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點也不討喜
安靜柔這麼一說，石川總算放了心，哆哆嗦嗦站了起來：“謝謝你，安小姐。”
“客氣什麼。”
安靜柔優雅地笑了笑，轉身進了餐廳。
石川盯着安靜柔的背影看了一會，有點失神。
……
隔壁，餐廳。
封霆川和喬振國夫婦，都已經各自選了座位坐下。
封霆川當然還是坐在最尊貴的位置上，而喬振國夫婦則是一左一右地坐在離他一個距離的位置。
至於空出來的那個位置，不用說，當然是留給安靜柔的。
安靜柔……
一想起這個名字，喬西就情不自禁地想到安靜柔胸前的紅痕，臉色微微發白。
她咬了咬牙，想要去離封霆川最遠的位置坐下，好靜一靜心。
封霆川卻沉聲叫她：“站起來，我沒有讓你坐下。”
“封霆川，你？”
喬西微怔，不解地看他。
“站起來！”
封霆川沒了耐心，冷喝一聲。
喬西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起身。
封霆川又命令她：“為在座的人布菜。”
“布菜？”喬西終於明白了封霆川的意圖，“你拿我當傭人？”
“喬西，你應該覺得慶幸。”封霆川冷笑，深綠得接近墨色的眼瞳里，閃爍着無邊無際的寒意，“至少現在，你還有作為下人的價值。”
換句話說。
如果不是看在喬西還有這點用處的份上，他早就對她更不客氣了！
喬西臉色一陣慘白，大聲說：“我不去！”這和羞辱有什麼區別？
封霆川皺眉，沒了耐性，轉過頭去吩咐喬振國：“教會她什麼是服從。”
“知道了，封三爺。”
喬振國殺氣騰騰地站起來，揚起巴掌就要往喬西臉上甩。
安珍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看着，嘴皮子卻占足了優越：“哎呀西西，你看你，跟封三爺犟什麼。封三爺讓你做什麼，你去做不就是了，何必非要吃這皮肉之苦呢。”
喬西沒理會安珍，也沒理會喬振國。
她眼角泛紅地瞪着封霆川，大聲問：“封霆川，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是不是因為，你和安靜柔睡過了？”
“……”
封霆川的脊背瞬間僵直。
他不可思議地凝視了喬西片刻，忽然笑了，冷聲反問：“就算是，那又如何？”
是，又如何？
好一個又如何！
喬西的心徹底涼下來，看了封霆川一會兒，也笑了：“好，我布菜！”
說著，她直接站了起來，拿着筷子站到旁邊。
方管家帶着一群傭人，端着一堆菜盤子走過來。
看見喬西站在旁邊，他忍不住詫異了下。
安靜柔給方管家使了個眼色。
方管家會意，指着喬西大聲說：“你是在那裏工作的傭人，怎麼不來外頭端盤子？”
“哎呀方管家，你看錯了。”安靜柔趕緊裝好人，“這是喬西，不是傭人。”
“哦，原來是大小姐。”方管家擦擦眼睛，跟安靜柔一唱一和，“大小姐您怎麼穿成這個樣子，樸素得簡直像個傭人一樣，我一眼都沒看出來呢。”
喬西面無表情：“你剛才就已經見過我一次了。”
“呃……”
方管家的表情瞬間凝固。
“如果說你第一次沒認出我，是情有可原。”喬西冷聲，“那你第二次還沒認出我，就是記性太差。”
方管家被喬西懟得臉色鐵青，下意識地看向安靜柔：“安小姐……”
安靜柔趕緊想和稀泥。
“記性這麼差的人，就該回家養老。”喬西搶在安靜柔前頭開口，“不要在這裏佔着管家的位置了。”
方管家被懟得臉色鐵青，悻悻的沒有說話。
安靜柔本來想說幾句，卻也被喬西搶了機會。
無奈之下，她只能委婉地笑：“西西，你的性格怎麼這麼強勢啊，一點也不討喜。”
“討喜？”喬西冷嗤一聲，眸光寒涼地看着安靜柔，“什麼是討喜，和你一樣？”
安靜柔也沉默了。
喬振國很想對喬西發脾氣。
但礙着封霆川還在，他沒好開口，只能氣得臉色發青。
喬西冷冷地看向封霆川，眼裏帶着譏嘲：“封三爺，什麼時候吃飯？您等得及，我都等不及了。”
封霆川微微眯起眼睛。
喬西和他對視了片刻，抿了抿唇，被迫挪開視線。
封霆川眼裏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
她這輩子從來不怕和任何人對上，除了他。
好在，封霆川沒有為難她。
他只是看了喬西片刻，便轉過頭吩咐方管家：“上菜。”
模樣駕輕就熟，比喬家的人還像主人。
“好的，封三爺。”
方管家點頭哈腰地開始上菜。
菜色豐盛，一個個被端了上來。
封霆川又看向喬西：“去，給安靜柔布菜。”
“為什麼？”喬西反感地擰眉，“她是沒長手嗎？”
封霆川輕笑一聲，眸底閃爍冷意。
喬振國心領神會，連忙怒視喬西：“喬西，封三爺是給你臉面，才會和你說話。是什麼讓你覺得，你有了和封三爺討價還價的資本？”
“我……”
喬西剛要說話，轉念想想安靜柔胸前的吻痕，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她沉默下來，一時間心浮氣躁，索性就按着封霆川的命令去給安靜柔布菜。
封霆川沒想到喬西居然不反抗了，不由瞥了她一眼。
安靜柔也沒想到，喬西居然這麼聽話。
她有點臉紅地看向喬西，眼睛閃亮亮的：“喬西，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麻煩？安靜柔怕是巴不得自己麻煩呢。
喬西冷嗤一聲，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嗓音說：“別裝了。安靜柔，你惡不噁心？”
“噁心？”安靜柔輕笑了下，同樣壓低聲音，“喬西，你無非就是嫉妒封霆川他睡了我而已。但你記住，從今天開始的每一天，封霆川睡的人都只會是我，不是你！”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片刻。
喬西少見地靜默，暫時忍了下來，為安靜柔布菜。
安靜柔理所當然地支使起了喬西。
“喬西，我要吃這個。”
“喬西，給我夾那個。”
“喬西，我想吃……哎呀喬西，不好意思，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安靜柔吃到一半，忽然帶着歉意看向喬西。
喬西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封霆川卻是冷聲說：“安靜柔，這是她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