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轉場
“這個封洛河還真是可惡,韞威學長已經對他如此忍讓了,他居然還要跟你過不去。”周末當即應和道。
“這麼一說來,確實啊,韞儀真是太可憐了,這封洛河看着人模狗樣的,居然是這種欺騙女孩兒感情的畜生,真是可恨至極。”於木衡也咬牙切齒道。
“那總不能一直讓他如此囂張,學長可是有辦法制服他?”周末順承道。
“當時我未曾在意,一個疏忽,讓他坐上了校畫協會長的位置,這個位置不簡單搬下台。其實我本也不想再和他多生事,是他如今一直想法設法牽制我。”
“韞威,我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你儘管說。”於木衡道。
“他可以以畫協會長的身份牽制我,但是畫協也不會是他一個人的,若是畫協中能夠有可以牽制他的人,那麼他便也就不會隨意地強加自己的意志在其中。”
“所以,你是想讓我們打入畫協內部牽制住他?”於木衡道。
“準確地來說是周木白和胡明居,阿衡你同我的關係太醒目了,你信否就是你拿着周木白的畫作去面試你也照樣進不了。”
“這個···”
“當然我也不是自己就全然拿封洛河沒辦法,只不過是若是可以那便會省下不少麻煩,言盡於此,你們都是阿衡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日後若是遇到了什麼事,只要開口了,那便就跟他的事一樣。”他左邊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眸間仍是清明無比,一句一句都是滿滿的套路,這人老練很。
“一樣一樣,學長你是阿衡的朋友,便也就是我們的朋友的,你們說是吧,阿白,阿居,學長親妹妹的事都能跟我們說了,明顯就是把我們也當做是朋友的。”周末道。
“嗯。”胡明居輕聲應道,心想:那也有可能是為了防止阿衡,他跟我們關係好,嘴裏又藏不住事,還知道得不清不楚吧,免不得日後在我們面前胡亂猜測的。
“學長說得都在理。”周木白也道,他雖然看出了他是有意圖的,但是說得也確實是句句在理,這心扉一敞便就像是自家人了的。其實說實話,周木白還是蠻敬佩這個人的,從當初見他第一眼就覺得此人不俗。
“封洛河這個人精明得很,木白,迎新會那晚你幫了我,若是他真在面試的時候難為了你,你不用怕,進畫協主要還是靠實力的。你們放心,今日我進了你們公寓的門,便是不會讓你們受半點兒委屈的。”韞威道,一句句皆是通透有力。
“前提是,一你有才華,二你有智謀,三你有個性。”於木衡小聲同周末竊語道,“他面前,終究還是看你實力的。所以,周末,咱倆還是靠邊站得好。”
“另外,還有件事,抖音招募這個事是校方已經官方定下的,也容不得他再多鬧三分,至於那個代言人,這次我不打算去爭,但還是會參加。這次活動明面上是要對外擴充咱們美院的影響力,其實說白了是透過人升至學校的影響力。現如今很多優秀的作品也都是在經過包裝呈現在人前的,方便快捷多渠道,不過就是形式上變了而已,本質上並不曾有過多變化。”韞威說這些話時有意無意地多看了周木白。
“美的本質上還是美的,有些只是經過包裝出來的作品或許是可以碰運氣哄然一時的,但明眼人專業人士一眼便就能望見其裡子裏的幾分真假,能分辨得出來的人還是佔多數的。”韞威說罷又看向胡明居,“我之前也聽說過明居的一些曲折兜轉,問君彷徨至幾時,恍聞明月掛青天。其實,明月遙相望,月影在人間,即為人間客,何苦上青天。”
這便是他藍韞威的厲害之處,字句如璣,通透入理,若是一場權謀大戲,他必將是主導者,你會在不知不覺間就成為了他的一枚不自知的棋子,就是靜觀到了他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是抵不過他的權勢和威望,並且世俗又是總愛為這樣的人推波助瀾。
南城郊區的一棟別墅里,悅耳的鋼琴聲一遍又一遍地等待着某個人的到來。
三二一門鈴響了,姑娘雀躍地去開了門,迎面對來人盈盈一笑:“你來了!”
“嗯,今兒給你帶好吃了的。”
“什麼?”
“辣條。”男人輕聲道,晃了晃手中精緻的包裝盒。
“沒事,爸媽都不在,哥哥去學校了,說是晚上才回來。”韞儀拿過他手中的盒子,迫不及待地放到桌上打開了。
辛可嘉水波一般輕柔的目光洋洋洒洒地落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滿嘴沾油地啃着辣條,不禁溫柔地笑了笑。一邊掏出紙巾為她輕輕擦拭嘴角一邊用着如常的平和語氣道:“韞儀,跟我說說你和封洛河之間的事吧!”
她一邊放慢速度地嚼着牛板筋一邊垂聳下了雙眸。
“沒事,不想也沒關係,總有那麼一個時候,你會是願意說出來的。我只是覺得這是個疙瘩,終究還是需要解開的。”
韞儀沉默了一會兒,又吃了一包辣條,隨後抬頭正對着他:“那就現在吧,你要聽好了,我就只說一遍的!”
“我聽韞儀說話從來都不只是單純地用耳朵來聽的。”
“那是什麼?”
他微微笑了笑,輕輕拉起了她的手緩緩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更多是還是要用心傾聽的。”
她笑了。
他就像是天使一般地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一出場便就展現出了他豐滿而又純白的翅膀,既讓她能夠安心又能夠毫無芥蒂地去做一個最真實的自我。
這樣的溫柔勝卻了萬事俗念,怎不讓人沉溺。
“那在我說之前,要先問你幾個問題。”
“問吧。”他輕輕拍拍手,儼然一副做好成竹在胸的準備的樣子。
“阿嘉,那晚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是真的嗎?還是只是在給我解圍?”她憋了這麼多天,到底還是問出來了,那天晚上回來他們一路無言,他就半攬着她到了家而後就沒有瞭然后,她已經等了這麼多天了,他還是沒什麼表示,還非得讓她主動的嗎?
“你覺得呢?”他半蹲在她的身前,拉過了她的雙手,一邊說著還真就一邊掏出來了,“是不是覺得還差個求婚,沒有買鑽戒。”
“辛可嘉,你···”說這話時那枚戒指已經被他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之上了。
“噓,那是不是覺得倉促了點兒,還差點兒什麼。”他說罷便起身彎腰湊近了她的耳畔,語罷含笑給了她一個綿綿的吻。
“我還沒···”
“說過了,我聽話可不單單是靠耳朵的,這兒都聽見了。”他那一笑春風般溫暖,夏風般香甜,荷風般治癒,讓人如夢如幻。
“等你畢業了,等你長大了,我就正式娶你,到時候韞儀便是畢業即出嫁。作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一名專業的醫生,一個已經預測到未來男性單身比例將要劇增的預言家,這是阿嘉給韞儀的承諾,風雨無阻。”他禮貌又不失鄭重地笑道。
她小鳥伊人一樣靠在他的肩頭:“好吧,我現在高興,就跟你說一說,男人,你不會吃醋的吧?”
“我是個醫生,很有修養的。”
“你說的啊,那就豎起耳朵,這兒動一動!”她將頭靠在了他的胸口處,笑道,“聽清楚了哦,我只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