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是她的錯!
安珍仍然保持着昏迷不醒的狀態。
隨着持續失血,她的臉色越來越白。
不是雪白,而是病態的那種灰白。
任何人只要一眼看過來,都不難看出。安珍的生命,已經將要走到盡頭……
“媽,對不起!”
安靜柔咬了咬牙,低喃一聲。
她抬手從安珍懷裏揪出手機,沒有打急救中心的電話,而是捂着臉往外迅速跑去。
跑到門口,安靜柔最後回頭看了安珍一眼。
此時的安珍,已經有出氣沒進氣。
“媽,我不是故意的。”安靜柔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下,“如果不是你逼我逼到這個地步,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媽……這件事怪不得我,你別怪我,別怪我。”
說著說著,安靜柔的聲音漸漸變小。
一個念頭如同火苗,驀然從安靜柔心底躥出。
她狠狠愣了下,忽然有了個念頭。
對,這件事確實不能怪她。
要怪,就怪喬西好了!
如果不是喬西咄咄逼人,如果不是喬西識破了她先前的手段。
甚至,如果喬西當初就識相地死去……那麼事情,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以說,安珍就是喬西害死的!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都怪喬西!
安靜柔瞬間咬牙切齒起來。
她沒有再去管地上安珍那不斷失血、灰白無比的臉色,一咬牙跑開了。
喬西啊喬西,她一定不會讓這個賤人好過!
就算是為了報安珍的仇,她也會讓喬西後悔終生!
安靜柔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她趁着走廊里沒什麼人的機會,直接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來到房間,安靜柔咬牙從壓箱底的地方拿出一套傭人的制服,往臉上塗塗抹抹了片刻,低着頭走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去。
一路上,安靜柔一直低着頭。
往外走了一陣,她面前忽然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差點撞上。
“哎喲。”前頭的人,正是方管家。他驚魂未定地看着安靜柔,一臉的不高興,“你是新來的傭人吧?幹什麼呢你,走得這麼著急。趕着投胎嗎?”
方管家對待下人,嘴巴從來刻薄。
只是現在,安靜柔已經沒有多餘的精神,去管這些事情。
她不敢抬頭,唯恐被方管家看見自己的臉,只能低頭賠笑:“對不起,方管家,我不是故意的。”
“哼。”方管家冷哼一聲,“去幹什麼的?”
“我是去外頭買東西的。”安靜柔連忙將嗓子壓得沙啞,告訴方管家,“夫人告訴我,她要給安小姐做一些東西吃。”
“夫人?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也虧得你還叫她一聲夫人。”方管家小聲嘀咕一句,扭頭高高在上地吩咐安靜柔,“夫人這個稱呼,對安珍不合適了。記住,以後你得叫胡小姐一聲,夫人。”
胡麗菁。
也是個賤人!
凡是想要搶走她們母女東西的人,都是賤人!
安靜柔一瞬間恨意沸騰。
她咬着牙,勉強維持着平靜的笑意:“好的方管家,我知道了。”
“去吧。”
方管家擺了擺手。
“好的。”
安靜柔答應一聲,姿態恭敬地離開。
方管家不疑有他,進了喬家大宅。
剛一走進宅子,胡麗菁就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來到方管家面前,她嬌嬌地叫了一嗓子:“方管家。”
“哎。”方管家連忙臉上堆笑,“夫人您有何吩咐。”
胡麗菁聽得矜傲地笑了。她也知道,夫人這個稱呼,她眼下還配不上。但只要這個稱呼能讓安珍噁心,她也就開心地接受了:“安阿姨呢?”
方管家咳嗽一聲:“咳咳。夫……不,安太太她,現在正在跟安小姐說話。”
話到嘴邊,方管家乖覺地改變了對安珍的稱呼。
“哦,是嗎。”胡麗菁勾了勾唇,“這安珍自己人品不行就算了,生出的女兒品德也敗壞。我要是封三爺啊,我就直接想個法子,讓她們一同去地下贖罪算了。”
方管家聽得一個激靈,連忙賠笑:“可能是封三爺有自己的考慮吧。”
“也是。”胡麗菁冷哼,說起封霆川,眼裏也浮現了意思憧憬,“封三爺他的想法啊,肯定高明得很,是我們想不到的。”
方管家賠笑:“誰說不是呢。”
胡麗菁歪頭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哎,如果安阿姨她把安靜柔那個小賤人給勸動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入主喬家了?”
“那是當然。”方管家連忙道,“夫人您放心吧,老爺他對您的事兒,可是上心得很呢。”
胡麗菁撥了撥艷紅色的美甲,笑了:“那我就等着好結果了。”
方管家連忙又附和了一通。
等溜須拍馬拍夠了,他才肯離開。
方管家走後,胡麗菁微微眯起眼睛。
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她可不會因為貪慕封霆川的背景和長相,就做出背叛喬振國的事情來。
雖說喬振國可以說是全方位無死角的不如封霆川,但唯獨這個中年男人,是肯接盤她胡麗菁的。
半個海城的人都知道,她胡麗菁是個慣三。早些年還在夜場混的時候,也是沒少被各家原配圍追堵截。那些個原配們,恨不得將她撕了吃了。
也正因如此,她這兩年也漸漸知道含蓄隱退了一點。要不是因為這個,也輪不到喬振國來撿她這個漏。
只是,即便如此。胡麗菁心裏也清楚,她對喬振國,可得謹慎着點兒。
得不到好看的男人,是小事兒。可要是沒了金主,那就是大事兒了!
胡麗菁眯起眼睛哼了一聲,邁着悠閑的步子,往閣樓里走去。
她可得好好看看,安珍到底能不能說動安靜柔。
萬一安珍說不動安靜柔,她也不能袖手旁觀。非得想個法子,讓安靜柔心甘情願答應一切條件不可!
這邊胡麗菁拿定了主意,一步步扶着一點都沒顯懷的肚子,上了閣樓。
來到閣樓外頭,胡麗菁發現房門虛掩着。
怎麼回事。
安珍這女人不是個老心機婊嗎,和女兒談話的時候,怎麼會連關門都不知道?
還是說,安珍也是對這件事太過在意,所以忽略了其他的一些細節?
胡麗菁皺了皺眉,下意識有點警惕。
她想了想,把門推開了,嬌聲:“安阿姨,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