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對峙兇手
阿斯嘉德教廷大書庫。
青青煩躁地翻閱着手上厚重的《聖典》,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就像一行行移動的螞蟻,在她眼睛上爬行,讓她痛癢難忍,毫無心思放在書上。
今早的失敗讓她的查閱工作有些心不在焉。最後趕來的蕭強也沒有追上那個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在青青摔進坑裏和蕭強趕來的時間差不過五分鐘,以蕭強的速度完全能夠追到那個勒索人。可是那傢伙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
蕭強懊悔自己忘記了時間,青青也抱歉自己跟丟了。不過萬幸的是,在搜尋那個敲詐者消失的地方時,蕭強找到了一個類似吊墜的東西,吊墜上是阿斯嘉德隨處可見的主神三角配飾,象徵主神在沉睡前劃分的天界人界魔界。這種飾品太常見了,不能肯定絕對是那個敲詐者遺失的,但但丁卻發現,這個吊墜似乎是某種武器的掛墜,而且工藝很像是屬於侍衛營的鐵匠。
所有人搜尋了森林半天無果,回頭髮現連拉斐爾羅都不見了蹤影。沒有辦法,大家只好回去各做個事。青青小舞伯爵繼續查詢資料看看能不能算出下一個受害者出現的地點,而蕭強但丁旺財他們繼續根據匕首調查兇手信息。
他們也想直接去找拉斐爾算賬,但他們認為,直接把背後兇手揪出來那傢伙自己就會出現。
“親愛的,你今天怎麼了?無精打採的?”一邊輔助她的嬤嬤茜拉和藹的問到,“餓了?我這帶了乾糧,給你們都帶了一份,來吃吧!”
青青連忙搖頭拒絕推開了茜拉好心遞上來的所謂食物:“不不不,謝謝了,只是自己的一點私事。”
茜拉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聖典》看到哪裏了?”
“剛剛開始看《海姆達爾書》。”“那你進度很快嘛,可是為什麼不直接看《歐若拉書》呢?那可是重點。”“馬上就開始了。因為,如果要了解整個主神教信仰,單單了解歐若拉是不夠的,我想再看看其他聖人的故事。”
茜拉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你對聖.海姆達爾有什麼感覺?”
“很英勇的一個男人,為了主神信仰的正義不顧一切,對於神的人間使者聖女歐若拉也非常忠誠,面對深淵完全不懼,自己擔下了一面,雖然有些魯莽……但是其文中反覆提及了一個‘黑色天使’,祂好像一直在幫助海姆達爾。這位天使其它章都沒記錄過,也沒有名字。祂是誰?還有,黑色羽翼的天使,不是墮落天使嗎?”青青一口氣把之前的疑問全部問了出來。
“事情沒有絕對,也不能看表面,”茜拉慢慢解釋着,“天使翅膀的顏色並不能夠決定他們的立場,哪怕純白羽翼的天使也有可能內心墮落成了惡魔。海姆達爾是深淵騎士,深淵是一片漆黑。有人猜測那位天使同海姆達爾共同對抗過深淵,所以羽翼被深淵的黑暗染黑。”
“在歐若拉犧牲自己之前,海姆達爾打算自己去對抗深淵,卻被深淵吞噬,還好黑色天使的趕到送給了他一個能夠斬斷任何詛咒的匕首,”青青讀着自己的讀書筆記,“然後就結尾了,海姆達爾前去傳道了,***卻沒有寫祂到底去了哪。”
“這同樣也是一個謎,但也很好解釋。***幫助完了海姆達爾去天堂彙報了。不知道你發現了嗎,阿斯嘉德現在的海姆達爾中階以上騎士的制服都是黑色的,”青青點了點頭,想起了蕭強的制服的確是黑色的,“那是因為他們相信黑色代表那位黑色天使的力量,披着在身,祂依舊會像守護海姆達爾一樣,守護他們。雖然海姆達爾最後的歸處不得而知,但我相信他的靈魂已經升入天堂與他昔日戰友那位黑色天使重聚了。”
青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將《海姆達爾書》篇翻了過去。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茜拉嬤嬤,我想問下,城外森林裏,有一處廢墟,裏面全是破碎的鏡子,那地方之前是幹什麼的?”
“那地方?”茜拉想了想,表情瞬間嚴峻了起來,“那是個受詛咒的地方。以前是屬於一名貴族的,一天他中了邪一樣裝滿了鏡子,說他能從鏡子中看到煉獄的景象,並且能靠着鏡子穿梭。教會以濫用巫術罪判了他死刑,並且摧毀了那。”
“煉獄?”這個詞青青記得,她也經歷過。上次城內遭遇的天使之戰就被框了進去。那與其說是個“獄”倒不如說是個平行空間。
“啊,新的東西,”茜拉拍了拍腦袋,“這玩意你就理解是現實世界的一個與物質對立的空間。它是在第二次神魔大戰時期被一個,恩,”說著,茜拉的神情有些欲語還羞的尷尬,但還是開口了,“被一個魔法師發現的。在那個時候很多難以觀測到的惡存在都在那個空間之中,而現世看不到的卻能被那些惡干預。但是深淵封印了之後,那些惡也隨之不見,煉獄也就安寧了。這個魔法師待你看歐若拉書後會知道的,一個有遠大理想卻毫無志氣的傢伙。”
侍衛營內,失望之極的特蕾莎正在收拾她最後的行禮。上面的通知已經下來了,雖然寫的是暫時休假,但誰都看得明白這是停職通告。她太失望了,不僅僅是對教皇,教廷,還有整個她勤勤懇懇服務了大半輩子的阿斯嘉德。她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圍着那個內侍監拉斐爾羅轉,更不明白,教皇寧願相信他都不相信作為教廷護衛的自己。
她放棄了,不想再繼續和拉斐爾羅鬥爭了,似乎整個阿斯嘉德都在幫助他,容忍他的肆意妄為,就連教皇都聽不進自己的勸告。這不是那個充滿着神之正義,聖女之愛的阿斯嘉德,這裏已經變成了官官相護,濫用權力的地方。
一聲聲叩門聲的響起也沒有讓她停下收拾的動作,叩門人索性直接打開走了進來。
“喲,師太這是要去哪啊?”門口蕭強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笑着問。他看到,在這偌大的指揮官辦公室,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子特別顯眼。
特蕾莎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厭惡地嘆了口氣,繼續着自己的工作:“你如果是來嘲笑我的,隨便你吧。你贏了,你和你的僱主贏了,接下來隨便你們怎麼禍害阿斯嘉德吧,但最後你們都會得到來自神的審判。”
“僱主?什麼僱主?”蕭強問,“拜託,師太,我可不是那種小人,你別亂想了。你看我來您兒這這麼久了也沒鬧出什麼亂子,反而兢兢業業絲毫不求回報地幫你們破案,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咱們摒棄前嫌好好說話不行嗎?”
“跟你這種黑暗之人我沒什麼話好說。”特蕾莎堅決地回答道。
“我們聊聊那個太監,啊不,什麼內侍監,拉斐爾怎麼樣?”
聽到內侍監的名字,特蕾莎停了下來,轉過身盯着蕭強,上下掃視了他一會:“聊他?你們不天天聚在一起么?你應該比我還了解他吧。”
蕭強搖了搖頭:“如果我了解他就不會來找您了。我來這隻不過想去聖山,下地獄救個朋友,卻沒想到陷進了你們自己的亂事。好幾次我都想一走了之,但隨着事情的深入,還有你們坑我的數次來看,我不挖個水落石出還真對不起你們對我的‘辛苦栽培’。”
特蕾莎冷哼一聲:“是的,看來是我的罪孽。當初我就不該留你下來參與這些事,不然那個拉斐爾也不會藉機用你去蠱惑教皇搞什麼改革,還讓你加入侍衛隊。”
“我同你一樣,我當初就不應該跟着那個老頭子,或許跟着師太您混還能更風生水起一些呢,”蕭強想緩和下氣氛,但特蕾莎並不吃他奉承的這一套。
“我們的談話可以結束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前幾天的事情你我也知道了,我看到了您舉報了拉斐爾擁有大量錢財懷疑他盜公款,可是卻因為證據不足沒舉報成功。”
“是啊,他總是那麼的有準備,可以說是他僅存的優點吧,”特蕾莎毫無感情地誇獎道,“他所推出來的證據無非就是預防到了的結果,提前準備的。五萬金幣,說得難聽點,這點腐敗以他的職位根本就無須他這麼大費周章,一定另有原因。”
“沒錯,因為有人敲詐你。”蕭強說。
聽到這,一直沒正眼看着蕭強的特蕾莎突然警覺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明白:“敲詐我?敲詐我什麼?”
看特蕾莎的不明所以,蕭強把之前拉斐爾向他解釋那封敲詐信的由來全告訴了特蕾莎:“我想這是他發現我們知道了這封信后,臨場發揮的另外一個謊言,被敲詐的人就是他自己。估計盜用公款被舉報他早也料到有所準備,不過戲劇性的是,舉報的人竟然是您。而今天早上,也就是敲詐信上規定的時候,我們去了他們約好的地點,很遺憾沒有抓到那個敲詐者……”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如果你真的想揭穿這個傢伙的虛偽,在發現那封敲詐信后就得來這舉報。現在錢的問題被他逃脫了,信也回到他手上了,你在和我講這些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特蕾莎失望地說,接着又回身繼續收拾行李,“教皇陛下到底是怎麼了,我服務教廷這麼多年他從來不聽取我的意見,反而這個拉斐爾卻可以藉著他的名聲肆意妄為……”
“我懂,這沒辦法的事情,在職場社會上總能遇到幾個這樣的小人。不過話說回來,您這不是嫉妒他吧?”
“嫉妒?!”特蕾莎聲高了八調,“我怎麼可能嫉妒他?!這種人不過是只懶惰的狐狸,沒有了教皇他什麼都不是。”她其實自己都覺得,對拉斐爾的不滿與怨念已經變成了嫉妒,她試圖掩飾這點,但她心裏明白得很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好吧,”蕭強適時的打斷了這個話題,“在搜尋那個敲詐者時,我發現了這個東西,”說著,蕭強把早上撿到的掛墜拿了出來,“但丁說這是侍衛營的工藝,您看一下是否認識這東西,雖然我知道它過於常見了。”
特蕾莎疑惑地接過了吊墜,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蕭強,又將視線固着在了這枚主神三角上:“這是聖銀打造的聖三角,只有高級的武器或者飾品才能配造。就掛鈎來看,它屬於一把賜福武器。你的意思是這東西屬於那個敲詐拉斐爾的人?”
“噢……”蕭強似乎料到了一樣微笑着感嘆了一聲:“既然要我查,又不想讓我查的事情聲張出去,看來這位敲詐者知道了什麼事情呢。”
“你什麼意思?”特蕾莎不解。
“您之前叫我查這些事情,不讓我聲張是因為不想引起社會恐慌,或者說你不想引火燒身,測試我是否‘邪惡’還能幫你擦屁股。換這個老羅之後,他也不讓我聲張,很多事情都秘密進行的。我也不多說您都懂,作為一個有能力讓我這個敏感人士直接入你們教廷中級侍衛隊的人,還缺人手,能力去解決這種失蹤人口這種‘小’事情嗎?之後教皇的出現依舊讓我秘密進行,這就讓我生疑了。事情絕對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什麼避免引發社會恐慌或者什麼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似乎我的能力能夠為他們幫到什麼。每隔一個月就會有人失蹤,越來越多的人被襲擊,七宗罪,大祭典,又出現了個有着聖銀的敲詐者,看來他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聽完蕭強說了這麼一大段,特蕾莎先是不解接着莫名其妙地笑了:“呵呵呵,你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大祭典,傳說中歐若拉異端教派的骯髒儀式,獻祭那些罪孽的人給深淵的儀式罷了,你還真當這是理由了?還是說你也信那個假預言,當你這邪惡的魔冥神將出現后,深淵封印就會崩潰?”
“那您說,這位敲詐者為什麼要敲詐教皇和這個內侍監呢?”
“陛下一定被這傢伙蠱惑了,做了什麼事情。這些事情由上帝去審判輪不到我,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說話我也不想繼續參與到這些事情中去了。我要去聖山,和那些兄弟們苦修洗禮寧靜一下心情。自從你到來后我就沒有過好日子,你對阿斯嘉德的破壞,到時候會被一一清算回你的身上!”
“我想知道的您都已經告訴我了,”蕭強並沒有被特蕾莎極端的語氣給激怒,依舊微笑着有禮回答,“我就問您,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揭開這個拉斐爾背後的秘密?”
特蕾莎並沒有理他,乾脆地轉身走進一個房間,重重的關上了門。
蕭強無奈地聳了聳肩,走出了門,發現門口是早已等待多時的但丁和旺財。兩人表情複雜,看到他出來后都放心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我的媽,隔着一扇門都能聽到這師太的尖叫聲,老大我每時每刻都擔心你會不會被她給生吞活吃了!”旺財擔心地說。
“你怎麼不把我一起帶進去,沒準看我面子,signoraTeresa還會和我們合作的。”但丁說。
蕭強倒是顯得無所謂:“我只不過去確認點東西而已,她也明確地給了我答案。如果帶你們進去,估計以她的性情更不會說出來。話說話來,我交代你們的事情你們辦了嗎?”
旺財聽到立馬拍了拍胸,驕傲的說:“這麼簡單的事情,俺早就給你辦好了。以俺之前看了一百三十期《知音》《故事會》《男生女生》《爆料公社》的八卦能力,這點小事何足掛齒!現在整個侍衛營,別說那些士兵了,就連掃地阿姨,門前接待,角落裏的螞蚱,地洞裏老鼠窩的七大公八大姨以及遠方親戚都知道了老大你抓到了兇手的消息,括弧,俺順便給俺招了個親,老大你應該沒意見吧?括弧。”
“你要是能在這找到親,也就和那群修女跑去吃齋念佛了。但丁,你那邊呢?”
“我今天去確認了下何塞,他聽到了消息之後並沒有什麼異常,依舊在城內侍衛辦公室那與下屬下髮指令。就他今天前來侍衛營的狀態來看,也不像是從城外回來的樣子。哦,對了,我打聽到,他今天來的非常早,衛生員跟我說他一大早來就看到何塞在指揮官室了。”但丁說道,接着又問,“對了,signorateresa跟你說了啥?她沒問題吧?”
“她說她要去聖山那跟那群守山侍衛苦修去,不想再摻和進這些事了。她肯定知道什麼,不然她不會我們被拉斐爾接管后,她還三番五次找麻煩,她大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剛剛試探性問了她,她不僅沒有配合還急不可待地否認。我蕭強也是面子大,當年被蟑螂一樣攆,現在所有人都利用着我,何等諷刺。”說著蕭強掏出了那把祝福匕首,又拿出了那一枚聖銀三角,“這枚三角是祝福武器的配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敲詐咱們親愛老羅的人,也是這把匕首的主人。”說著,他攥住吊墜的掛鈎,在匕首柄沒一尋找,發現了一處鉤槽,很是方便地鉤了進去,一下子,這把除了祝福浸禮別無特色的匕首多出了一系列屬性,而整把匕首也換了個名字:
“凈化儀式匕首
匕首是主神教神聖的武器,據《聖典》記載,因為守護***的匕首切斷了深淵污染的聯繫,海姆達爾才恢復了理智,守護聖女,斬殺了最後一波來自深淵的怪物。所以,賜福的匕首相比防身更多的是宗教意義。儀式中,祭司象徵性地揮動代表着砍斷深淵的媒觸,將乾淨的祭品獻於神靈。傳說,相比阿斯嘉德人對深淵避之不及的態度,阿斯嘉德的精靈們卻對它有着特殊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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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他難以相信自己竟然犯了如此重大的錯誤,在撒祿德指揮中心解決那個祭品時,竟然把兇器遺留在了那裏。
其實這是他的習慣,每一次幹完了事後都將兇器丟掉。對於漁夫,他給他腳勾住了船錨扔進了大海;小偷他把他敲暈,半死半活下餵給了郊外的猛獸;園丁他直接給他猛灌農藥,隨手就把藥罐子扔在周圍。除了那個中途被女巫自己人掠走的張德妙,所有的一切他都為了以防萬一做出類似當事者自殺或者意外死亡的假象。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服從女巫長老的要求,她說過只要選擇了對應罪行的人,在獻祭中他們無論有多掙扎,在見到海拉后,都會甘願赴死。
最後對應暴食的那個人是在何塞實在沒辦法才找到的人選:囤積過多,不屬於自己的食物,背上了暴食之罪。也沒有按照女巫的要求,草草了事,結果犯了如此嚴重的錯誤,習慣性地扔掉了兇器。
他不明白這樣做有何意義,之前偶然間他了解了一些教廷的秘密,獲得了深淵的些許知識便被女巫看中了。在巨大利益誘惑下,他選擇為女巫舉行這個儀式。但之前女巫們並沒有告訴他這儀式的目的,可隨着儀式的深入,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開始恐慌,在那個魔冥神將發現了儀式的規律后他越加的害怕了起來。
似乎因為女巫內部關於張德妙的問題,儀式進度加快了,從每個月的滿月那天獻祭,變成了月初和月中進行。在他好不容易找到暴食人選還沒幾天,接下來嫉妒就要開始了。這一次,女巫們沒讓他去選擇,而是讓那個魔冥神將去選擇,他作為主持者,前去進行儀式。也就是讓他推斷出誰將被害,何塞再去獻祭了那個可憐蟲。
她們說,這樣才能讓魔冥神將與深淵更緊密。
這個魔冥神將比他想像中聰明,察覺到嫉妒的獻祭者是誰只是時間問題,更可怕的是這位魔冥神將所想的潛在被害人與他心中的選擇的似乎是同一位。他害怕了,不僅僅害怕自己可能會曝光,更多的是儀式的最終目的。
他不敢想像最終者,傲慢到底是誰。但他知道,當傲慢罪人被獻祭時,整個阿斯嘉德都會陷入無盡的罪孽中去,最終的祭司不再是他,而是變成那位覺醒的魔冥神將。
他打算逃走了,盯上了不知道密謀着什麼的拉斐爾。這個殺了教皇,假扮其身份,指引蕭強破解大祭典的教廷內侍監。他非常清楚這傢伙知道大祭典的目的,但不清楚他為何讓蕭強去破解大祭典,這和女巫的目的不謀而合,這基本等於……
讓魔冥神將自己去挑選合適的祭品,進行儀式:讓他與深淵更緊密。
拉斐爾,或者說整個教廷到底在想什麼?因為教廷上層絕對知道他殺了教皇,可為什麼不揭發他。何塞不敢再想了,現在他只想快點逃離阿斯嘉德。
裝備好了一切,他拿起他敲詐拉斐爾的五萬金幣,觀察了一番侍衛營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各忙各的。
是個好時機。他心想着,連忙穿上了巡邏制服,走出了辦公室大門,卻沒想到在走出門的一剎那和一個迎面走來的侍女撞了個滿懷,不小心把箱子給丟了。
侍女很抱歉,連忙蹲下要拾起來。慌亂中的何塞亂了手腳,一改往日的沉着,一把推開了侍女喊道:“你走開,不要碰!……”
他快速地抱起箱子,緊張地站了起來,掃了一眼被他這應激反應嚇到的侍女——似乎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叫什麼了。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喘着氣連忙點頭,敷衍地抱歉:“對不起,嚇着你了。”接着頭也不回地跑了。
空留侍女疑惑地望着他。
來到了大堂,何塞放慢了他匆忙的腳步,努力表現得更放鬆一些,眼睛不斷地掃視觀察着周圍的人。和往常一樣,各忙各的。他更加壓低了帽檐,因為職位的原因,基本走到哪都會有士兵給他行禮。但今天,非常好,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事物中,無暇顧他。這讓何塞覺得有些諷刺,在之前他幾乎被這群懶的要死的士兵給氣出毛病,不安排任務工作一個個就在那發獃偷懶,現在他快要走了,所有人倒忙碌了起來。
這也是因為教廷那噁心的分級,侍衛分成了城內和海姆達爾兩種級別。所有的好事,能夠立功或者有挑戰性獎勵豐厚的都讓海姆達爾侍衛搶了,而城內侍衛,基本跟小輔警沒區別,往往背鍋,臟活累活都是他們干,還沒有像樣的報酬。
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了。何塞更加裹緊了大衣,攥緊箱子的提手,盡量往人少的地方走,不知不覺中,手中已經涔出了一層層冷汗。
“你聽說了么?之前在撒祿德指揮中心地窖被殺的人兇器被發現了,竟然是一把祝福匕首。”這時迎面走來的兩位士兵的交談聲傳進了他耳朵里,“現在就在贓物室放着。”
“這個事情不一直讓那個海姆達爾中級侍衛負責的么?我記得所有檔案都機密的,你怎麼知道的?”
“這不有人傳出來了么?祝福武器,天吶,城裏也就幾個人有,也就是說,他是被教廷里的人殺的。”
“那這樣推測,之前莫名其妙被殺或者失蹤的人,也是教廷里的人幹得?”
“這話可別亂說!不過說實話,往武器簿上一查不就知道主人是誰么?那些人難道不知道嗎?”
“估計已經開始查了吧,你能想到的人家早就想到了。話說還有什麼八卦嗎,關於案件的?”
“還有聽說某個海姆達爾侍衛的御用指揮官在徵婚,要求體重不能低於200斤,喜歡各種鄉野美食並且能夠和他一起在淤泥中玩捕捉愛的小遊戲,需要的先去找蕭姓海姆達爾侍衛報名,他能提供最初的身體檢查以及性能報告。你有興趣報名嗎?這可是你上位到海姆達爾階層的大好機會啊!”
何塞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他衡量了一下結果,心中懊惱地罵著自己的過失,在偷偷朝贓物室的方向溜了過去。途中,他看了看手中有些礙事的行李箱,思考再三,找了個他確定不會有人進去的房間的柜子下,把箱子放了進去。
他不知道,他所有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撞到的侍女盡收眼底。待他走遠后,侍女悄悄走進了房間,拿出了何塞藏起來的箱子,打來開了。裏面的金幣晃得她灼眼,驚訝之餘她立馬關上,不假思索地帶着箱子走出了侍衛營,來到了旁邊一所旅館的房間裏。
房間中,鏡子女巫勒繆戈背着手看着窗外阿斯嘉德來來往往的行人。
“您讓我盯緊那個叛教者是否有奇怪的舉動,”侍女的妝容神奇地開始褪去,女巫顯出了真身,“還果真被您料到了。您看,他帶着這隻箱子想要離開侍衛營。”
“哦?”勒繆戈回過頭,並沒有非常驚訝地打開了箱子,金燦燦的金幣散發出來的光芒映照在她那蒼白的臉上都沒有顯得輝煌,“哎呀,這可是一大筆錢啊。剛剛還想着不知道拿什麼見面禮去見新朋友,現在倒直接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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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忘了一個細節,”蕭強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說道,“如此昂貴的匕首丟失了那位兇手絕對會前去尋找,就算他為了某個目的丟棄了這玩意,可教廷頒發的武器統統都記錄在案。你們做得很好,把我們見到兇手武器的新聞擴散出去他自然會找上門的。”
“而我們現在最大的嫌疑人是何塞長官,範圍更是縮小到了只要在侍衛營。”但丁豁然開朗,“現在只需要守株待兔了么?”
蕭強搖了搖頭:“還不夠充分。如果何塞進去偷匕首了,他完全可以說自己是侍衛指揮官,有權調查任何贓物,現在我們需要最後一個東西。”
“那個匕首鞘?”但丁問,“這個,我再去問問貝倫吧,或許她現在知道在哪了。不過希望她現在還沒有被抓起來……”
“那我呢那我呢?”旺財迫不及待舉手,“老大還有什麼活能給我乾的?”
“你繼續去傳播我們找到了殺人兇器的消息。還有,”蕭強沒好氣地狂拍旺財那光溜溜的腦袋,“這幾天你要麼睡死要麼撐死,死活都不見你的人,怎麼今天這麼亢奮開始討活幹了??良心發現終於還察覺到你還擁有一個我這樣的老大了嗎?”
旺財連忙逃開,委屈巴巴地解釋道:“不是啊老大,你不知道,我想幫你也幫不來啊。這死作者偷懶,不想讓俺出場,就讓俺去睡覺去吃飯讓俺去做曖做的事!旺財我在那看着老大忙活被坑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只能邊吃邊着急,期待能出來後有力氣有精力給老大做大事!你看,俺現在又長了十斤肉!下次還有人坑老大,俺活吞了他。”
蕭強聽着連翻白眼,立馬伸手制止了它繼續吹牛:“好了好了,現在都去做該做的事情吧,我有預感,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我們就能把那個何塞拿下。”說完,三人準備好了各自的任務全部分散開來。
蕭強打算去贓物室守株待兔,順便等但丁的消息,至於旺財某些方面是靠不住的,但在傳播消息方面,這傢伙倒是擁有一張頗大的嘴巴。的確在蕭強前往贓物室的途中,偷偷聽到了一些人在談論這個事情,他也試圖和一些人套話,看看他們是否知道那柄匕首是否和何塞指揮官有關,但所有人見到他之後幾乎都行了一個對上級的禮后,便全部走開了。
眼神中似乎透露着對一種高級硬核變態的敬仰與避之不及。
怪人。蕭強心裏想着。
就在這時,一聲響動引起了蕭強的注意。那是靠近贓物室的一個房間內傳來的,像是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他疑惑地望向聲音發出的房間,他並不認識這個房間,但離贓物室不是很遠。
冥冥之中,一種預感讓蕭強強烈地感覺到這房間內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他伸出手,握住了房間的門把手,輕輕地扭動了起來……
把手的機關非常潤滑,不像是一個無人使用的房間。
隨着把手的越擰越深,鎖也鬆開了對門的制約,隨着一聲吱吖,大門漸漸離開了被它所緊貼着門框。
“蕭強,你在幹什麼?!”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嚇了蕭強一跳。他轉過身,發現特蕾莎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此時她已經換下了制服,穿上了常服,背後已經背上了她準備好的行囊。
“啊,師太……你剛剛叫我?”不是稱呼他叫妖人也不是什麼黑暗之人,蕭強有些意外,但還是解釋道,”我剛剛聽到這房間裏有聲音,所以我想看看。”
“這不是你的辦公室,你不該進去的。”特蕾莎氣勢逼人地走了上去。
“不是,我……”
“蕭強,你要知道你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不要摻和到其他事情上去!”特蕾莎不由分說地制止了他的解釋。
蕭強有些惱怒也有些無奈,還是選擇了閉嘴:“好,好吧。”說著,他關上了門,“那師太你要走了嗎?雖然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也很失望我的到來你們老大的態度,但是我還是……”蕭強還沒說完,特蕾莎突然塞了一個東西給了蕭強,緊緊地塞進到了他的手裏。
“我走了,這裏隨便你怎麼糟踐吧。神終將有一天會降罰於罪人的。”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蕭強疑惑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又看向手中被她塞進來的東西。
是一個裝飾華麗的皮套,像是某種匕首的鞘殼。
蕭強吃了一驚,連忙跑開。一會兒,房間的門打開了,裏面,何塞手拿着一柄鋸齒長劍,惡狠狠地盯着蕭強遠去的背影,他的手因為死死地捏着劍柄已經變得蒼白沒有了血色。他的背後,房間裏被他翻得一片狼藉,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裝着他敲詐拉斐爾的那五萬金幣的箱子,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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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辦公室內,拉斐爾很是不滿地看着前來看望他的新女巫勒繆戈。但是他知道女巫是唯二掌握着他最重要的秘密的人,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他還裝着非常客套地上了一壺熱茶。
“實在不好意思現在來看望您。我知道最近您非常的繁忙,拉斐爾先生。”勒繆戈微笑着接過了拉斐爾羅遞過來的茶。
聽着女巫的假心假意的問候,拉斐爾羅更是皮笑肉不笑:“我真小瞧了你們女巫也過看了我們的首位,女巫竟然可以隨隨便便進城。上次是你們長老,現在又是你們,說吧,你們來這絕對不是來喝下午茶的吧?”說著,他又給勒繆戈遞上了甜點,“咱們就開門見山吧。”
“瞧您說的,在現在的情況下,我們應該是朋友才對,沒必要那麼的劍拔弩張,”勒繆戈輕輕抿了一口茶,“您知道的,大祭典的進行牽扯到了我方與貴方的共同利益。別跟我裝無辜,你比誰都清楚教廷在以前的儀式中也作為重要角色參加了。”
“這我當然知道,但我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你馬上就會知道為了什麼。”勒繆戈神秘一笑,繼續道,“現在你們教廷元老會因為把控着魔冥神將,讓他自己進行選擇祭品,拒絕繼續和我方合作。我希望您能夠擔任起之前你們該扮演的角色,繼續配合我們進行祭典。作為回報,我會一直幫你守護你殺了教皇的秘密,而且在必要時幫你一把。”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拉斐爾眼角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可以理解這個儀式對於你們來說非常重要,且現在你們到了困難的時候嗎?”
“對於現在手足無措的你,同樣也是。我們互相合作,不僅能讓你受益,讓我們受益,也可以讓我們的關係繼續平衡,這種買賣是雙贏的。”
“但你知道,做生意的話,雙方都要拿出點東西。我可以幫您做事,可您口頭的承諾似乎……您現在能給我提供什麼呢?”拉斐爾。
“似乎你搞錯了,不是你給我提要求的時候現在。但是我也不是那麼沒有人情的人,”勒繆戈說著,從背後拿出了一個箱子,當看到箱子時,拉斐爾眼睛都直了,“我聽說您最近似乎破財了,這點錢就算是我為我們合作的態度吧。”
拉斐爾看着箱子,倒吸了一口怒氣,接着還是鎮定了下來,換上了微笑,聞到:“這錢是從我這偷的,您在哪裏找到的?”
“我看見了那位叫什麼,何塞的先生拿着放在了侍衛營里。”
內侍監聽着,眼神里交織着憤怒不解與自我責怪,他罵著自己應該早就料到是誰敲詐的。
“小姐,我相信您合作的誠意。大祭典如約進行,下一個祭品我會及時送上的。現在,我失陪了。”說著他站了起來,從教皇宮看守處拿上了一把弩,放進了包裹里便急沖沖地朝侍衛營跑去。
看着拉斐爾風急火燎地消失在了門口,小女巫不解地問勒繆戈:“你這不還是讓他繼續祭典嘛?”
“魔冥神將已經懷疑到了何塞了,現在我再加個這太監進去,就何塞和這太監的性格,今天總會死個人的。侍衛營死人,還是大人物,如此大新聞,定能打亂祭典節奏。”勒繆戈冷笑,“我現在終於知道這個內侍監為什麼姓阿奇拉了。阿奇拉——鷹,沒有兩把刷子還真當不了教皇身邊的人。”
“我找到了匕首鞘,”侍衛營內,蕭強找到了但丁說道,“是師太給我的。”
“她??”但丁似乎有點難以置信,“她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她不是去聖山了嗎?”
“走之前給我的,”蕭強說,“我也不清楚她怎麼知道我們再找這個東西。”
“難道她給你的時候沒有說什麼嗎?”
蕭強搖了搖頭:“說了,但是都是以前罵我的那些話,可是我總覺得她話裏有話,想表達什麼又不好做聲。那你查到什麼了嗎?”
“貝倫的確以挪用盜用公款罪被捕了,但是我在監獄裏仔細問了她關於匕首鞘的一些信息,就消息來看,”但丁接過蕭強手中的匕首鞘,“的確是一模一樣的。之前我們追那個敲詐者時找到了這枚附魔配套的聖三角,接着又找到了配套的匕首鞘。這個何塞,就是殺人兇手,也是敲詐拉斐爾羅的人!”
蕭強和但丁瞬間興奮了起來,查了這麼多天,碰了這麼多次壁,終於用自己的力量查出來了幕後真兇,簡直如同撥開烏雲見太陽那般的光芒萬丈!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當然,還要把拉斐爾的帳一起算了!
“你看到何塞人了么?”蕭強問,但丁搖了搖頭,“這樣,我們兵分兩路,找到了立馬私聊頻道喊我。”說完,兩人馬上分開。
蕭強非常幸運,只是一轉彎就看見了在侍衛營前台的何塞。他此時不知道在幹嗎,似乎在收拾什麼東西一樣。就在蕭強剛要通知但丁時,兩人的目光恰好地對上了,何塞立馬出現了驚慌的神色,放下了手中的雜物,就要離開前台。
蕭強也不管那麼多了,直面走了上去。
“何塞,我找到了一把賜福匕首。”蕭強鎮定地當著他的面拿出了完整的匕首。
“……是嗎,”何塞神情有些緊張,但還是故作不知情的樣子,“在哪裏找到的?恭喜你了。你可以交給武器庫去問問到底是誰的。”說罷轉身就要走,卻被蕭強給攔了下來。何塞有些不悅,惱火道:“黑暗之人,你想幹什麼?”
蕭強冷哼一聲,輕聲說道:“我知道這把匕首是你的。你在撒祿德指揮中心殺了那個可憐人,或者說,這一系列的七宗罪殺人事情都是你乾的,對吧?”
本來還想假裝發怒趕走蕭強的何塞瞬間像是被極寒之風給凍住了一樣,神色僵硬連口氣都變得顫抖:“你在說什麼?”
“你給拉斐爾寫過匿名敲詐信,敲詐了他五萬金幣。我什麼都知道。”蕭強以一種壓迫的姿勢向前走了一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可何塞還在偽裝:“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好的,那我就聽你的意見,我們一起去武器庫問問這把武器是誰的,去侍衛營鐵匠那問問這個華麗的鞘殼還有這威力滿滿的附魔聖三角是誰要他打造的。”
“你離我遠一點,不然我會叫人殺了你這個黑暗之人的!”說著,何塞攥起了蕭強的衣領。蕭強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還想耍賴,不由心裏也火起,剛想反擊。
“你們在這幹什麼?”拉斐爾出現在了他們身旁。
看着拉斐爾,蕭強本來想說自己抓到了兇手。但轉念一想,何塞知道拉斐爾的秘密,甚至整個事件,這是目前他最需要知道的,便裝着無事發生,不能讓何塞掉進拉斐爾手中。
拉斐爾直接無視了他,沉着地向何塞說道:“何塞先生,教皇陛下吩咐我向您交代下近期任務,我們去辦公室談談吧。”
何塞表示疑惑,但還是跟着去了,蕭強有些不甘,只能放他走。他需要但丁的協助,便拚命呼叫但丁。
何塞努力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當看到擺在自己桌子上的那一箱金幣后,如同一柄大鎚猛砸向了他的心臟,瞬間讓他臉色煞白不知何言。
“有人看見了你拿着這個箱子,為什麼?你在哪找到的?”拉斐爾淡定地問。
何塞找了個地方,慢慢坐了下來,眼睛盯着箱子,冷汗一層一層從他的額頭上涔了出來。
“我希望你能馬上回答我。”
“……是,那個魔冥神將的。他一大早偷偷摸摸藏起了這個箱子,被我找到了,就放進了贓物室里。結果剛剛好像被他發現了是我拿的,就來找我要了,他好像要離開這裏。他跟我說知道你什麼秘密……”
拉斐爾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好像用全身的力氣把胸腔里所有的氣都排了出來。他掏出了弩,上上了箭,對準何塞就是一箭,轉身氣勢洶洶地走出了門。
被激發的腎上腺素甚至沒有讓中箭的何塞感受到任何痛苦,他驚恐地看着莫入腹部的箭,努力調整呼吸。就他久經戰場的經驗告訴他這傷並不會致命,但若劇烈運動定會牽動全身!
這看似弱不禁風的內侍監竟然如此熟練下得起狠手,故意給他來這一箭就是為了留活口後面慢慢審問。
何塞難以置信緊張之餘,求生欲還是讓他努力調整氣息,用衣服遮住箭,將箱子收了起來。剛打算走,又是一陣敲門聲,一個女人鑽了進來。
“蕭強,拉斐爾先生,我知道誰是下一位犧牲者了,她就是……”青青被告知拉斐爾和蕭強可能在指揮室內便馬不停蹄地鑽了進來,卻發現了正在收拾箱子的何塞。
身高,體征,和那顯眼的箱子,青青立馬知道了今天早上在鳶尾之地的敲詐者到底是誰。
“啊……何賽先生,……您能幫我個忙,找一下特蕾莎女士嗎?”
“不好意思,小姐,他們兩位剛剛走了。恕我失陪。”
青青背靠着門,偷偷合了起來:“就一會,麻煩您……”
“我現在有急事,”說著,何塞拿起了裝着錢的箱子,還有辦公桌上的拆信刀,靠近還抵着門的青青,“我回來了再幫你找……”
青青緊張地盯着他,在想着如何應對,沒想到何塞先一步掏出了拆信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如果你還想活命照我說的做!你走在我前面,快點!別想叫。”
蕭強找到了但丁,剛想折返去逮住拉斐爾和何塞他們倆,卻在窗口處看見了青青和何塞兩人。青青被何塞以一種很彆扭的姿勢牽扯着向城外走去,她手中正提着那個裝滿金幣的手提箱。
他們料到了發什麼,立馬追了上去,沒有發現緊緊跟在他們背後的拉斐爾。
“你鬆手吧,先生,你都已經出去了,”青青哀求道,“我不會說出你的,而且你也受傷了,我來幫你吧。”
“閉嘴!”何塞制止了想掙扎的青青,“跟我一起出城,出城了再說。”
“何塞,你放開她!”終於,蕭強和但丁追上了何塞,本來蕭強想殺出個措手不及救下青青,看到何塞正拿着一把刀抵着青青的腰后,讓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別過來!”何塞抓着青青,拖進了一個沒人的巷子裏,“你們不要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你,你別傷害她!”還想靠近的蕭強立即停下了腳步,試圖安撫正激動的何塞。可他比何塞還激動。
“何塞先生,請你冷靜一下,不要再傷害人了。”但丁勸到,“你有什麼困難跟我們說吧,我們幫助你……”
“幫助我,你們根本幫助不了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走開,我出了城自然會放她走的!”何塞情緒更激動了。
蕭強看着驚嚇的青青,又看了看何塞,緊張地退後了幾步:“好的,不要傷害青青,我讓你走。但是,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敲詐拉斐爾,他到底幹了什麼?”
“你知道了有什麼用?!”
“至少能像你一樣離開這個鬼地方!”
何塞還因為激動而渾身顫抖,劇烈的運動讓傷口撕裂,開始流血。他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是拉斐爾對你做的對吧?你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我們可以幫你的……”但丁看着他地上滴落的血勸到。
“你也是被迫的對吧?”他懷裏,青青緊張地問到,“所以你敲詐他,要脫身。”
“……是的,這些事情都是我乾的。七宗罪大祭典,這個古老的儀式自歐若拉犧牲了以後每隔一百年都要舉行一次,為的就是安魂。儀式的發起人是女巫,還有教廷……”
“教廷??安魂??安什麼魂??”蕭強追問。
“安歐若拉的魂,她的魂!她根本不是聖女,她的聖性是別人賦予的!!你來了之後,這個儀式更加重要了。我不清楚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但是後面的儀式,我不想參與了,因為接下來和你有關,而且,跟深淵有關!從嫉妒開始,改為每個月初和月中了……我看見了一眼深淵,我不想繼續了!”何塞竟然激動地哭了起來,到不像是因為著急,倒像是因為什麼可怕的東西而害怕。
蕭強和但丁兩人面面相覷,不知其意。但丁繼續問道:“那麼,拉斐爾羅他有什麼秘密,他是否跟這些七宗罪的祭典有關係?”
何塞似乎非常為難,又好像不知從何說起:“他,你們要小心他,他就是要拿你們做實驗,他會重蹈古阿斯嘉德精靈的悲劇,他,他殺了……”
一陣銳利的摩擦空氣聲,一枚弩箭恰好地釘在了何塞腦門上,他還沒把話說完,就像一張紙人一樣攤到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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