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決賽(二)
“倉亭對溫塘,天塹宮倉亭勝。”
南虔抬頭。
然後繼續咬着鹿銜果。
反正,其實,現在進入決賽的,她一個都打不過。
所以,看不看,也沒有多大意義。不過他們兩個……打得也太慘了吧?她都不知道天塹宮有這麼……不愛惜形象的師兄啊!鼻青臉腫的,看着就像做錯了事被挨罰過後一樣。
第二場,青川島青政,對雲海峰祁矣。
“哇,那個青政好年輕啊。”很多弟子開始驚訝起來。
百里落也睜大了眼睛。
南虔和司年司月司時也看了一眼。
“才十七歲啊,竟然進了決賽……”
“那不是比我們百里師兄還要厲害一點啊?不是吧?”
“哇,天賦真好。”
“那也不一定。每個人遇上的對手不一樣,也許是他運氣好呢!”
“就是,百里師兄遇到的是青川島邶玉,也是進了決賽的,都二十歲了,厲害一點也是正常的。”
“等到百里師兄二十歲的時侯,肯定比他們都厲害。”
大部分的天塹宮弟子還是無比信任自家師兄的!!百里安不差,一點兒也不差。他是難得的天資出眾者,這一點絕不可否認。
這麼多年,他們早就習慣了相信自己的百里師兄,毫無理由地相信。
聽起來似乎是有些盲目。
哪有什麼理由呢。如果非要說,那麼,只有一句------因為他是天塹宮的人。
“一共十五個人,誰抽到了空簽?”南虔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百里安摸了摸她的頭。
司時瀲灧的桃花眼裏蕩漾秋水:“小虔兒你可長點兒心吧,這魂都飛哪兒去了?連誰輪空都不知道?”
聽到司時的話,南虔有一點兒苦惱,皺起小鼻子。
她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為什麼就走神了,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抽了簽……
“司時你連小師妹都欺負?”司年皺眉,冷哼:“小師妹你是不是傻?誰輪空自然要最後才知道啊!空簽只有抽到的人和洛師叔知道啊。”
喔,好像是吧。南虔點點頭。她還真的,不知道。
那麼……
*
“青政對祁矣,青川島青政勝。”
南虔聽到很多很多人或驚嘆或羨慕或崇拜的聲音,她知道,這個青政,已經成為這次翻雲會一顆冉冉升起的星星。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知道,繼沐風青寧之後,青川島再次出了一個天才青政。
“沐島主,你這青川島還真是人才盡出啊!莫非是塊風水寶地不成?”那位看上去年紀尚輕,丰神俊朗的男子似笑非笑地開着玩笑。
沐斬語氣生硬:“你可以找個風水大師測一測,把雲海峰搬過去。”
“搬遷費用你出?”那個男子顯然臉皮不太薄,一臉笑意:“要是沐島主肯出銀子,我們立刻就搬到青川島隔壁。”
沐斬似是同情的看了他半晌,扔了一塊銀子過去:“給你十兩銀子,下山以後買點兒饅頭。”別窮到餓死了。
男子嘴角抽了抽,微笑:“能從沐島主手裏扣到十兩銀子,此生無憾。”
沐斬:“……”老子弄死你!
邊上的人就幽幽的看着,不說話。
百里落眼睛一直都盯着幾個“門派負責人”,看着他們的互動,心痒痒的很,瞬間就後悔跟百里安換了位置!
南虔聽到司時說:“今年這翻雲會也是有看頭了。”
南虔轉頭,司時嘴角挑起三分漫不經心:“十五個人,原本少華山和雲海峰就只剩兩個,第一場還都輸了……”
“若是剩下的那個再輸了,那麼最後八個人中他們就一個都沒有了?”南虔也覺得奇怪。今年五大門派,運氣不大好啊……
司年深沉的思索了一會兒,道:“聽說雲海峰的恆遠長老是個黃金單身漢。”
南虔司時司月百里安:“……”
我的大師兄啊,恕我們難以揣測您的深意!
“而且是個特別俊的年輕男子,年不及三十,性格不沉穩,打架厲害,無家室。”
“所以……”南虔幽幽的道:“大師兄你是要去當他家室么?”
司年:“……說什麼呢!大師兄沒有斷袖之癖!”否則……
百里安幽幽的看了一眼司時和司月。
嘆息一聲,司年頗有點鬱郁:“我的意思是,在恆遠長老的帶領下,雲海峰就算是進不了二次決賽,也定然不會惱羞成怒。”
“惱羞成怒又如何?自家弟子學藝不精,莫非要怪別人太厲害?”司月面無表情。
“反正今年天塹宮是拿不到雲端之花的,還怕招嫉妒?”司時神色從容,“倒是青川島,勝率表面上看來應該極大。”
不過嘛……他淡淡地看了看那邊的黑衣青年。
雲霄顛……
“沐叔叔的兒子,叫沐風是么?”南虔問。
沐風,如沐春風。聽起來是個好溫柔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么?”司時納悶。
南虔小臉上神色安靜清透:“落姐姐說的。”
“你怎麼會對他感興趣?”
南虔怔了怔,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就是隨便問問吧,他名字很……就是有點好奇青川島的人為什麼要取這樣溫柔的名字。”那個紫剎面具,還有很奇怪的、話都說不清的口音,可見青川島不是走溫柔路線的啊!
“名字只是一個名字,方便叫而已。也許青川島主當初希望自家兒子溫潤呢,可惜那紫剎面具註定了少島主沒法讓人一見就如沐春風。”司年溫柔的笑了。
然後下一場,善陽於遠,對少華山溫錚。
南虔實在是不感興趣,骨子裏那股懶勁兒上來了,然後拉了拉司月的衣袖,眼神帶着懇求:“七師兄,我想睡覺。”
一般她叫他七師兄的時候,就是懇求了。而且那小眼神那樣迷糊可憐,司月抿了抿唇。
然後南虔就靠他更近了一些,小小的手拽着他的衣袖,靠在他的肩上闔眼。
她挺喜歡拽着一樣東西的,不然她睡不着。這是習慣。司月聽得到她均勻的呼吸,淺淺淡淡,細膩幽秘,溫熱間似乎裹着香,藏着艷。
其實她是那樣乾淨的姑娘,還那樣小,清透到了極點,哪裏會與香艷旖旎沾了邊?他本不該有這樣的想法的。
他不敢動,怕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