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陸地神仙

第七章 陸地神仙

劍,百兵之君。

刀,百兵之膽。

拳,問天最高處,武夫終身所求。

武神張二河深知劍修這一條路,是有多麼的艱辛困苦。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義子,洞玄真君付桓旌,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的。縱使他洞玄真君付桓旌,天生就是一個極好的逍遙劍仙胚子。

猶記得洞玄真君付桓旌,第一次手握長劍,立馬就被他義父張二河趨動天罡劍氣,瞬間將那柄鈍銹長劍化為齏粉。

為了阻止自己最疼愛的義子,洞玄真君付桓旌習劍,武神張二河甚至不惜接連打斷了,義子付桓旌的長生橋、本命瓷和姻緣線,獨留一根加粗加大碼的落魄繩索牽絆着義子付桓旌。

“義父!您老人家當初為啥不幹脆打殺孩兒,一了百了得了?有時候,孩兒都嚴重的懷疑,孩兒究竟是不是您在路邊撿拾回來的棄嬰,並非您最疼愛的義子。”十歲左右的洞玄真君付桓旌倍感委屈埋冤道。

“你小子懂個屁啊!豎起耳朵,給老子認真仔細聽好嘍!你小子將來適合跨刀騎馬打天下,仗劍御風處處留情,太他娘的秀氣無恥了,像極了一個擦脂抹粉的大老娘們。不妥!不妥!”義父張二河恬不知恥擦拭起自己的無雙大寶劍解釋道。

“義父,您這不是自己一身獠牙野象的綠毛,還硬說人家迷霧森林內紫雲焰鼠才是兇猛野獸嘛!”洞玄真君付桓旌少有頂嘴道。

“劍來!”

義父張二河只是輕言一句,義子付桓旌便十分識趣的翻牆逃竄,不知所蹤了。

“義父?”

“義子?”

哈哈!

這對活寶父子,暫且放在一邊,那邊的好戲要開場嘍!

————

天外天劍氣長城以北三十里地的一家有鳳來儀客棧內

有鳳來儀,本是家風流韻事賊多的客棧,近日來愈加人滿為患了。

“聽說了嘛!有個傻愣劍客,徒步整整一個甲子,才從極北苦寒的鴻峽洲,行至最南端的劍氣長城,說什麼要拜師麟霜劍主萬橫裘,真是笑死個人吶!”一位客棧內的老顧客嗑着瓜子說笑道。

“家父張二河?”一旁的客棧雜役徐若功陰陽怪氣道。

一時間,客棧賓客大笑不止,有人差點兒笑岔了氣,有人噴酒滿地,有人從長凳上笑翻在地。

角落裏,有一人正在一碗接着一碗,大口大口的飲酒,怒目猙獰。

看那一臉的怒氣,定是他洞玄真君付桓旌無疑了。

此時的付桓旌,恨不得當面把他娘的麟霜劍主萬橫裘,給剁吧剁吧,當下酒佐菜吃了。

“拳打劍氣長城,腳踢幽冥鬼都,仗劍葉落河畔,懸刀紫沅茗府…………”時空行者智者大師對洞玄真君付桓旌褒貶不一道。

“智者大師,您老這樣就很不講究啦!難不成張蕭靊、呼韓殤、秦篤涯,那三人還不夠您老人家忙活的?哦!對了,忘了近來還多了一個紫軒陽,這四人您老人家都能夠整明白嘍?還他娘的咸吃蘿蔔淡操心,來此摻和小爺我洞玄真君付桓旌的修行事宜。”洞玄真君付桓旌右手用力捻碎酒碗怒目碎嘴道。

“呦呵!你小子境界不咋高,脾氣倒還真不小哩!你小子也別瞧看老夫不過眼,老夫才懶得搭理你這個毛頭小子呢!要不是神帝他老人家特別交代,你小子該去完成這四件事情了,老夫早就陪呼韓殤小老弟喝雪茸蓮漿去了。”時空行者智者大師對洞玄真君付桓旌沒好氣道。

“知道啦!知道啦!”付桓旌應允道。

不知不覺間,夜深了,人散了,月彎了。

有鳳來儀客棧的門外,夜空中閃閃的星光,溫潤着這個寒冷冬夜的所有寂寥。

最後的最後,客棧屋脊上,時空行者智者大師,只是輕聲道了一句有緣再見。願他洞玄真君付桓旌,此後經年長夜無夢,在以後所有的夜晚都可以安眠無憂至天明。

洞玄真君付桓旌,此次也難得十分恭敬的雙手作揖還禮,淺言一句後會有期。亦願他時空行者智者大師,穿梭四條渡人之路漫漫,他老人家始終能夠有玄機門的狗腿幫閑看守秘客隋影陪伴左右。

————

天外天有鳳來儀客棧以北五里地迷霧森林內

翌日,付桓旌哼唱着古老歌謠,悠哉悠哉走進了迷霧森林內。

食夢貘,傳說它是一隻會吃掉噩夢的祥獸。那祥獸鼻似迷霧森林內的獠牙野象,卻沒有它那般巨長,短小無比。雙眸幽黑明亮,攝人心魄。雙耳似兔耳,卻寬大許多。有四足,足足有三爪,如馬蹄般厚重硬實。無尾,渾身黑毛居多,白毛斑斑點點散落在黑毛畫卷之中。它的脖頸處有些許棕色毛髮散落着,四周皆是白色細毛。

此靈獸多為女子仙人的愛寵,用以吃掉自己深夜對那些風流劍仙們的思念追情。

洞玄真君付桓旌,今日十分有幸偶遇到了一隻,便放入自己背後竹箱內,生怕它過一會兒會被那些冷血獵人隨手打殺了。

對於這忽晴忽雨的江湖,洞玄真君付桓旌也沒有啥好對摯友親朋訴說的,那就祝他們人人有夢為馬,隨處可以安棲入夢吧!

偶遇食夢貘,之於付桓旌而言,是福不是禍,是禍也他娘的躲不過呀!

————

作別付桓旌和阮晴婷的呼韓殤,深信【來日方長】,便御劍遠遊去了。

兄弟都有道侶了,他呼韓殤又不是一個痴兒,還是知道去往夢王朝,找一下那位天作之合——刁蠻公主夢穎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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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迷霧森林縱深處

“為什麼不喊救命?”路過的付桓旌詫異不解道。

“沒用的,不會有人會來救我的。”楠木劍客柳劍南習以為常道。

“為啥子哩?”付桓旌蹲在深坑邊緣更加迷惑的往裏看道。

“在我們家鄉那兒,比所有人都看不起你,更讓你難受萬分的是,所有人都可憐你。”楠木劍客柳劍南萬念俱灰解釋道。

“我楠木劍客柳劍南,從來不需要他人的憐憫施捨,自然不會有人來救我的。你也無須救助與我,大步走離便是。”楠木劍客柳劍南癱坐在地如無事人一般飲酒道。

“哦!那你是真的厲害!”付桓旌站起身十分聽話的大步走離道。

“別走啊!…………”

————

天外天迷霧森林以北十里地的雲海劍影城內

區區一位楠木劍客,又怎會令洞玄真君付桓旌停留半步。

不知不覺間,洞玄真君付桓旌,就行至了雲海劍影城的門前。

言盡於此,來日方長,徐徐圖之。

冷若寒蟬,葉落無痕。

這一世里,曾有你,無悔矣!

記得那是雲海劍影城建城五年的一日,這一方江湖裏的醫道聖手冷若禪在吉祥如意街,新開了一家普通醫館,名曰“醫道撫天”。

披星戴月宗的人,可是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他冷若禪這位醫道聖手的,一直對其暗中觀察着。

如此這般費盡心思,披星戴月宗的宗主葉無痕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同行是冤家,而且誰讓他葉無痕的醫道修為,仍不及冷若禪的皮毛一角呢!只好一直任憑自己被其壓制着,不敢言語大聲半句。

所謂的“舊怨”,也不是什麼天大的怨懟舊仇啦!就是冷若禪在葉無痕養父病重之時,沒有及時施以援手救治,致使其駕鶴西遊去了。

所謂的“新仇”,自然也不是什麼較大的仇恨啦!就是這家看似普普通通的“醫道撫天”醫館,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搶奪走了披星戴月宗十之八九的病患。

在這一方江湖裏,有那醫道聖手冷若禪,還有這最愛記仇葉無痕,無數駐足於此的遊俠劍客飯後談資多了一些。

冷若禪,他當真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醫病郎中嗎?他又與這一方江湖裏的劍道巔峰十人,果真沒有一丁點兒的瓜葛糾纏嗎?

仰慕醫道聖手冷若禪久矣的客棧雜役韓泠裘,經常望向對面的新開醫館,還喜好時不時駐足片刻觀望一下。

這一方江湖裏的仇殺報復,難免會有所損傷,客棧酒坊往往又是怨深仇家必遇之地,韓泠裘與他冷若禪見面機會還真是挺多的。

————

天外天雲海劍影城人來人往客棧內

一日,號稱現如今耳目下,這一方江湖裏劍道巔峰十人之一,“三招之內無敵手”的楊萬樓,親自駕臨人來人往客棧。

其實,人來人往客棧本是掌柜賈曉生耗盡家財,開設的一家小酒坊。怎奈坊內美酒佳肴,賣着賣着,醉酒之人愈來愈多,越發的不受控制。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掌柜賈曉生用了不到三日光景,一座五層客棧高樓便硬生生的拔地而起了。

究其原因,掌柜賈曉生突然苦笑了起來,竟有些不好意思言說了。原來他實在是疲於背扛醉酒賓客回家了,尤其是一些體重過人的“富態”賓客,那真可謂是壓力山大啊!

昔日的一間小小酒坊,如今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座賓至如歸的大客棧。這其中一切一切的造化機緣,那可都離不開一群“富態”賓客的鼎力支持呀!

“唉!我說,三招之內無敵手的楊萬樓,你的劍道修為境界,果真有這一方江湖裏說講的那麼高深莫測、神乎其神嗎?你不妨說講一下,那究竟是有多高呀?”忙裏偷閑的客棧雜役韓泠裘十分好奇道。

“要說在下的劍道修為,那可的的確確是劍道仙人巔峰境界,絕對保真!可你要是問我究竟是有多高,那確實也沒有多麼高啦!也就一萬層如此這般客棧酒樓,那麼高吧!”楊萬樓豪飲一杯仙人釀比劃道。

“不過!楊大俠,您仔細瞧看一下這座客棧酒樓,原本它只是一間小小的酒肆作坊。只因眾多‘富態’賓客醉酒,酒坊掌柜分身乏術,它才有幸機緣造化下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座高大客棧酒樓。所以,您不妨說講一下,您的尊姓大名會不會也如同這般臨時起意,是自己大筆一揮編寫胡謅的呢?”一位普普通通的青衫劍客沒來由湊熱鬧道。

“哎呦喂!這位兄台啊!你他娘的可真是一個人才呀!你這個問題,問的可真是太好了,簡直問到老夫的心坎里去了一般,暖意融融。你們一個兩個的憑良心說講一下,我們這一方江湖之大,堪比紫軒陽那個老小子四方天下,從來都是不輸分毫的。如此奇聞逸事,那自然也是海了去了。我承認這‘楊萬樓’三字,確確實實不是我生就的名諱,是我自己揚名天下后,才隨手一揮而就的名字。其實,在這一方江湖之上,可不光我一人如此這般,與我如出一轍的武林豪傑,那可多了去了呢!比如,咱們這犄角旮旯里人人尊崇的武林盟主‘一葉知秋’左寒秋,他的原名本來叫做左二狗,着實笑掉人大牙啊!”楊萬樓捧腹哈哈大笑個不停道。

人來人往客棧內,頓時笑聲大作。這個天大的笑話,夠大家喝上一壺美酒的了,一旁站立的掌柜賈曉生樂見其成。

其實,在這偌大一方江湖上身負盛名的人,斷然不會在意他人是如何評價言說自己的。他們一個兩個本身家族內部的雜七雜八事物,就夠他們自己煩惱憂心的了,哪還會有那個閑暇工夫在乎他人的流言蜚語。

因此,楊萬樓才敢如此不避諱的言說左寒秋糗事,不怕他一葉知秋日後的報復加害。

“唉!對了,楊大俠,您說您是這一方江湖裏的劍道巔峰十人之一,那麼最靠前的兩位巔峰人物,您老總該見過一面吧?”又一位不知姓名的逍遙遊俠好奇問道。

“哦!他們倆呀!那是自然,你是問馬踏諸天的藺琰鷲,還有那龍舞逆潭的鱺獅鯇,見過是見過一面的。可是,只是彼此間的心湖言語交談罷了,真人面目,因為有那厭人的黑紗遮面,着實難以形容一二呀!”楊萬樓據實言說道。

頓時,客棧內一片歡聲笑語,縱使楊萬樓的回答,可能不是大家最希望得到的答覆,也能夠算得上是很不錯的回答了。

————

天外天雲海劍影城醫道撫天醫館門外

人來人往客棧外,準確點說是客棧的正對面,那家新開沒幾天的“醫道撫天”醫館,就不是那麼的太平愜意了。

“冷若禪,你這個一方江湖裏一等一的縮頭烏龜,還不快些滾將出來受死!今日你我二人,就好好的掰扯掰扯,把那些新仇舊怨,都一塊兒清算了結了吧!”披星戴月宗的宗主葉無痕破口大罵道。

顯然,最愛記仇葉無痕之所以如此膽大氣粗,是因為他身後帶有十幾位指玄境的宗門弟子。要說這一方江湖裏誰最會精打細算,不會逞那匹夫之勇,他葉無痕敢認第二,還真就沒有人敢當那第一。

————

這多方勢力,已然到了醫道撫天醫館的大門口啦!

他館主冷若蟬當真還想着要【徐徐圖之】,怕不是在滑天下之大稽吧!

言盡於此,徐徐圖之,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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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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