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霉女,又見霉女
蕭晨鬱悶地走向旁邊的13棟,原本打算進屋去好好歇口氣,殊不知房門剛一打開,迎接他的竟然是一蓬烏光。
“咻……”
“有暗器!”
這念頭甫一升起,出於下意識的,蕭晨全身的各處感官立刻於第一時間內自動調整到高度戒備狀態,他將頭微微一側,手腕遽然一翻,便將那蓬“烏光”一把截下,撈在手中,仔細一看——
這暗器……這暗器……居然是一副黑色的蕾絲胸罩!
暈,今天還真走的是“胸罩運”!
蕭晨正望着那“暗器”啞然失笑,沒等他回過神來,“咻咻咻……”又是三下破空之聲。
暗器就是暗器,再沒弄清對方來意之前,可來不得半點大意。
大“敵”當前,蕭晨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施展出雙手互搏之術,左右開弓,一手抓住一條粉紅小褲,一手逮着一支炭筆,最後雙手一合,一本英語六級單詞全集安全着陸在他懷裏。
這一番下來,蕭晨雖然有些手忙腳亂的,姿勢不太瀟洒,好歹也算“碩果累累”!
抱着滿懷的“戰利品”,蕭晨抬目一看,差點沒驚得當場叫出聲來——
天啊!
怎麼會這麼巧?
這些“暗器”的主人,居然是剛才把蕭晨推下天台的迷糊霉女“嘩啦啦”!
短暫的驚訝之後,蕭晨本性難移,一邊嚼着他最愛的“大大”泡泡糖,一邊不自禁地在面前這“霉女”身上仔細打量起來。
剛才在天台上,因為場面太過混亂,蕭晨甚至都沒看清楚這霉女長得什麼模樣,現在近距離審視之下,才發現這位“稀里嘩啦”同學還真算得上是一個標準的美女。
從側面看,她的輪廓相當柔美,緊繃的皮膚就像一個剛剝了殼的熟雞蛋,白嫩光滑,長長的睫毛濃密卷翹,鼻尖也微微有些上翹,紅艷艷的小嘴不住在嘟囔什麼,而緊皺的柳眉、忽圓忽彎的眼睛,還有臉上不斷變幻的各種誇張的表情,又更為她整個人添上一抹生動嬌俏,活脫脫就是一個漫畫上的卡哇伊美少女。
這時候,她正弓着身子,屈膝跪在客廳中間的地板上,一根鬆鬆散散的麻花辮子隨意而散漫地歪結在肩頭,可愛又俏皮,白皙光潔的粉頸自然低垂,彎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她身上套着一襲寬鬆的淡藍色碎花棉質睡裙,透過闊敞開的領口看進去,裏面再沒有任何束縛,起伏的玉峰粉蕾映在光影里,散發出兩團柔柔的淡金色的光暈。睡裙之下,纖細的小腿,**的纖足,讓她看起來更加嬌憨柔美,不由得讓人想起*。
看樣子,這位“嘩啦啦”同學的眼鏡還沒找到,所以和剛才在天台上一樣,她並沒發現蕭晨的存在。而蕭晨也不打擾她,連泡泡也不吐了,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口,頗帶玩味地看着面前這個有些“稀里嘩啦”的女生,看着她一對眼珠子都快掉進面前那堆如小山般高的雜亂物事中,一雙手飛速地把裏面的東西翻出來、扔開,再翻出來、再扔開……
終於,那堆“小山”在她的執着下很快被“平定”了,華拉拉才把頭往後一仰,雙臂高高舉起,長長地伸了一記懶腰。這一動,那睡裙的下擺又隨之生生上拔了數寸,露出裙下那一雙雪白細嫩的美腿。
沒等蕭晨來得及看得更深入,華拉拉緊繃的身子驟然一松,隨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眼,張嘴,雙拳緊握,很抓狂地爆發出一聲獅吼——
“啊呀呀——我的眼鏡呢……”
那聲音集宏亮與尖利於一體,突破牆壁,穿門過窗,整個半坡林墅的住戶集體打了一個哆嗦。
而這時,蕭晨的目光似乎更熱切了:華拉拉一番勞累之後,唯一的餘力也發泄在那聲暴吼之中,此時的她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雙手向後,支撐在地板上,整個身子也同時往後跪坐下去,雙腿間擺出一個標準的“M”形,薄薄睡裙下的酥胸也隨着呼呼地喘息而劇烈起伏。
“咣當”——六級單詞全集滑落到地上。
華拉拉聽得響動,身子一顫,睜開眼睛,扭過頭來,終於再次發現到蕭晨的存在。
因為沒帶眼鏡,蕭晨又恰好站在進門背光的地方,所以華拉拉並沒一眼認出蕭晨,而當她走到蕭晨面前,赫然發現面前這人就是剛才被自己推落天台的倒霉蛋時,卻也同時發現,對方直直停留在某處地方的目光似乎有些異樣,順着那道異樣的目光看過去,華拉拉才驚覺自己目前的樣子實在是不雅到了極點。
“啊”的一聲羞呼之後,華拉拉一手緊拎着睡裙的領口,赤着雙腳徑直往房間衝去,情急之下,一不留神,她的腰又撞翻了一把餐椅,弄出一陣稀里嘩啦的垮塌聲和“嘶嘶”的抽氣聲。
“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嘩啦啦’啊……”蕭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姐的房子裏會多出一個房客,不過看在這個“嘩啦啦”是個美女、而且似乎很有趣的份上,他自然也就不急着追究詳情,習慣性地在門檻上磕去鞋子,赤腳踩在地板上。
華拉拉剛換好衣服,就聽見客廳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呼,忙不迭地跑出來一看,蕭晨正捧着一隻血跡斑斑的腳,以金雞獨立的姿勢在客廳地板上蹦躂,一臉懊惱地瞪着地面,嘴裏不住喃喃咒罵。
華拉拉這才想起,早上出門前摔碎的鏡片玻璃渣還堆在門口沒處理,自己的手指是第一個受害者,很明顯,這個倒霉蛋的腳板則是第二個。
Shit!人家防賊都是把玻璃渣插在牆上,這丫頭倒好,居然就這樣堆在門口,防狼措施果然很強大啊。
蕭晨一邊罵一邊跳到沙發前坐下,一眼瞥到站在房門口漲紅着臉不知所措的華拉拉,還有她衣服上扣錯的紐扣,滿腔怨氣竟然化成想笑的衝動。
強忍着笑意,蕭晨故意鎖緊眉頭,沒好氣地問道:“家裏有止血貼或者雲南白藥什麼的么?”
華拉拉一愣,才又恍然應道:“有有有……”隨即一頭扎回卧室里。
“咦,我明明記得是放在右邊床頭櫃裏的啊,怎麼找不到了?難道是左邊?……還是沒有……啊,想起來了,好像是書櫃,哦,不對,是壁櫥……”
聽着屋裏不住傳來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櫃聲,以及華拉拉的嘟囔聲,蕭晨再次被震撼了,他實在很懷疑,這位“嘩啦啦”同學居然一個人住在這裏並能活到現在,實在是造物的一個奇迹。而他自己,估計等那創傷葯找到的時候,傷口都已經結疤了。
而這時,從屋裏傳來一陣歡呼:
“哈哈,找到啦……找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