的行為呢?
黑岩義勝一攤手道:“喂喂喂,小野君,你似乎有些傷心呢!為什麼呢?你難道在為那些中國人傷心嗎?
他們死了就死了嘛!真是·····他們不需要做錯什麼,只是因為他們是中國人,所以我就可以這樣做。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秦時明搖了搖頭,然後擠出來一抹笑意道:“說起來,將軍閣下,我能否看看您手中的這把刀呢?我聽說,中國人的脖子都硬,您的刀砍下去,難道不會卷刃嗎?”
“自然不會!”黑岩義勝十分驕傲地說道,隨後便那把鋒利的太刀,遞到了秦時明的手中。
將那把太刀接過來,秦時明的嘴角,便微微上揚起來。
“喜歡嗎?這可是天皇御賜給我的!”黑岩義勝道,“在刀身上,還有‘天皇御賜"的字呢。”
他說著,便看到秦時明慢慢地站起身來。
而那把太刀,也被秦時明高高地舉了起來。
“小野君你····”
正在黑岩義勝有些疑惑的時候,一道寒光落下,黑岩義勝的腦袋,便被這把太刀,傾斜着劈開。
他沒有發出來任何聲音,身體便癱軟在了地上。而被劈開的腦袋裏,黃白相間的腦漿和紅色血液,則不停地順着切口流淌下來。
在旁邊的參謀,看到這一幕,一時間竟然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只是大張着嘴巴,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般。
“唰!!”
又是一陣破空的聲音,那太刀被秦時明直接甩飛了過去,精準無誤地刺中了那個日軍參謀的咽喉。
他身體往後一倒,便坐在了椅子上面。只是身體還在本能地抽搐着。
秦時明目光陰寒,沒有任何感情地走過去,如同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獵物。
那個日軍參謀,此時還沒有完全斷氣。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裏面,寫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