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功當賞
洛都總督府的亂局即將落幕。
此時此刻，在另一個遠端的屋脊之上。
當先一人攏袖站立，穿着深紅厚袍，頭戴紗冠，年約五旬，氣質顯得陰鷙。
在此人身後，是個身影窈窕俏麗，盈盈細腰，一雙長腿的女子。她面上矇著黑巾，露出宛若秋水般眼眸。
二人皆是遠望長空。
女子‘岳碣’逃離而去，殘影消失無蹤。
“義父，為何不出手救她呢？”
夜姬的眼眸中微有疑惑，看向身前的紅袍內宦。
王督公只是搖搖頭：
“她已經沒有價值了，即使今夜並未事敗，來日也會大難臨頭，無地容身。”
夜姬聽得不是很明白，疑惑道：
“可她畢竟是我們的人，當真不救？”
“誰又知道？”王督公漠然。
夜姬無言，只得又問：
“她若不逃，仍是洛都總督，可為何要逃呢？”
王督公無聲的譏笑，說道：
“她已經亂了陣腳，放棄抉擇。有數次機會可以扭轉逆局，卻不斷陷入坑內。南疆野窪的峒主，不過如此而已。”
夜姬若有所思，突然有些不滿的說：
“又是那個沈煉在搗鬼？”
王督公轉過身來，瞧着夜姬，淡然道：
“我此前告訴過你，若第一次刺殺不成，以後便不可再去招惹那個沈煉。”
“我偏要！”
夜姬冷聲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
王督公搖頭道：
“此子膽大心狠，又有無數看不見的暗手在相助他。錦衣衛、寶瓶寺、曹家，再若小瞧此子，你小心會被其反噬！”
夜姬從未聽過義父對人有如此評價，不禁心中又是驚訝，又是不服。
但她也知道義父言中警告，只得咬咬嘴唇，不再反駁。
王督公遠望高空夜色，低語道：
“年關將至，壽誕將啟。謀局已定！我們只須等待攫取最後的結果即可。此許小事，何足掛懷。”
“走吧......”
王督公一拂袍袖，瞬間化影而去。
夜姬瞧了瞧總督府的模糊輪廓，沉默轉身隨去。
。。
深秋時節。
難得的暖陽高掛，萬里晴空。
仍是那座不知名的山林內。
茅屋中。
沈煉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露出嚴肅正直的態度。
曹無病坐在沈煉旁邊，雖然也在保持面無表情，但眼中的興奮和愉快難以掩飾。
此刻在上首，曹嵩沉默端坐。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成年後的沈煉。
心中萬千感慨，難以表露，只得深藏心內。
徐嘯以手指沾上茶水，在桌上畫了方格，代表總督府。
然後，他拈起一顆黃豆，置入‘總督府內’。
“恩師，您看。邱姓蠱修入府，即是第一步。亂岳碣的心，布下懷疑的種子。”
“如若此時岳碣殺了蠱修，她便穩如泰山。”
徐嘯說著，又置入第二顆黃豆。
“雲師師入府，禍起舞伎密室。這就證實了雲師師內奸的身份。岳碣殺心起，忘了自己是總督。她大可安坐府內，消彌禍患，但她已成峒主，要親自剷除背叛。”
徐嘯繼續置入第三顆黃豆。
“即使薪陀前來阻截，岳碣仍有勝算。她大可毫不理會，揚長而去。照不照鏡，誰敢強求一位封疆大吏？”
徐嘯微笑置入第四顆黃豆。
“可惜，當我這個錦衣衛到來，就徹底封了岳碣的退路。所有疑心打亂她的思維，她以為事敗，便越發不敢照鏡。”
“騎虎難下，無法抉擇。她要麼拚命一戰，在自家府內鎮壓此事。要麼用更大的靠山，來擋過此事。”
“她不敢抉擇，所以只得含恨遠退，正式落幕。”
徐嘯以讚賞的眼光看向沈煉，微笑道：
“沈煉，不知我所說對否？”
沈煉趕緊嚴肅抱拳，認真說道：
“徐大人智略無雙，卑職愧不敢當。”
曹無病卻是適時一拍椅座，大聲道：
“好！徐師兄說得好！岳碣堂堂封疆大吏，只要她安穩坐着，便是勝券在握！普天下能動她的人，能有幾個？”
“是她好死不死，偏要作妖！那便一步錯，步步錯！哈哈哈......過癮！洛都總督被扳倒敗走，此事實在過癮！”
曹無病一邊哈哈哈，一邊拿眼瞧着曹嵩。
曹嵩面無表情的淡然道：
“此事仍有諸多謎疑，算不得取勝。”
徐嘯也是點頭道：
“岳碣敗退，但她所謀之事，咱們仍是不明白。貢品、毒物、舞伎，甚至岳碣真身何在？仍要加緊偵查！”
曹無病卻不理此言，哼道：
“父親，徐師兄。沈煉立下大功！當有大獎賞！先別扯這些後事，莫寒了功臣之心！”
多謝曹大人的助攻......
以後要叫韓二多多孝敬你......
沈煉不動聲色，依然保持認真嚴肅的端坐。
曹嵩眼中暗含複雜感慨，轉眼看向徐嘯。
徐嘯微笑道：
“恩師，沈煉立下大功，自當獎勵。鎮撫司懸紅的一萬兩銀、法器、官銜，皆可賜予。”
“況且我也推薦沈煉，繼續本案後續第二重的偵破。有些事，以暗諜身份做，比我們錦衣衛要勝過許多。”
曹無病嘿嘿笑，本想藉此機會再頂曹嵩幾句。但瞧瞧父親臉色，只得忍了下來。
曹嵩眼中的複雜感慨，漸漸轉為平靜。
他起身負手而立，目光掠過徐嘯和曹無病，淡然道：
“此後之事，你們二人安排即可。我已經老朽，將來只願看你們年青人志存高遠。”
說完，他緩緩走到沈煉面前，以一種平和又似自家長輩的語氣，說道：
“切記，不可孤身涉險，勿受墮落誘惑。若有生死大事，徐嘯和無病，皆可助你。”
曹嵩說完此言，飄然離去。
徐嘯若有所思。
曹無病心中同樣感慨萬千，保持沉默。
只有沈煉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什麼意思？曹大都督這是覺得我乃可造之材？”
轉念一想，眼前個個皆是頂頭上司。
大腿和靠山輪番而來，當然是要全都笑納。
“卑職多謝曹大人！多謝徐大人！”
沈煉起身，抱拳向曹無病和徐嘯行禮。
“叮。”
“日常任務完成；”
“宿主獲得‘掠奪假身卡*1’。”
“宿主獲得‘弱點窺秘卡*1’。”
“宿主獲得‘亡魂溯源卡*1’。”
“宿主獲得‘抽獎十連抽*1’。”
“宿主獲得‘魔血秘果*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