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最底層
地牢裏面的人,大多是紅海來的。想要從外部滲透搞什麼行動,也只能從民間入手。修真家族的優勢也在這裏,知根知底。再就是得罪了“權貴”的一些人,這類人主要也是民間為主。他們像訓練過的猴子一樣,安安靜靜的獃著。可能這對於他們來說,一沒錢二沒勢的,已經沒有希望了。
控制着面前的水慢慢漂浮起來,一會變成寒傾屋,一會變成夏冰。昏暗的光線裏面本應該什麼也看不到,但是眼下通過靈魂體卻能夠感覺到周圍的情況,這是奇怪的,燕尋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感覺。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了。
這夜是靜悄悄的,只有牢飯的屋頂時不時的低落一兩滴水到他們這裏,發出寂靜的聲音。正玩的不亦樂乎,這時兩個獄卒來了。他們用手裏的棍子在每個人的牢籠里掃過,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我最近學了一個法術,你看看啊!”
這個人一揮手,一道電光就劈在了鐵牢上,由於鐵是在一起的,不止是這個裏面的犯人,周圍的幾個人也是感覺渾身一震,都被這一道雷光劈中的效果點到了。連地面的水漬都被震顫着發出波紋。
燕尋眉頭一皺,控制一捧髒水飛着撞到他的臉上。“哎呀,這他媽誰幹的。出來。”在這裏辦事的人都自詡高人一等,有一種高傲的情結,但是這時被一捧髒水潑了一臉,難道他們不要臉子嗎?反而這些人最愛好面子,何況這裏的人在他們眼裏都是下賤的人。
兩個獄卒拿着手裏的棍子就來到燕尋這裏,燕尋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媽你個逼的,是不是想死,我可不管你是誰的,你是烏木門的人又怎麼樣,還是不是進來了,我他媽的就讓你知道知道,誰才是這裏的王,你們就是奴隸。在想要從這裏出去還得看看我答不答應。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這個人瘦高瘦高的,像是一根竹籤。光線太暗看不清楚面部,但是那一雙眼睛像是要蹦出來一樣。燕尋又不敢用那股力量探查,那樣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
啪的一聲,來人打開牢飯的門,一隻手將燕尋拖出來。別看另一個人的力氣可不小,將燕尋拎起來,用慣性然燕尋的身子甩的飛起來再狠狠地摔倒地上。“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怎麼叫你惹不起的人。你還不快滾出去看門去,別讓別人進來。”那個“竹竿”一腳踢在另一個的身上,那人在地上滾了一圈,衣服已經全部濕潤了。看來他沒有講道理的想法,屁顛屁顛的就跑到洞口裏去了。
被拖出來后,瘦高瘦高的竹竿揚起手給了燕尋一巴掌。燕尋由於被鐐銬鎖住了手,腳上也帶着腳鐐沒機會還手。只能掙扎着發出鐐銬腳鐐碰撞的聲音,燕尋用被鐐銬鎖住的手來擋住臉部,他可不會和這個人吵起來,這無濟於事。只會丟臉,畢竟在地牢裏你還想要什麼公平嗎?
周圍的囚犯都看着燕尋被獄卒毆打,他們是麻木的,沒有一絲絲的同命相憐。
打了嘴巴,這個獄卒大喊“去你媽的。”將燕尋翻了一個面,拿腳狠狠地踹下去。燕尋的身上已經濕透了,嘴角也被打出一條血絲。燕尋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獄卒還不放過他,拿起手裏的棍子,狠狠打在燕尋但背上。“你別想出去了。這裏我說了算,你就等着死在這裏吧!”
“你不是很能耐嗎?怎麼一聲不吭了,記住你這輩子別想出去了。給我乖乖待在這裏,很快你就會和他們一樣,知道什麼是絕望嗎?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他邊打邊罵。手裏的棍子不停的朝燕尋腦袋上打,燕尋只好用手來擋。彷彿回到了逃亡的日子,那些個沒有尊嚴的地方。還是這樣不把他們當人看。燕尋瞅准機會兩個腳並在一起,使勁的踢在獄卒的腳上,獄卒驚呼一絲聲,失去重心哎呀一聲倒在地上。
周圍的犯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獄卒發了恨心。“笑什麼笑。”一道道藍色的電光像樹枝一樣延伸到各個地方,所有囚犯都痛苦的呼喊起來,被電擊的感覺十分不好。燕尋作為始作俑者,已經暈眩過去。這個人至少是結丹期,燕尋沒想到這裏區區一個獄卒居然有結丹期修為。
這裏可是一個肥差,丹藥多的是。想要把別人抓起來,要給錢。想要別人在裏面不好過,也要給錢,想要在裏面安安穩穩的待幾天也要給錢,出來更要給錢。而且這裏還有炎老罩着,作什麼事不可以。
本來田德亮見過鐵山北就將事情安排下去了,這個獄卒是不打算找燕尋麻煩的,可是燕尋自己找上門來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烏木門能找到都找了,這個人其實也找到了,給的錢還不少。“今天是給你長長記性。”
看着對方已經暈眩過去,“竿子”朝洞口大喊一聲“進來,把他關好,別人他跑了。”說到這裏他譏笑一下。誰能從這裏跑出去就算他厲害。
那個有力氣的獄卒,依舊拎起了燕尋和他的腳鐐。一把扔到了囚籠里。之後感覺跑出去。感覺這裏燕尋這麼一個人一樣陰森森的。
當燕尋醒來的時候,發現渾身都痛的厲害,特別是背後和腦袋。黑暗只有黑暗,這個時候連一點光線也沒有。還有一股焦糊味,在頭髮上瀰漫,感覺特別不舒服。
痛恨這一類人,仗勢欺人,欺負弱小。這種人才應該來這裏,被關起來。而這裏的人不說全部放出去吧!總之無辜的人最應還有大部分。燕尋這樣想着。
夏冰這些天還好嗎?閉上眼睛夏冰的面貌就就在他腦海里轉啊轉。怎麼也甩不開,溫馨的笑笑。這是他全部的溫柔。他好想岀去。他移動了一下腳。不禁痛呼一聲,可能這裏骨頭出了一點問題。燕尋坐起來,摸了摸這裏骨頭的位置。應該是錯位了。
燕尋搖搖頭,多管閑事的代價還真的大啊。蕭民家是採藥的,他知道些正骨療法,可惜他來不了,他也沒辦法來。這個時候靈魂體的能力就起到了作用,通過精神力的檢測燕尋發現這個骨頭有些歪,但並不厲害。朝右邊移一點還原就可以了,這是燕尋第一次自己正骨,這點上他確是一個新人,但總不能就這樣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
燕尋先是摸摸骨頭,眼睛一閉按照預想的軌跡,只用咔嚓一聲。燕尋緊緊的咬着牙齒。活動了一下大腿,看來是沒有問題了。燕尋看着黑不溜秋的牢籠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摘去了烏木門弟子的頭銜自己什麼也不是,那麼自己憑什麼已這麼高的角度去俯視別人。
燕尋深吸一口氣。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至少他不是一個特別的人。
突然又來了一批人,他們並沒有穿獄卒的衣服,而是一身幹練的青色襯衣,以及白色長褲。其他的就看不清了,燕尋順着他們但路線朝裏面看。正納悶這些人怎麼進來了,他們隱藏到了一個黑暗的地方。突然就聽到一聲聲慘叫。聽聲音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也沒見其他人的聲音。過了一會慘叫也沒了。燕尋聽到兩聲輕笑,是及其輕蔑的笑聲,然後就看到,這些人離開了。
接着就是關鐵門的聲音,其中一個離開的時候,發現燕尋看着他們。冷冷的譏笑幾聲。威脅着說“你不要多話,下次你還看着就連你一塊辦了。”
燕尋賠笑這連連點頭。總之在這裏保命是最重要。不然一切都是空了,夏冰還等着他出去呢!而且這裏的人冷漠慣了。他不是還很喜歡這裏的人。不值得他這一頓毒打,誰也不值得他來承受這一頓打。
這裏又變成了黑黢黢的一片,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燕尋在地上輕輕的比劃着龜殼紋。
至於剛剛那個慘叫的人怎麼樣了,燕尋也難得去管。弱了就要被人欺負,這是鐵律。就在這地牢裏最深處,這裏才是真正的無人之地,黑暗同冰冷圍剿了一切,這裏只有一個人。他不知道與體內的九把鋼勾並存了多久,傷口已經沒了鮮血。唯有粗重的喘息聲在維持他的生命。耳朵突然動了動,像是聽到了什麼。睜開疲憊的眼睛,裏面佈滿了血絲。突然,他仰天長嘯。聲浪席捲了整個地牢,他周圍的鐵鏈都因為吼叫而震顫。發出噹噹的聲音。一直傳到了地牢最上面,燕尋被嚇了一跳,手裏的龜殼紋都划錯了。
外面的獄卒驚恐了瞟了幾眼地牢,“這已經有十年買沒這樣了吧!今天發了什麼風。你去下面看看?”
“不去。”這個獄卒肥頭大耳的,頭向下一低,左右搖晃着,一副打死去不去的模樣。也是,那裏不是人能待的地方。更可怕的是那個在最底層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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