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信鴿
第六章信鴿
李揚，陳奇，梁京，三個人，分別從不同方向回到了處里，李揚現在要去找一下唐從科長，行動隊行動需要通報給科長，除非事情緊急，刻不容緩。
陳奇看到灰頭土臉的梁京，一頓恥笑：“別說，你這扮演的挺像的那麼回事？”
“去去，滾一邊啊”一邊說還不忘把自己手裏啃了一般的烤鴨往陳奇的嘴裏面塞，“嗯，嗯，嗯”弄得陳奇嘴邊都是油，兩個人就這麼打着回到處里，辦公樓裏面的人就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這兩個人。
“咚-咚-咚”李揚來到唐從辦公室的門口
“進來”
“唐科”李揚走進來對着唐從微微點頭說道，只是這裏面還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李揚還認識，就是黃埔軍校時候的教官黃志，而且這個人算是他的師兄吧，這是他來這裏幹什麼。
“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唐從開玩笑的跟黃志說道。黃志也微微對李揚笑了笑：“剛才在跟唐科長討論你呢？”
李揚暫且壓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要先跟唐從彙報自己的分析，以及踩點尋找到的一些蛛絲馬跡，雖然這些說不了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李揚就是第六感覺這個表面上看起來的落魄教師並不是他的真實樣子，一定有什麼秘密，是秘密就有被發現的一天。
“唐科，我今天是過來跟你彙報一點事情”李揚筆直的站在唐從的面前，而坐在一旁的黃志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說吧，什麼事情。”
“……”
“事情就是這樣”李揚將自己從檔案中發現的一點痕迹，以及找馮俊，到後來跟蹤費山，一些列過程對唐從進行了一系列描述，以及其中讓人產生感到起疑的舉動，並且將自己的分析也跟唐從說了一邊，而坐在一旁的黃志杯中的水都換了好幾盞了，也是認真的聽着李揚的分析。
“黃老弟，這件事你怎麼看？”唐從將話頭推給了坐在一旁看戲的黃志
“嗯，我覺得我這個師弟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唐科，你也知道，我國現在還沒有一套完整的諜報人員學習系統，之前都是靠兄弟們拚死闖出來的，都是硬辦法，而我這個師弟，從德國學習的這套諜報學我覺得靠譜，可以讓他試一試”黃志是幫着李揚這邊說話的，其實光李揚的這套無需有的說法，就派人力物力去監視一個落魄的教師，顯然這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唐科還是給黃志面子的，讓李揚去闖一闖又有什麼關係，只是希望李揚這個想法是對的，他只看最後的接過，至於過程一般唐從不怎麼過問。
“行，你帶情報科的人先去打探，如果找到什麼證據，立刻通知行動科，馬上對這個費山進行秘密抓捕。”唐從也下了命令，同意了李揚的行動。
“好了，你們師兄弟去聊吧。”唐從交代話，便算是間接的下了逐客令。
“是”李揚對唐從敬了軍禮，便看了一眼黃志。
黃志拍了怕自己衣服站了起來：“行，那我就不打擾唐科長了。”
“哎，你回去幫我向老張問聲好”唐從揮了揮手示意趕緊出去吧。
黃志無奈的笑了笑，直接走到李揚身邊拍怕他的肩膀，兩個人一起走出唐從的辦公室。
“師兄，你怎麼過來？”李揚剛才在裏面場合不對，不好跟黃志說話。
“是這樣的，集團軍裏面有些事情，我過來找你們這個唐科長說聲的。”黃志並沒有說什麼事情而是簡單的介紹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哦對了，我現在不在軍校任職了，去參謀部了”李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轉到參謀部了，也是這幾天的事情，黃志看見李揚就隨口說了出來。
“恭喜師兄了，你這也算是升了。”李揚確實替師兄高興，之前師兄在前線負傷，而來被派到軍校叫學生，但是這不是師兄的內心的想法，他還是想回到前線部隊，這次也算是圓了他的夢了。
“那裏的話，對了我今天不走，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黃志突然提出剛才李揚說要去監視那個懷疑對象費山，其實黃志也想看看自己這個師弟怎們樣，之前他軍事才能非常出色，如果上前線，在加上保定系的關係，絕對要不了幾年就可以成為年輕軍官裏面的翹楚。
張向輝也是為了保定系考慮，下了這一步棋。
“可以啊，師兄，你在一旁指導，我可以安心好多，本來還自己內心還打鼓呢”李揚在這個黃志師兄面前確實話多了一些，畢竟在軍校的時候兩個人就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你可別這麼吹捧我，走吧”黃志也知道，李揚跟自己打趣呢。
“行，你在門口等着我，我上去喊他們下來。”
“去吧”
李揚趕緊跑回辦公室這邊，之前已經和梁京和陳奇說了馬上把他們手下面的人召集起來，準備行動，李揚回到辦公室這邊，他們都已經準備好勒。
“組長，我人都已經召集起來了，找的都是手底下比較靈活的傢伙，加上我們大概二十個人”梁京這時候已經將自己收拾好勒，身上的味道也已經都清除乾淨了。
“行，馬上行動，你不能在露面了，跟着我。”
“我簡單的說一下計劃，現在分成三組，我和陳奇一組，在費山家裏去搜查，谷勇陳奇，你們倆去中山路興華小學看着，牛樂趙啟，你們在南明路，紅山南路那一帶盯住，人物照片我想你們應該熟悉了吧”
“是”眾人聽到李揚的部署，並沒有什麼問題，齊聲回應。在梁京和陳奇回來之前，李揚就讓他們來自己辦公室拿關於費山的資料，讓組裏面的人熟悉。
“好，出發。”李揚聲音洪大，氣勢吞河。這是李揚第一次出外勤，也是第一次實戰，以前都是在書本上學習，沒有實踐。
李揚帶着情報科二十多個人，從特務處大樓出來，然後分頭行動，這邊李揚和梁京，還有黃志帶着另外情報科的兩位兄弟一起出發，他們也是第一次認識李揚。處里的弟兄有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是處於待命狀態，只有行動的時候才調動，而梁京這些人，都是有些特長，或者過人的本事，進入辦公室的。
“這次行動，記住一點就行了，不是抓人，而是盯梢，如果被發現，或者在跟蹤的過程中和費山碰面，立刻退出，換另一組人上，絕對不可以打草驚蛇，明白了嗎？”
三十分鐘后，李揚他們五個人來到了費山住處這邊，李揚在中午監視費山的時候就選好了一個點，是在這棟樓的一個東北方向的一個頂樓上，那裏可以看到附近所有的路口，但是費山家裏情況只能看到一個廁所，但是李揚不需要，他只要看住費山的路線就行了，對於他家裏的情況，他自己另有想法。
這時候，距離下午學校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李揚不知道費山下午去不去學校，去學校李揚想自己先去費山的家裏面看看情況，而這邊李揚他們走上了頂層的一個房間，這裏面沒有人居住，是李揚中午看到上邊的陽台上，沒有放一件衣服，上邊的灰塵，蜘蛛網遠遠都能看到。
李揚走到門口，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個細細的鐵絲，這是他特意從特務處帶出來的，非常的熟練的打開了房間的門，直接走了進去。
“組長，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這是技術活，不過一般人很少去學這個。
“哈哈，你們組長會的東西還有很多，跟着好好學吧”黃志看戲不嫌熱鬧，在一旁打趣。
“好了，師兄，干正事吧。”
“梁京，那邊消息傳過來了嘛，費山去學校了沒。”李揚轉頭看着梁京詢問道。
“目前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李揚低頭想了想，應該是還沒有出發，一般學校都是下午2點開始上課，現在是一點一刻，李揚算了一下，費山走路過去的時間是大概半個小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費山很快就會出來了。
李揚沒有想到，今天費山進行了調課，並沒有出去，而是在家休息，這讓他們屋子裏面等到了兩點，費山都還沒有出現。
“馬上和趙齊谷勇那邊確認一下，費山今天有沒有去學校，並且讓他們在學校打探一下，今天費山下午有沒有課程。”李揚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按理說現在國小語文和數學都是主要科目，所以，這兩個主課老師基本上都是在學校的。
“是”梁京收到馬上出去準備去聯繫他們，看看那邊的消息是如何。
“等下，你別去，如果一個出色的間諜會記的曾今他見過的人所有的動作和習慣，你中午和費山已經見面了，如果這時候下去碰到了，就打草驚蛇了。”李揚叫住了梁京
就在李揚準備讓另外兩個兄弟出去的時候，他的餘光看見了費山，轉頭將所有人推向一旁，躲在旁邊窗口。
“組長，是費山”梁京看到了費山出來了，而且還是上午穿的那一身衣服，手上拿着正是自己的那個黑色公文包。
李揚眼光閃爍，盯着正在走出門樓的費山，這時候出來有什麼特定的意義嘛，現在是兩點，是下午第一節不是他的課嘛？李揚正在想着，突然發現費山走的路線不對，那個不是他今天回家的路，一個人的習慣是不會變得。
“你們倆馬上跟上去，記住，發現不對立馬撤回，清楚了嗎”李揚立刻下命令，讓跟過來的兩個兄弟上去跟組。
“是”兩個人收到命令立刻出門跟了上去。
而這邊李揚沒有閑着，轉過頭看着黃志：“師兄，要不要去看看。”
黃志微笑道：“走着”。
李揚帶着黃志和梁京來到費山的樓下附近，他們並沒有着急進入，李揚在旁邊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抬腿走進樓里，這棟樓是個老樓，都是一些老居民在這裏住着。其實這裏有一個好處就是隱蔽，隨便往那個方向跑，都可以消失在人海中。
李揚看着費山家門口，他並沒有着急進入，而是仔細的看着門縫，而旁邊的梁京着急了：“組長，怎麼不開門進去。”
“這門不對”
“不對？”梁京懵了，門不對？
“看着學，別說話”旁邊的黃志倒是沒有太着急，他當然知道李揚要幹什麼。
李揚看着門縫上邊垂下一根細細的長發，因為門是深色的，這跟頭髮在上邊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李揚拿出鐵絲，打開房門，將手拿住那根頭髮，轉動門鎖，這才將房門打開。
“費山有女人嘛？”李揚將手中的頭髮放到梁京的手上。
看着梁京，表情嚴肅的說道：“記住，一個優秀的間諜，不止是獲取情報，最重要是的保住自己。情報沒了可以通過別的方法在尋找，而命只有一次，沒了就沒了”
梁京看着手上的頭髮，久久不語，原來這裏面還有這些門道。
李揚更加確定了這個費山可能就是間諜，結合當時中南銀行發生的事情，李揚大致推薦，上次行動失敗，有可能就是這個費山傳遞消息，導致那次行動失敗，而這個費山就是日本間諜某組織的信鴿，來傳遞上下消息。通常這樣的信鴿，身份非常重要，他是連接上級和下級的。
李揚走進去，對梁京叮囑道：“這裏面所有的東西都不要動，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引起他的警惕”
“是，組長。”這次跟梁京跟李揚出來學到不少，這都是他以前不知道的。
費山整個屋子非常整齊，主要是因為簡陋，所以顯得特別的整齊，整個屋子內，李揚看不到任何一個書籍，一個老師，家裏沒有一本書，這本就是讓人生疑的事情。
但是李揚看到桌子上卻放了一張報紙，這張報紙引起了李揚的注意，家裏面沒有一本，卻有一張報紙，主要是報紙還是最新的一期，卻沒有以前期刊，這一切都透着詭異。
李揚巡視着整個屋子，腳步清脆在地板上踩踏着，這裏面沒有任何裝飾，沒有字畫，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氣息。
“咚咚”李揚的皮鞋踩在其中一塊地板上，聽力靈敏的李揚聽出了不一樣，這塊是空心的，聲音空洞，反饋回來的聲音不是沉悶。
“師兄”李揚喊黃志過來，看着黃志，用腳輕輕的點了點那塊地板。
“空心的？”
“沒錯。”
李揚蹲了下去，用手摸着這塊地板，地板四周有縫隙，他起身看着黃志：“師兄，來吧”
李揚知道，師兄身上長帶着一把匕首，這時候等着師兄上場就行了。
黃志搖了搖頭，蹲下去掏出自己褲腿裏面的匕首，將匕首插入縫隙內，很快黃志就將整塊地磚扣了出來，裏面是一個本子，李揚目光凝住，他知道這是什麼，要是猜的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密碼本。
梁京將他拿上來提交給李揚，外邊看着，這就是一個本子，李揚將其打開，裏面的內容讓他證明了他的猜測。
果然，這就是密碼本，裏面全部都是日文，李揚看得懂，這些都是片假名和平假名。
“將這個放回去，清除痕迹，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