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震撼的面試
真回到剛才了？
牛馳滿臉不可置信，旋即猛然想起，周海亮馬上就要前來告訴自己面試失敗了。
“各位面試官，我是牛馳。我知道各位都在關注這我的一舉一動，在各位做出最後的決定前，我本人有幾句話想說！”
小會議室，周海亮剛站起身來，準備前去通知牛馳，忽而聽見牛馳的聲音再度傳來，頓時微微一怔，再度將目光投向屏幕上的牛馳。
“我知道，作為一個求職者，公然頂撞上司，一定是一個職業槽點，甚至是污點。任何單位，任何領導，都不會喜歡沒有大局觀，嘩眾取寵的員工，這些都無可厚非！”
屏幕中的牛馳氣定神閑，一臉鎮靜地說道：“為此，我想多說兩句。我之前是一位中學語文老師，我的使命，就是傳道授業解惑。”
“可是，在語文組的學科研討會上，一個體育老師，非要仗着自己是領導，高談闊論自己對現代詩的種種奇談怪論，還強行要讓所有語文老師接受，這就有點不對了！”
“我不是對體育老師有意見，更不是說體育老師就沒有權利發表自己對現代詩歌的見解。”
“但是，如果連幾個著名的現代詩流派都不知道，連著名詩人的性別都弄錯了，作品都搞混了，有名的現代詩都背不出幾首來，還在那裏高談闊論，滔滔不絕發表各種奇葩論調，把自己當個現代詩專家，我牛馳受不了！”
“你們可以說我憤青，年輕，社會經驗少，但我覺得，我是學中文的，也算讀了點書，知道骨氣兩個字怎麼寫，知道廉恥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在那個時候，如果我不站出來反駁，我這些書就都白讀了！如果能夠再來一次，我也依然會據理力爭。”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但願，哪怕是我被淘汰了，也不是因為這個。我相信，這個世界，總還是有點正氣的！”
瞬間，小會議室里鴉雀無聲，面面相覷，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辛勇。
“這小子好一張利嘴啊，這小子，夾槍帶棒的，拐着彎罵人呢這是！”，辛勇不由老臉微紅。
“不是省油的燈啊！”，李偉明和盧婧對視一眼，不由偷笑道。
“老辛，你看，這……”
周海亮看着辛勇，原本他就打算實話實說了，但現在牛馳來這麼一下，他都有些不知道咋說了。
“加試，給他加試！自主發揮，小混蛋，不信治不了他！”，辛勇翻着白眼，笑罵道。
噗嗤！
盧婧一笑，饒有興趣地說道：“要不就讓他自主發揮試試，我倒想看看這小子能做到什麼程度！”
“我沒意見！”，李偉明搖搖頭，看着屏幕中的牛馳，眼中多了幾分好奇。
“得！”
周海亮哭笑不得，再度回到座位上坐好，同時通知導播小張告知牛馳加試題目。
導播室里，接到題目的牛馳，頓時就有點傻眼了。
自主發揮？
沒有主題，沒有內容，什麼都沒有。
而且是現場張口就來！
“你可以開始了！”，女導播自然不會給牛馳準備的時間。
牛馳腦子是亂的，鬼知道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題目。
剛才自己這一通話，可算是報了仇了，可誰知道，這群面試官居然給自己來個更猛的！
自己這到底是應聘電台主播呢，還是應聘金牌主持人呢？
不過，都到了這個份上，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牛馳腦門上看着有着一層細密的汗珠，眼前大腦飛快地運轉着，絞盡腦汁組織語言。
該死的！
怎麼辦！
剛才是爽了，可是眼下要是丟了人，可就被那些面試官給笑死了。
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對了，不是還有個什麼記憶搜索糖么？
系統，我要使用記憶搜索片！
瞬間，牛馳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大量的文章、音頻、視頻、電影，宛如靈魂在圖書館中穿梭一般。
“得嘞，就這個了！”
牛馳眼前光芒一閃，鎖定了一本他原來特別喜歡的林清玄散文集。
下一刻，牛馳臉色的局促之色頓消，反而開始呈現出一臉的鎮定自若：
“各位聽眾，大家好，歡迎準時收聽《圍爐夜話》，我是你們的老朋友牛馳。”
牛馳在控制台上選擇了一首很舒緩的輕音樂，旋即開始娓娓道來：
“每天，我們每個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遇見，遇見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相遇，是一個很美妙的緣分。”
“人的一生，遇見了愛情，也就抓住了幸福……”
而在另一邊的小會議室，辛勇四人正盯着屏幕上牛馳的一舉一動。
“圍爐夜話？”
李偉明不由眼前一亮：“這個名字很不錯，像一個電台節目”。
“臨場反應倒也不慢，就是不知道後面怎麼樣！看這樣子，話題應該是遇見。這小子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居然又給自己無形中增加了難度！”，辛勇不由淡淡說道，心道這些小年輕，就喜歡弄這些文藝腔，實則是給自己製造麻煩。
“是啊”，李偉明點點頭，實事求是地說道：“類似愛情、相遇這些個文藝范的話題，看着高端大氣，但太容易出問題了。”
“如果沒什麼生活經驗，或者節奏和語速掌握不好，很難聊得出什麼深意。”
“而且最要命的，這類話題的內容很難出彩，哪怕是資深編輯，也很少能寫得出優質的稿件。更何況眼下，他是現場發揮，一點準備都沒有！”
盧婧一直關注着牛馳的節奏和語氣語調的控制，足足五分鐘了，卻沒有一丁點兒慌亂和瑕疵。
“咦，前面這半段掌控很不錯啊，像那麼回事！”
而此時，李偉明的眼睛不由猛地一亮：“你還別說，這小子這幾句，有點意思……”
“樸實，真誠，不做作，不像是那些個爛大街的狗屁雞湯！”
“是啊，仔細一聽，還真是那麼回事！有點感覺！”
“噓，你倆閉嘴，別吵！”
瞬間，整個場面登時安靜了下來。
辛勇四人彷彿不在是面試官，而是成了牛馳的忠實聽眾，都聚精會神地聽着，唯恐落掉任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