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遇白虎
盤古大陸,相傳是盤古於昆崙山持一把開天神斧劈開混沌,肉體化大地,血液化江河,毛髮化草木,演化而成。至太陽灼照與太陰幽熒二儀交而生四象,四象交而生八卦,八卦交而生萬物,才有如今萬物共生的磅礴景象。
它分東西南北中五方地理,自然環境,風土人情,棲息族群各不相同。
大陸西土是一片荒漠,草木稀少,整日風沙走石,生存條件較差。此地生靈多信佛教,靈山便位於這裏。
待望素清下得山來,見眼前已是平地,一片大漠黃沙,顯已出了靈山地界。
回頭望向靈山,但見整座靈山就是一座光禿禿的大山,但卻到處瀰漫佛光,很是神聖。
大雷音寺如同珠寶一般鑲嵌在靈山最頂端,高大的七級浮屠塔聳入雲間,整片聖地瀰漫宏大佛音,洪鐘大呂震耳發聵。
“姐姐!”
遠處一個少女向望素清跑了過來,她灰頭土臉,漫天黃沙都掛在了臉上,頭髮上插着一根翎羽。
“姐姐,我就知道那幫禿驢不能把你怎樣。”那少女到了跟前,一邊說一邊拍衣擦臉,待整理好了,從望素清手裏抱過嬰孩。
嬰孩在她懷裏手舞足蹈,對着她笑個不停,女子立刻沖望素清叫到:“姐姐,他在沖我笑。”望素清回過神,伸手在嬰孩臉上摩挲了一下,臉上滿是慈愛,道:“小鳳,以後他叫隱兒。”
小鳳喜道:“望隱?這名字起得好。”望素清道:“他不能隨我姓。”沉思片刻,“他出生在這西土荒漠,就姓荒吧,他真正的姓氏得他自己將來去爭取。”
小鳳皺了皺眉頭,想說點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低下頭逗那嬰孩:“你有名字了,叫荒隱。”
“啊!”
突然小鳳一聲尖叫,差點把荒隱扔在地上,望素清忙去看,見荒隱雙眼變得赤紅,額頭上一個模糊的銘紋似乎要顯現出來。她一指點在荒隱額頭上,荒隱眼睛漸漸恢復烏黑明澈,額頭上的紋路也慢慢消失。
望素清心道:“他的血脈之力果然霸道,我這靈通一指已壓制不住,待離開了這裏得另想他法。”
小鳳嚇得不輕,尚在摩挲自己的胸膛,但不敢多語。
“老爺派姐姐來大雷音寺已一年有餘,事情沒有辦成,反而多了個荒隱,回去了如何交代?”小鳳穩下心神問道。
“我暫時不能回去,我必須撫養隱兒長大成人。”望素清道:“佛祖說他因果加身,他的因果是我和他父親帶來的,我不能一直在他身邊,我會撫養他到十歲,你先回族中稟告我父,就說我望素清不孝,未能完成父親囑託,十年後我自會回族受罰。”
小鳳聞言,哭泣道:“我不回去,姐姐去哪小鳳跟到哪,我們一同撫養隱兒。”
望素清嘆了口氣,拉着小鳳的手,溫言道:“我們雖是主僕,但勝過姐妹,隱兒的事族中定會知曉,你只需帶話回去,說我我非背叛家族,其他的不要說,未免族中手段,我需將你這段記憶徹底清除。”小鳳知她心意已決,便含淚點頭。
望素清從他懷裏抱過荒隱,小鳳忙道:“我送姐姐一程。”望望素清點頭道:“好吧。”
小鳳現出本體,乃是一頭青鸞,高約一丈,羽翼青如曉天,泛着柔和的光芒,雙翼展開三丈有餘,一道尾翼修長,蛇頸雞首,頭上一簇冠羽高聳。荒隱見了,喜歡地手舞足蹈,咯咯笑個不停。
望素清抱着荒隱坐到小鳳背上,小鳳展翅遠去…
這一日,望素清一行三人來到中土雍州地界,小鳳落在一座山頂,化作人形。
望素清抱着荒隱,對小鳳道:“我現在便抽取你的記憶,你便回族去吧。”小鳳點頭。
她靈通一指點在小鳳眉心,閉眼感受小鳳的記憶,抽取出大雷音寺的片段,徹底清除,開口道:“小鳳,你去吧,回去按我說的做,這十年不要來找我。”
小鳳泣道:“小鳳謹記,姐姐保重。”化作青鸞本體,展翅而去。
望素清抱着荒隱,立於山頭,放眼觀察周圍,但見腳下雲霧翻湧,這山着實不低,周圍鬱鬱蔥蔥,若隱若現,也不知這是什麼地界哪個山頭。
她低頭看着荒隱道:“自此便是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了。”荒隱“咿咿呀呀”回應。
望素清一笑,邁步下山。
待下到半山腰,太陽已快落山。望素清循着水聲找到一條小溪,放下荒隱,洗了洗臉,簡單整理下妝容。
忽然聽見荒隱在旁哇哇大哭,想是他一天未吃,餓得緊,便急忙起身抱起荒隱坐在溪旁大石上餵奶。
望素清乃修行之人,以天地靈力補充己身,但孩童不同,不會提煉天地間的靈力,必須每日補充食物。
身後叢林中悉悉索索,一隻兇猛的吊睛白虎已觀察荒隱多時,此時見望望素清一邊餵奶一邊出神,便“嗷”的一聲竄了出去,直撲望素清懷中的荒隱。
待撲到跟前,望素清右手袖子中竄出一條細鞭,立時便將那白虎在空中困了個結實,她輕翻手掌,白虎在空中摔出,結結實實撞在一顆粗壯的樹榦上,白虎摔下地來“嗷嗷”叫喚。
望素清瞥那白虎一眼,道:“鬼鬼祟祟,早就發現你了。”細鞭肋的緊,白虎只顧在地上滾來滾去,疼地齜牙咧嘴。
“你來了也好,這是什麼地方什麼山頭?”望素清問道。
那白虎不回話,依舊滾來滾去,她疑惑道:“不會說話?還未開靈智么?這水平也來打劫?”低頭看了眼荒隱,道:“也罷,你既然來了,正好我家隱兒食量大,不曾吃飽,便借你虎乳餵養一番。”
那白虎聽了,也不滾了,只是“嗷嗷”叫喚。望素清知他意思,抬手給他鬆了松身上的細鞭。
白虎身上一松,立刻翻身,虎背朝地,兩隻前爪指向自己的胸膛,望素清明了,問道:“你是公老虎?”白虎點頭。
望素清笑道:“你打劫不成,也不能被我打劫,看來只有宰掉你吃了,才能讓你不虛此行。”
白虎聽到嚇破了膽,頭上冷汗岑岑,叫的更凶了,望素清“噗嗤”一笑,道:“行了,煩死了,今夜我們母子正好沒地方歇腳,就借你洞府一用,你馱我們母子上你洞府。”
白虎思量一番,覺得總比被宰掉吃了的好,便重重點了點虎頭。
望素清收了細鞭,抱起荒隱,坐上虎背。那白虎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往自己洞府走去。
一路上,荒隱的小手一直抓老虎腦袋上的鬃毛,咿咿呀呀叫個不停,白虎不勝其煩,但懼怕背上女子,不敢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