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
“阿瑞斯少主,您交待我們抓的那兩個富二代,已經關到了地下室。”
“很好。”
司徒琛微微點頭,面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吐出的話卻格外驚悚,“化學閹割了他們。另外,剝光衣服,扔到最繁華的步行街示眾,給他們和他們背後的家族,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
敢打季輕輕的主意,自然要付出點代價。
“是……”
兩名手下褲襠一緊,滿頭冷汗的對視一眼,夾着腿下去辦事了。
少主可真狠吶!
那兩個富二代不就是不學無術了點嗎?不就是猥瑣難看了點嗎?不就是吃喝嫖賭抽都佔全了嗎?不就是在家族的授意之下,覬覦環宇的財富和季小姐的美貌,想打她的主意嗎?不就是最近天天來環宇大廈門口堵季小姐嗎?不就是買通八卦小報編排他們和季小姐的緋聞嗎?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直接一槍崩了就是,何必搞得又閹又剝這麼麻煩?
都是大老爺們,他們才不想去碰男人的那玩意兒,聽說那兩個富二代花得很,指不定已經染了花柳病,丁丁早已變成花椰菜,碰它們,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好嗎?
吐槽歸吐槽,少主的話卻不得不聽,兩個手下一臉便秘表情的去了地下室,準備執行司徒琛的命令。
沒過多久,漆黑的地下室里,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富二代,同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自此加入了唱“一剪梅”的行列。
倒霉如他們,恐怕後半輩子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
環宇總裁辦。
季輕輕站在落地窗前,向下看了一眼,意外發現大廈底下的廣場整潔空曠,已經沒有了那兩個討厭的富二代搞出來的陣仗。
這幾天,底下不是玫瑰花車就是彩色氣球陣,那兩個臉皮奇厚的傢伙就站在陣仗中間,趕也趕不走,簡直讓人煩不勝煩。
她原先還想着,今天要是他們還敢來,就讓環宇保安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
沒想到,這兩人倒是突然識起了時務,知道已經惹火了她,趕在她教訓他們之前撤退了。
如此正好,省得她親自動手收拾他們。
季輕輕冷哼一聲,從樓底下收回視線,回到辦公桌前繼續看報表。
如今,季輕輕名下的資產範圍,囊括了大半個嘉爾市,足以令她傲視群雄,是名副其實的女首富,而且還是一位貌美驚人的單身年輕女首富。
自然,這背地裏垂涎她的人,也是多不勝數,連起來可繞地球一圈。
慕名而來的狂蜂浪蝶們,前赴後繼,絞盡腦汁的想把這朵傾國名花採到手,卻都在靠近季輕輕之前,被司徒琛這個護花使者拍成了花肥。
顧川華出事後,司徒琛就重新回到了華國,名義上是處理這邊的事端,實則是放不下季輕輕,擔心她一個弱女子,繼承這偌大一個財團,會引來魑魅魍魎的覬覦,對她不利。
對於司徒琛的守護,季輕輕並非感覺不到。
只是,她的愛與熱情,已經全部傾注給了顧川華,即使他不在了,她也不會收回來另贈他人,所以,司徒琛的付出,註定只能是徒勞。
他一回來,她就把話跟他說得很清楚:“阿琛,你不要再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我只愛顧川華,這輩子只認定他一個,無論他生與死,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這段日子以來,很感謝你的陪伴,你幫我做的那些,我無以為報,以後你若有難,我也當傾力相助。
但你要明白,感激並不會變成愛情,無論過多久都不會。阿琛,你等不到我的,別傻了,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根本不值得。”
季輕輕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冷冰疏離,字裏行間毫不留情,不給司徒琛一絲幻想的餘地。
可唯有如此,才能儘早的幫他走出泥潭,免得越陷越深。
司徒琛苦笑道:“輕輕,你非要對我這麼殘忍嗎?連一點點念想都不肯留給我?拒絕得這麼斬釘截鐵。”
季輕輕別過臉,冷冷的不說話。
明明不愛你,卻要自私的貪戀你給予的溫暖,假情假意的對你溫柔,給你並不存在的希望,優柔寡斷拖泥帶水,才是對你真正的殘忍。
司徒琛滿心苦澀,搖頭自嘲一笑:“顧川華在的時候,我不敢跟他爭你心裏的第一,但我想,第一我占不到,第二我總應該可以了吧?我以為,顧川華不在了,我就有了上位的機會……可我沒想到,他竟是你心中的唯一。什麼第一第二,呵,不過是我一相情願的想法,根本不存在。”
季輕輕眉頭一皺:“阿琛,我不想否認,你的確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司徒琛眼睛微微一亮,卻又聽她道,“但你和顧川華是不一樣的,你們兩個沒有相提並論的意義,你永遠都不能變成他,但他也替代不了你,你能明白嗎?”
司徒琛望着她,良久,緩緩一笑,低聲道:“我明白了。”
她說的對,顧川華是顧川華,他是他,
先前他走錯了方向,妄想取代顧川華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可現在他明白了,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讓她愛上司徒琛。
至於顧川華,她忘不了便忘不了吧,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可死人已經沒有未來,擋不了活人的路。
……
日子一天天的過,胎兒一天天的大,季輕輕走起路來已經有些吃力了。
這一日,天清氣朗,她在江楷的陪同下登上風礁島,去顧川華出事的那個崖頂,靜坐片刻。
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要抽空來風礁島一趟,在荊棘林的白色別墅里住個一兩天,在島上到處走一走,轉一轉。
既是追憶她和顧川華在風礁島上曾經度過的日子,也是在盼望着,也許有一天顧川華會回來,與她在島上的某個角落不期而遇。
這是她心中不為人知的隱秘等待。
呼啦,一陣風吹來,崖頂上的青草地被吹拂出一圈圈碧色波浪。
季輕輕的長裙瞬間被風揚起,似要乘空而去。
江楷心裏一緊,走上前道:“季總,起風了,咱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來看……”
他將“看望顧總”四個字硬生生咽了下去,“看這邊的風景。”
季輕輕收回眺望遠方的視線,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回身,不約而同的愣住了。
對面站着一個年輕俊秀的男人,似乎已經在他們身後站了好一會兒,褲腿被草地上的露水打濕出幾點印記,一雙琥珀色的瞳仁,在晨光下清淺得好似一灣湖泊。
江楷警惕的盯着這個突然憑空出現的男人,一手將季輕輕護在身後,沖他質問:“你是誰?”
對方並不答話,也不看他,只是望着他背後的季輕輕,微微一笑:“輕輕,好久不見。”
季輕輕已經從方才的驚愕中回過神,激動而欣喜的道:“非璽,好久不見。”
她原先還以為,他已經死在了海里,沒想到,他還活着,又活生生的站在了她面前。
“非璽?”聽到這個名字,江楷一愣,腦海里略一思索,便找到了一個對應的人,“你是源義非璽,源氏家族現在的唯一繼承人?”
說著,悄聲在季輕輕耳邊,將源氏、中島與顧氏三者間的關係簡要講了一遍。
季輕輕早就料到非璽身份不簡單,卻沒想到,他竟會是一個家族裏的繼承人,而且這個家族還與顧川華不對付。
她望向非璽的眼神中,頓時多了幾分複雜。
初時的激動過後,她已經冷靜了下來,非璽不只是她的老朋友,還是顧川華的半個對頭。
他不打一聲招呼,突然出現在風礁島,應該不是為了跟她敘舊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