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血河
踏入河流，敖徹頂着河流的水壓，向著上游游去。
河流顏色呈現深沉的紅色，甚至隱隱發黑，似有一種死水的感覺。
忽然間一個巨大身影遮蔽了河流，敖徹猛地抬頭望去，只見河流上空投影着一道殘缺的立體景象。一隻蒼藍巨龍正在風雷中衝天長吟，而天空，風雷雨火加身，竟然是在渡劫。而周邊有幾尊戰力強大的仙人立在虛空，趁着巨龍渡劫之時圍攻它。
景象殘缺不全，一半熠熠生動，一半隱晦不全，但依然看得敖徹驚心動魄。
敖徹看着河流上空投影出來的漫長劫雲，不由倒吸一口氣。
“劫雲遮天蔽日三萬里，史書中記載的上仙劫也沒有如此規模吧。難道這條巨龍是在渡仙王劫？是一尊即將出世的仙王？”
“但史書上也沒有哪位仙王的本體是蒼龍，這段影像到底是什麼時候的？”敖徹陷入疑惑。
“蒼藍色龍鱗，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太古蒼龍。”
敖徹忽然想到了學宮中的一本《太古生物錄》殘卷。裏面就記載了一種太古蒼龍，以強大的體魄聞名太古。但這本書的內容根本不可考證，更多被認為是一種杜撰。而敖徹沒想到他居然在這裏中找到了疑似太古蒼龍存在的記錄，一個活生生的太古蒼龍正在渡仙劫。
“傳聞中，太古蒼龍體魄強大，能夠以一敵多碾壓太古時期眾多仙靈神聖，看影像中的蒼龍光憑力量大戰四方的場景似乎對得上。”
敖徹雖然有所猜測，卻又不敢徹底確定。不過不論如何，這種仙王劫與仙王戰鬥對他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感悟機會。敖徹收斂心神，敖徹將全部心神都放入影像中。
風雷驟然加急，彷彿被巨龍的長吟激怒，一道道雷霆閃電劈下，施加在巨龍身上。而巨龍卻毫不畏懼，反而衝天張開巨大的龍吻，一聲怒吼，隨後浴雷與四方仙王對峙，橫霸乖戾。
最後游升、刺降、回首、掃尾、撞角、爪擊……巨龍一個個動作與四面交手，雖然處於被圍攻狀態，卻依然重傷對手。
每一個動作簡單而又與眾不同，爆發出的力量強大無可匹敵，彷彿他一回頭、一擺尾都能撕裂天空、攪碎星辰。
最終仙王劫度過，蒼龍頓時氣機暴漲，而圍攻的幾位上仙紛紛退去，卻被成功晉陞仙王的蒼龍盡數撕碎。
影像到這裏就結束了，而後重新開始。敖徹再次觀看了一遍，仔細品味着，忽然他看着巨龍的動作身法，眼睛逐漸睜大。
“這，這是……仙武！”
練氣、練武，這兩者都是凡間生靈得道成仙之法。而成仙之後的修鍊也大體分為這兩類，只是仙人所練之氣為仙氣，仙人所練之武為仙武。
但上古之後，仙武大都斷絕了傳承，漸漸式微。當今三界，修鍊仙氣已經成為修仙的不二法門，幾乎所有修仙之法都是練氣之法。即使是東海龍宮也是使用練氣法進行仙道築基，而這練氣法就是《龍王鎮海天經》。
敖徹覺得自己此刻有大氣運加身，居然有幸遇見一門完整的仙武。
即使是底蘊深厚的東海龍宮，也沒有一套完整的仙武，可見仙武傳承的珍貴。而敖徹若是能獲得這門仙武，不僅修鍊能多上一條路，而且還多了一張底牌，更何況同境界中，仙武往往能以一敵多，這不由更讓敖徹心動。
敖徹仔細觀摩着巨龍的身姿與發力技巧，發現藍龍將龍軀當做一柄強弓，身體反曲間如同拉緊弓弦一樣將全身力量收緊到一點，而後又同鬆開弓弦一樣身體大張，將力量擊出去。
這種發力技巧看着實在簡單粗暴，卻力量強大。巨龍的每一式游升、刺降、回首、掃尾、撞角、爪擊……都蘊含著這樣的規律。
敖徹舞動着青龍軀體開始模仿起這些動作，但隨後他就發現，巨龍這幾式看似簡單但實則極端粗暴，他居然模仿不來，因為每一個動作都超出了他所能做到的動作極限。如果強行做，只會拉斷骨頭，扭斷龍筋，傷到自己。
“這巨龍果然是傳說中的太古蒼龍嗎，居然有着如此恐怖的身體素質，簡直超出了正常龍族的範疇！即使是王祖父也不能做到這些動作吧！”敖徹驚嘆。
“而且這套仙武真是太變態了，正常龍族的身體素質根本無法施展，即使我仔細觀摩了學不會。”
不過他也沒有放棄，仙武學不會的根本原因是身體素質不夠，或許在這裏他還能發現其他影像，找到一些煉體方法用來提升身體素質。
敖徹繼續向上游，果然發現了其他的影像。其中有一個就是有關於蒼龍修鍊仙武的場景。這是蒼龍幼年時的影像，每月都要以二十八種常人難以做到的姿勢鍛體，開拓身體極限，並輔以海量的丹藥，最終耗時數百年才得以仙武入門，這還是建立在蒼龍本身的身體素質就幾位恐怖的情況下。
敖徹仔細記下了這鍛體二十八式、以及丹藥方子，直到這一刻，他才算徹底掌握了一門仙武的傳承。
雖然現在條件不允許，沒有辦法製作丹藥，但敖徹還是能練習這鍛體二十八式，提升一下身體強度。
敖徹在這裏停留了許久，再次向河流上游前進，只是這時上游變得更加死寂，敖徹不過遊了一點距離，就感覺自己要沉溺在河流中。彷彿前方的河流已經死寂，在不容許任何一個生靈踏足。
前路已絕，敖徹轉身返回原路，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出發點。
這時敖徹發現，他對外來河流的探索，並沒有像右邊的小溪一樣對河流的大小產生影響。
敖徹感到慶幸，這樣也好，有利於小溪抵禦河流的侵蝕，不被吞沒。
由於敖徹不知如何離開這裏，索性待在這空間中練習他所獲得的鍛體法門、槊擊、以及水系法術。
而隨着時間流逝，兩道河流漸漸平息穩定之後，空間中忽然出現一股外力，將敖徹吸走。
……
地級洞穴，癸號洞府中。
洞中，接種了地級試劑的幼蛟們還在沉睡着，但有幾個幼蛟已經承受不了試劑的排斥力量爆體而亡了，屍體躺在地面上，鮮血流了一地。
而洞穴角落，敖徹又是第一個睜眼醒了過來。
敖徹先是打量了下周圍，隨後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體內接種地級試劑后的焦灼排斥反應已經結束了，原本青龍血脈壓制試劑力量的平衡再次被打破。這一次，地級試劑中攜帶的強大力量將青龍血脈壓制到了身體角落。
不過青龍血脈雖然處於弱勢地位，但敖徹依然能感受到它變得比以往更強。而他在這期間並沒有做什麼，唯一可能造成這樣結果的舉動只有他在黑暗空間中探索了血脈長河。
或許，這就能證明他在血脈長河中的探索都是真實的，而不是虛構的夢境。
敖徹甚至還記得他在那兩條血河中所看到的，無論是父親橫槊一擊、王祖父與金佛一戰、還是太古蒼龍渡劫成仙王……這些景象都能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之中。
想到這些，敖徹隱隱有些激動。他在血脈長河中收穫了許多的觀摩感悟，其中甚至包含了一套仙武，而最重要的是，他似乎觸碰到了血脈中某些不得了的奧秘了。
敖徹心中有所聯想：“這兩條河流應該就是我體內的兩種血脈顯化而來。那小溪是我本身的青龍血脈，而那入侵的河流，應該是接種試劑后產生的血脈，而且與傳說中的太古蒼龍有關。”
“或許，下一次他還有機會進入那兩條血河之中，繼續探索。”
“不過，蜉蝣洞所做的到底是什麼試驗？居然與傳說中的太古蒼龍扯上了關係。”
敖徹最終按下心頭疑惑，現在的他並不能找到答案。敖徹轉而修鍊起《血玄經》，他還要繼續換血，將體內的試劑力量換回青龍血脈。
……
時間慢慢流逝，距離接種地級試驗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
等到敖徹再次換血結束，地級試驗已經接近了尾聲。整個洞府中到處都是靜伏在地的蛟屍，鮮血漫過了幾乎所有地面。
敖徹轉頭看向身旁那個與他一同進來的幼蛟，此刻他已經變成了一具無聲的屍體。
敖徹還記得他一個月前還是意氣風發的蛟族天驕，對通過地級試驗自信滿滿，有着成為強者的野心，此刻卻靜靜地趴伏在這，永遠也起不來了。
在這殘酷血腥的蜉蝣洞中，試驗體的性命比草芥還要低賤。即使他們有幸挺過了散級試驗成為蛟族天驕，也不過是比較高級的試驗體罷了，性命依舊隨時可能丟失。
除了敖徹之外，洞府中還有兩個幼蛟倖存了下來。他們在敖徹蘇醒之後不久就一一醒來。
而後幾日，兩名地級術士再次出現在癸號洞府，來查看最後的結果。
一名術士紀錄說道：“此次新晉二十五名試驗體，有三名試驗體倖存。”
另一名術士點頭道：“嗯！只死了不到九成的幼蛟，看來這批試驗體的質量不錯。”
隨後，這名術士踏着滿地鮮血來到洞穴中央，對着倖存的幼蛟笑道：“恭喜你們，成功適應了地級藥劑活了下來，成為了真正的地級試驗體。”
滿地屍骸之中，術士地笑容宛如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