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記住你的身份
喬西聽得臉色白了下。即使早有準備，在聽見這種話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難受。
可如果封霆川來到這裏不是來看她笑話的，又能是來做什麼的。
“封三爺。”喬西忽然笑了，“如果你是來跟安靜柔卿卿我我的，我能不能麻煩您去旁邊卿卿我我？”至少，別讓她看見那種畫面！
“……”封霆川瞳孔一顫，冷冷地看向喬西，“你叫我什麼？”
封三爺這個稱呼，生疏到骨子裏。他還是頭一次聽見喬西這麼叫他。
“我叫你封三爺。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喬西淡淡地反問，“畢竟我和您，已經沒有關係了。”
封霆川定定地看着喬西。半天後，他諷刺地冷笑：“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做事了？喬西，你照照鏡子。你配嗎？”
“是啊，我不配！”喬西悲涼地看着他，“正是因為我配不上你封三爺，我才不想繼續玷污了你的眼睛。”
封霆川皺眉：“你沒有資格左右這些事情。”
安靜柔轉了轉眼珠子，忽然扯扯封霆川的袖子：“霆川，我忽然有個想法。”
封霆川低頭看向安靜柔，眉目忽然變得溫和，甚至溫和得有些刻意：“這個想法，你不妨說說。”
他現在的態度和剛才對待喬西時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安靜柔得意地笑笑，輕言細語：“不如你留在這裏，給喬西主婚吧？”
“安靜柔你！”
喬西的臉瞬間雪白，她永遠都高估了安靜柔的底線。
封霆川冷然地看了喬西一眼，頷首：“這個想法不錯。”
一聽這話，喬振國和安珍趕緊站起身來，把最好的位置讓給封霆川。
封霆川坐下，眼神淡漠地看着喬西和那個男人。
“封霆川！”喬西受不了了，大聲質問，“你已經逼着我嫁給這個人了，這難道還不夠。你是不是非要親手給我證婚，才覺得滿意？”
封霆川不為所動：“喬西，記住你的身份。你沒有資格，問我這些問題。”
喬西喉嚨里一陣腥甜，幾乎要吐血。
她本來就很久沒吃沒喝，體力不支。剛才又發了脾氣，現在的體力就更差了。
喬西獃獃地看了封霆川半天，最終沉默地挪開眼神。
他是高高在上的封三爺，而她不過是個出獄的勞改犯而已。
她勢單力薄，本來就沒辦法反抗他。幾年前是這樣，幾年之後也是。
既然如此，她只能暫時放棄反抗的想法。
只是，她不會永遠放棄的。
……
接下來，喬西沒有再做什麼，沉默地跟那個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男人履行了婚禮的各個儀式。
儀式結束之後，就是送入洞房的環節。
喬振國讓方管家開車，送喬西去她和這個男人的“新房”。
安靜柔則是求起了封霆川：“霆川，我們也跟着喬西，一起去看看她的新家吧？”
“有什麼好看的？”封霆川冷聲，“那樣的女人，只會髒了你的眼。”
“是啊靜柔，你就別去了。”喬振國也不同意安靜柔去。畢竟眼下安靜柔能給他帶來不少好處，他把安靜柔捧在手心裏還來不及，哪能讓她接觸那種惡劣的環境，“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你這種千金大小姐能待的。”
安靜柔溫柔地笑笑：“不會的，爸爸。我真的很關心喬西。”要是沒有親眼確認喬西在吃着什麼樣的苦頭，她怎麼能放心呢。
看安靜柔如此堅持，喬振國也只得看向封霆川：“封三爺，您的意思是……”
“可以。”
封霆川靜默了下，微微蹙眉。
“真的嗎？那太好了。”安靜柔頓時驚喜得不行，“謝謝你，霆川。”
“嗯。”
封霆川淡漠地應了聲，帶着安靜柔一起上了自己來時的跑車，驅車很快離開。
另一邊。
婚車上，喬西沉默地看着車窗邊的風景，眼睜睜地看着車窗兩邊的建築越來越破、越來越爛。眼看着這車要是再往下開，就該開到貧民窟里去了。
喬西皺眉，忍不住問婚禮的新郎：“新房在什麼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
男人一被喬西搭話就漲紅了臉，吭哧吭哧了半天，才憋出這一句話。
喬西一陣失望，皺着眉頭問方管家：“方管家。這門婚事既然是喬家決定的，那新房一定也是喬家安排的吧？”
“是的。”方管家一邊開車，一邊陰冷地笑，“大小姐您放心吧，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老爺特地給你安排了最適合你的環境，封三爺也特地安排了這個男人。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喬西面色難看地瞪着他：“你所謂適合我的地方，該不是貧民窟吧？”
“嘿嘿……”
方管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陰惻惻的一笑，就不肯再說話了。
車子繼續往下開了一段路，果然是到了貧民窟里。
方管家下了車，給喬西拉開車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大小姐，下車吧。”
喬西抬頭看了看貧民窟搖搖欲墜的大樓，臉色陰沉到極點，艱難地下了車。
方管家又讓跟着一起過來的保鏢和女傭們，一起將喬西“扶”進了喬家一早準備好的新房裏。
所謂的新房，其實就是一套廉價的一百平小房子而已。喬西一進去就覺得特別逼仄，她這輩子什麼時候住過這樣的房子。
方管家冷笑：“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大小姐的家了。大小姐，您最好早點習慣這裏。要不然，吃苦頭的人還是您自己！好了，就在這裏擺酒席吧。”
說著，方管家拍了拍手。
立刻就有女傭們走過來，將預先準備好的各色酒水和菜肴，一樣樣放在桌子上。這些東西一樣樣都粗製濫造，顯然是糊弄了事的。
喬西皺眉地看着那些東西，心裏一陣反感。這樣的東西，誰會有心情吃？反正她就算餓到了極點，也不想吃。
“我先走了。”
喬西冷淡地丟下一句話，就要回房間。
方管家不懷好意地笑：“大小姐，您餓了那麼久，真的不吃東西嗎？”
“我不吃！”
喬西語氣堅定。
方管家還想再勸。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封霆川冷漠的聲音：“既然她不想吃，那就讓她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