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她若有事,你們陪葬
關上門,赫連爵徑直去了書房。
他將長發裝進一個小袋子裏保存,而後撥通了郭特助的號碼。
“明天找機會拿到童凱或者童家人的頭髮,我要你去低調做一個DNA檢測,確定童溪和童凱的關係。”
郭特助驟然聽到這個命令,微微一怔:“太太不是童凱的女兒么?”
“我今天遇到了他,他說話很奇怪,我懷疑童溪身體不舒服和他有關,不管怎麼說。你先做了這個檢查。”赫連爵淡淡的下達命令。
掛了通訊,他的手機屏幕跳轉到屏保畫面。
是他趁着童溪睡著了偷拍了一張。
她睡得很安靜,長發鋪了滿枕。黑白對比,顏色分明,一張素凈的小臉寫滿了溫情。
這是他的妻子,她肚子裏還懷着他的骨肉……
他堅決不允許有任何人碰他們一根手指頭。
哪怕是童凱,哪怕是她的親生父親,也不行!
……
童溪半夢半醒之間。突然又做了個噩夢。
她夢到一向溫柔的爸爸倏忽變了臉,一副猙獰獠牙的表情,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張開血盆大口,要將她一口吞噬。
她拚命地往後閃躲逃跑。
卻不料跑進了一個死胡同里……
眼睜睜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臉上的笑容也詭異極了。
“不要——”童溪驚呼一聲,猛地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身側的男人聽到動靜,幾乎是瞬間也驚醒過來,忙摁亮了床頭的壁燈,看到女孩慘白的臉,將她摟入懷中:“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我在的……”
童溪久久地沒有說話,一直靠在赫連爵的懷中。
赫連爵只當她是被嚇到了,愈發緊緊地擁抱着她。
可是擁抱得時間越久,他越是感覺到不對勁,懷裏的女孩似乎在不停地顫抖,他低頭一瞧,不知何時。童溪已經滿頭大汗,緊緊瑟縮在他懷中。
“溪溪?”赫連爵臉色陡變。
他披着外套便要下床叫醫生。童溪卻死死拉着他的手:“別走,不要走……”
“我在這裏,不走,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我好冷,你抱抱我。”她蒼白的臉頰很努力擠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看上去無比勉強。
赫連爵緊緊摟着她,喉嚨間發澀,垂在腿側的拳一點點攥緊。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卻要這麼折磨他們!
童溪靠在他懷裏,呼吸越來越微弱:“我真想穿上漂亮的婚紗,當著所有人的面嫁給你,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新娘,可是……我真的好怕我等不到了。”
“不許說傻話。”赫連爵每一個字都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聲音沙啞:“我還要你陪着我,陪着我們的孩子出生。”
“明天我們繼續去拍照好么?”童溪有些聽不太清他的話了,喃喃低語:“我想要拍很多很多的照片。等到將來,就翻出來看看,說那是我們的曾經……”
“好。”赫連爵吻上她安靜的眉眼,動作很是溫柔:“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會滿足你,你堅強一點……”
“會的,為了我們的寶寶。我一定會的。”
她握着他的手背,不知不覺,赫連爵就感覺她掌心很冰很涼了。
赫連爵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深深地吻了吻。
童溪拚命地撐着眼帘,可是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
她快要撐不下去了。
這次的疼痛,像要把五臟六腑都掏空,絕對不是什麼心理暗示,醫生查不出病因,也許她患上了一種很奇怪的怪病。
她漸漸沒了意識。可唇瓣不停地囁喏着。
像在低語着什麼。
赫連爵斂下心神,耳膜貼近她的唇角去聽,聽到的卻是她在呢喃——
“我還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赫連爵眸中劃過一抹暗芒。
他不會讓她死的!
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她死的!
……
童溪再度安睡以後,赫連爵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主卧。
他立刻叫來了之前聚集的一大批醫學專家。
郭特助第一次看到赫連爵那麼暴躁的樣子。眼眶猩紅,蔓延着嗜血之氣,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再查不出病因,醫生會血濺當場。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童溪絕對不是什麼心理暗示。
可是偏偏查不出病因……
醫生給童溪注射了鎮定劑,再度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
這一次的檢查結果和上一次有着巨大的出入!
“爵少,經過血液分析,我們在太太的血液中發現了一種新型的病毒,導致體內的器官迅速枯竭,等到了一定的程度,心肝脾肺都是如此。等最終心臟衰竭便會……”
死亡兩個字醫生沒有說出口,可赫連爵聽得很清楚。
“我不想再聽你們說這些廢話,我要一個治療的方案!”赫連爵對着醫療隊的隊長怒吼,語氣冷冽到像要結冰。
醫療隊長囁喏着,猶豫了片刻,還是焦急道:“我們一定會用心研究。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赫連爵冷眸微眯,迸射犀利的寒光。
醫生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咬牙道:“但是目前這種病毒未知,也從來沒有在其他地方發現過,有理由懷疑他可能會……傳染!”
“傳染?”郭特助一驚,臉色也跟着變了變。
爵少最近一直和太太呆在一起,就連平常吃飯也毫無顧忌,互相餵食,如果會傳染,那麼第一個傳染的就是……
醫生戰戰兢兢的提議:“爵少,我們建議給您做一個血液抽樣分析。”
赫連爵表情冷下了的,卻沒有拒絕。
無論會不會傳染,他都要確保自己的安全,這樣才能有精力繼續去找出事情的真相!
他有一種直覺,這次童溪生病,並非如醫生所言是中了什麼未知病毒……
而是……被人陷害!
醫生給赫連爵抽完了血樣:“在出具體結果之前,我們建議將太太隔離起來,也方便我們二十四小時密切觀察和治療。”
赫連爵喉結輕輕滾動,悶着嗓音應下,語氣里也夾雜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暴戾:“你們要什麼我給什麼,但如果我太太撐不下去,你們就留下來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