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也是個鐵匠

第二十七章 我也是個鐵匠

也就是這個時候,向家俊已然靠近到了圍着的警戒線處,趁着警戒人員緊緊盯着陳老二的時候,一個滾翻,就進入警戒線內,直往紅臉陳老二而去。

眾人都在緊張注意着陳老二,沒想到會有人來這麼一出,自然是一下子嘩然了。

“快退出來,你不要命了!”旁邊的警戒人員慌忙大聲喊道。

喊歸喊,但卻沒人敢進入警戒線內去追趕向家俊,害怕一不小心激怒了陳老二。

這一下子,所有目光全集中在了向家俊身上,連陳老二都沒搞清是怎麼回事,也是看着向家俊,一片茫然。

遠處的張玉婷與杜莎二女早已從車上下來,擠到了警戒線外,看到向家俊進入了警戒線內,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為向家俊這一動作驚訝不已,暗自擔心。

處於指揮位置的劉正雄自然也認出了向家俊,有那麼一瞬間,他真希望紅臉陳老二此時就引爆,將向家俊炸死,一死百了。

被人威脅的感覺,在他心中自是不好受。當然那種念頭只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並沒有停留多久,便被抹除了,只是在心裏自問:“這小子進去幹什麼呢?”

劉若男的視線也沒離開過向家俊,自與他謀定后,她就將向家俊鎖定了。

看到向家俊真的進入了警戒線裏面,而且到了陳老二跟前,對向家俊這種敢於自我犧牲的精神,瞬間感動了,心裏也在暗暗祈禱着陳老二別亂來。

劉若男在心裏祈禱的同時,卻上前一步,對着他父親劉正雄說道:“劉局長,這個傢伙,是我們安排他進去的,聽說他跟這陳老二有點交情,便讓他進去試試。”

“你們這是在胡鬧,要是激怒了陳老二,引爆了炸藥,這個後果誰來負?你怎麼不給我彙報呢,這不是讓我處於被動嗎?”劉正雄沒好氣的回道。

這時的馬副縣長,電話依然還沒有從耳邊拿下來,姿勢基本不變,另一隻手還是捂着手機和嘴,只見到兩腮不停動着,似乎在說著什麼。

至於說什麼,估計也只有他知道了。

就算向家俊能讀唇語,也看不到他的嘴呀。

之前,向家俊本來是想試着去解讀馬副縣長到底是在請示什麼,看他如此動作,也只好放棄了。

而此時的向家俊,就算能解讀馬副縣長的彙報,也沒功夫去讀他的唇語了,因為他此時已然站在陳老二面前了,而且有意無意的,擋住了武警狙擊手的瞄準路線。

陳老二與那名被劫持的工作人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瞬間失了神,不知向家俊是何方神聖,為何會進入到警戒線內,而且這麼突然和迅捷。

向家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要讓陳老二瞬間失神,要讓他瞬間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突髮狀況。

就在陳老二失神瞬間,向家俊大聲對着他說話了:“陳老二,我也是鐵匠,我是向鐵匠的孫子,我叫向家俊。”

向家俊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雙手各扣着二女給的小刀,眼睛卻死死盯着陳老二的眼睛,如果陳老二的眼裏閃過任何不穩定的波動,他便會第一時間射出手裏的小刀。

“你是向師傅,向鐵匠的孫子,你爺爺他回來了?我都十多年沒看到他老人家了!”陳老二本能的回答道,眼裏閃過一絲希冀。

這個時候,向家俊懸着的心才落了下去,他知道,離成功不遠了。

向家俊最初的本意是射出小刀,斬斷引爆線,將其制伏的。可他聽到他是鐵匠后,便放棄了這想法,他要讓他主動放棄,看能爭取個無過不。

近距離看着陳老二,向家俊頓時明白了,陳老二的臉為什麼會這樣如爐火般紅。

那是因為常年打鐵導致的,心裏不免感嘆一個匠人,居然被艱難的生活,逼到如此絕境。

別以為打鐵簡單,“叮叮噹噹”,幾鎚子下去,就完事了。

古話都說,世上只有三門苦,“撐船,打鐵,賣豆腐”。

打鐵便是這三門苦之一。

打鐵不僅是體力活,還是實實在在的技術活。比如,淬火,就是一個衡量鐵匠技能極為重要的指標,把握不好時間,就很容易讓鐵胎碎裂。

打鐵不僅苦,掙得錢還不多。

箇中滋味,向家俊自是深有體會。

聽爺爺說,父親只所以去當兵,就是嫌打鐵太苦了才去的。但向家俊對爺爺的這一說法,自是不以為然,當然他沒敢說出口,當時只是“呵呵”笑了幾聲,以作附合。

在他心目中,父親雖然犧牲了,是烈士,但更是他心目中的英雄:與母親一起深入敵後,摸入敵人彈藥庫內,引爆時遭遇到敵人阻擊,雙雙與敵人同歸於盡,才長眠於那片熱土的。

陳老二的回答,將向家俊拉回了現實,盯着陳老二的眼睛答道:“他老人家還在雲遊四海,沒回來呢”。

“哦,他沒回來呀!”陳老二眼裏有那麼一絲失望閃過。

“是的,他沒有回來!”

“哦,那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哦,那你到這裏面來做什麼呢?”

“我聽說你是鐵匠,我就進來了。”

“也是,也只有鐵匠才知道鐵匠的苦呀!”陳老二感嘆道,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也不再問向家俊問題了。

別看向家俊只是簡單的跟陳老二一問一答,也不問他更多的問題。

之所以這樣,便是想讓陳老二在這簡單的一問一答中,轉移情緒,因為他們都是鐵匠,能引起共鳴。

也正是向家俊那句:“我聽說你是鐵匠,我就進來了”,觸動了他。

見陳老二陷入了沉思,向家俊便開始發話了:“陳老二,我現在有個問題搞不明白,我是喊你叔好呢,還是喊你哥合適?”

向家俊本意就是想轉移陳老二的注意力,所以才會問這種,聽上去感覺有點白痴的問題。

“這個呀。喊什麼都不重要,看你這麼年青,又加上你爺爺傳授過我不少技能,雖然沒拜過師,但卻有師徒之情,你就喊我一聲叔吧。”

“陳叔!那我就喊你叔吧!”向家俊當即就頗為興奮的喊道。

“誒!”陳老二高興地答道。

此時,馬副縣長的電話也終於打完了,看到現場居然出現了這麼一幕,也頗為有意思的觀望了起來,全然忘記了此前劍拔弩張的場面。

不僅是馬副縣長,現場所有人,包括被劫持的工作人員,也都被向家俊這麼一出,搞得沒了之前緊張的感覺了,都略微放鬆了一下心情。

而處在狙擊位置的狙擊手,也冷靜地在鏡頭裏觀察着陳老二的一舉一動。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作為一名武警中尉,執行任務是他的職責,不管對手有何理由,只要現場最高指揮官下達狙擊命令,他便會執行命令。

不過,瞄準鏡里出現的背影,他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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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心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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