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上掉下個豬油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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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剛好是午時三刻,毒日當頭,空氣里的溫度已經沸騰到極點。暴晒下的嘉陵市,猶如處在一個巨大的蒸籠里,而獨獨是位於東籬山山腰的半坡林墅,卻憑藉著它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而超然其外,儼然是一處清涼幽爽的世外桃源。
蕭晨走在林間道上,嘴裏嚼着泡泡糖,身上是一副典型的休閑學生打扮,半人高的登山包背在背後,寬鬆的軍色背心配着一條買來便從來沒洗過的Levis牛仔褲,而腳下那雙已經辨不清本來顏色的耐克鞋,啪嗒啪嗒趿得震天響,很拉風地破壞着原本該屬於午後的清幽寧靜。
打從一進入半坡林墅的大門開始,蕭晨那雙眼就沒一刻閑着,不住地東張西望,嘴裏還不時低聲咕噥着一組組數字:
“31,24,34……34,26,35……36,30,38……”
“不是‘停機坪’就是‘正方體’,難得一個勉強能入眼的,偏又是只‘恐龍’,天啊,你就忍心把哥哥我這風流倜儻英俊瀟洒器宇不凡玉樹臨風的熱血好男兒就這樣慘無人道地扔回到史前地帶飽受煎熬嗎?唔,好在還有吳MM住在這裏……”
剛一想到吳丹霓,蕭晨的思維便驟然暫停,嘴也猛地定成O型。說曹操曹操到,從對面那條道上走過來的美女,可不正是吳丹霓?
“我靠,寫秘笈的人瞎了么,這身材明明該是35D、22、35才對!Hoho,辣妹啊……”
蕭晨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每當他看見美女時,就會下意識地生出這股生理衝動。
近距離看那吳丹霓,的確是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性感尤物。淡金色的捲髮束成高高的馬尾,向一邊披灑到肩上,隨意而又青春逼人,尤其凸顯出那張輪廓分明的典型白種人的臉,高高的鼻樑微闊的嘴,唇形飽滿嬌嫩,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只是有點奇怪的是,這個洋美人竟長着一對烏黑的瞳仁。
這念頭只是在蕭晨心裏一閃而過,隨即注意力又順着那雪白的粉頸順勢而下。
此時,吳丹霓已經換上一款很清涼的黑色弔帶衫,緊緊裹住裏面渾圓高聳、呼之欲出的重要部位,而她胸前那道深深的溝壑則被彈性極強的萊卡面料不遺餘力地烘托出來,極具殺傷力地暴露在人前。
弔帶衫下是平坦光滑的小腹,健美纖細的腰肢,圓潤誘人的肚臍,更要命的,卻是在那條短得只能勉強遮住屁股的雪白熱褲下展露出來的一雙傲人的玉腿,便如一件最完美的雕塑品,渾然找不出一絲瑕疵。
吳丹霓渾身上下無處不散發著一股火辣辣的青春氣息,便如一粒熟透的蜜桃,誘君採擷,看得蕭晨直似呆了,直到那身影驟然一轉,消失在一棟房子的拐角之後,他才如夢初醒,連忙仰頭望着朗朗青天默禱道:
“神啊,請把這美女賜給我吧……”
“我會把她埋在土裏,到了明年秋天,就會長出好多好多的美女了!嘎嘎……”
萬里無雲的晴空竟似隱隱有一道悶雷傳來,嚇得蕭晨趕緊吐了個泡泡,把背上的背包一緊,抬腳便要往吳丹霓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正在這時,蕭晨面前突然多出一道白花花的“人牆”。
一個白得幾乎可以與剛熬出鍋的豬油媲美的胖大嬸巍然站在蕭晨身前,一臉警惕地朝他上下打量着,嘴裏操着一口濃郁的川音盤問道:
“小夥子,你好像不是住在這裏的哈,找哪個?”
“我……”
蕭晨心裏急着想去追辣妹,被這一攔,一時倒不知該如何作答。
“豬油嬸”一見蕭晨語塞,越發加重了懷疑,階級鬥爭之魂熊熊燃燒,腳下又往前逼近一步,一把抓住蕭晨的手腕,語聲更見凌厲:
“你啥子你……我盯你很久了,看你賊頭賊腦東張西望的,說,你是來幹啥子的?”
蕭晨手腕被一隻白花花汗巴巴的“如來神掌”捏着,當時就差點哭了,他扭頭看了看那房子拐角那邊,估摸着美女是再也追不上了,才用另一隻手抹去額上的汗水,耐着性子對那大嬸解釋道:
“呃……我是剛搬來的,我姐住在這兒。”
蕭晨嘴上很乖巧地在回答,心卻早已經跟着吳丹霓的背影飛到了那棟房子之後,眼睛更是在目測那房子陽台的高度,甚至在心頭估算起攀爬的難度係數來。
“豬油嬸”一聽這話,心下犯了嘀咕,這小區里住的非富即貴,別真是哪家的親戚,鄰里鄰舍,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不好鬧得太僵,於是放緩了臉色,鬆開蕭晨手腕,繼續盤查:
“你姐?是哪個哦?叫啥子名字?住在哪棟?”
“吳……呃……蕭瀚風。A區13棟。”
蕭晨眼前不斷晃動着那兩條挺拔修長的玉腿,差點把吳丹霓三個字脫口而出。
“哦,這樣啊!”
“豬油嬸”繃緊的神經似乎漸漸放鬆下來,不過,當她聽到13棟的時候,眼光似乎閃爍了一下,只是蕭晨正心不在焉地惦記着美女,倒沒察覺到。
大概是“豬油嬸”覺得剛才對蕭晨態度有點兒太過了,嘿嘿兩聲乾笑后,又沒話找話。
“對了,小夥子,你剛才嘴巴裏頭在念些啥子哦?”
蕭晨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這位神神叨叨的大嬸折磨得發瘋了,聽她這一問,念頭一閃,旋即換上一臉神秘,壓低了聲音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呃……這個嘛,不太好說……”
那大嬸原本只是為了掩飾尷尬而隨口問問,一見蕭晨這反應,八卦之魂又迅速熊熊燃起,身子往前再湊近了一步,一雙眼睛笑得已經和她臉上的皺紋渾然一體,難分彼此。
“小夥子,有啥子不好說的喲,來,給大姐說說嘛……”
大……姐?蕭晨聽得頭皮發麻,下一刻,便覺自己的胳膊像是被貼上了一塊豬油,汗膩交加,不由得身子一縮,猛打了一個哆嗦。
好一會兒,他才勉強壓下那股噁心感,裝出一臉無奈的樣子,很誠懇地悄聲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不過是我昨晚上夢到的幾個彩票中獎號碼……”
“哦,是做夢嗦,嘿嘿……對了,你姐家就在那邊,你各人去哈……”大嬸換過話題,熱情給蕭晨遙遙指了一個方位,自己腳下卻微微一頓,隨即轉過身子往相反的方向,一邊走一邊在心裏飛快地盤算:
“昨晚才聽到新聞里報道,說有人按照夢中的提示買彩票中了五百萬,莫非,這是老天要送財給我?額……剛才那小夥子念了些啥子哦,好像有25、34,還有30、36、38……”
大嬸生怕錯過這飛來橫財,一路念叨着那幾個數字,直走出十多米,才猛地一拍腦袋:“哎呀,彩票號碼啥時候鑽出個38來哦,莫不是我聽錯了?哎,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