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4：交易場
“各位尊敬來賓，我是負責本次關於黃泉道反石交易的媒介安娜，拍賣將會在兩分鐘后開始，由於本次物主的特殊請求，交易內容不設限，每位來賓只允許報價一次，以物主的接納度決定最後交易。”
機械合成的女人從虛無的空間現出身影，一字一句，抑揚頓挫，但卻未夾雜絲毫感情。
“倒數五秒，五，四，三，二，一，拍賣開始，各位來賓請報價。”
鑼聲落定，空間產生波紋，黃泉道反石投影顯露在了一個銀灰色的盛具里。
“破級載具任意形態兩件，或零級載具任意形態一件。”
第一人先發了話。
“破級載具和零級載具是什麼？很厲害嗎？”
顧長生臉貼在虛無的透明屏幕上，想要看見說話人的身影。
“載具有幾個等級，從低到高依次為：虛，塵，破，零，秩序，人理，零以上的載具都是之前高等神明使用過的物品，大部分人無法直接使用，一般用作於開洞或是摧毀神明的孵化繭，最近聽小道消息說，似乎有人可以使用秩序級別的載具。”
埃莫斯看着屏幕，手心攥緊，等待第二人的報價。
“基因提純液一管。”
第二個報價人採用的是原聲，沒有絲毫遮掩，像是敲定了獵物。
“基因幣三萬，若是唐先生不需要基因幣，可以兌換同等價值的任何物品。”
“聖光沐浴一次。”
最後開口的是一個女人，即使是機械合成語音，依舊可以聽見對方語氣中的傲慢。
“有點意思，跪在那老頭子的面前，瞧着他的口水噴在你腦門上面，還要故作感激涕零的模樣。”
唐映丘呵呵笑了笑，腿上的“菊花”也伸長懶腰露出一臉的嘲諷，顯然最後一人的出價不在他們的接受範圍內。
“出價結束，唐先生將有半個小時考慮時間，請大家耐心等候。”
機械女人成為光影碎片消逝，伴隨消失的，還有銀盤中黃泉道反石的投影。
“他會選擇什麼？”
“一定是我們，畢竟聖光沐浴我們也未得到過的....”
“下邦人隨便給點好處就行，基因幣三萬已經夠意思了，如果他不識好歹，那就....”
“我們必須拿到，如果集齊了三片黃泉道反石碎片，應該就可以再啟黃泉，甚至可以找到高天原的開洞入口....”
“一支基因提純液大致可以在原有純度基礎上再次提純低等級血源百分之四，至於高等級的，我大致估計可以提純百分之一，他隊伍里的大概都是些低級血源，一支基因提純液已經可以提升他們太多能力了，用在他們身上，有點浪費，不過是老爺子吩咐的，所以也沒有辦法....”
旁人開始竊竊私語，“菊花”在一間柔軟的沙發上已經打起了呼嚕。
“難，太難了，這用俗話說便就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的節奏啊！”
埃莫斯臉頰泛起了紅暈，手在算盤上飛快的運轉着。
“時間結束，黃泉道反石碎片最終被姜杉小姐成功競拍，稍後將會有專屬人員將黃泉道反石碎片送到您手中，請姜杉小姐稍作休息。”
四周響起不一樣的嘈雜聲，有拂袖而起聲，冷哼聲，高聲大罵聲，種種聲音不絕於耳。
“稍等一下，唐先生還有物品進行交易，唐先生說，各位來賓一定對之後的幾樣東西會感興趣。”
“第一件是一片酒神杖碎片，第二件是一片妙爾尼爾碎片，第三件是扶桑種。”
“唐先生說了，酒神杖碎片給教廷，不過要將聖光沐浴換成涅槃；妙爾尼爾給出價三萬基因幣的先生，不過除此之外，唐先生還要求了他們五個人都需要一套虛級載具；扶桑種給丘先生，但是要五隻基因提純液。唐先生給每位來賓五分鐘的思考時間。”
原本的嘈喧止靜，無聲的沉默襲來。
......
......
“老爺子，有人交易扶桑種，我想得到它。”
“嗯，你知道你之後要做什麼了？”
“知道了，但....可不可以再推遲一點時間？”
“不可以。”
通訊儀對面傳來義正言辭的拒絕聲。
“他要什麼？”
“五隻基因提純液。”
“答應他吧，賣身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回來就簽！”
“嗡....”
溫青迅速掛斷通訊儀后長舒了一口氣。
“也總算不是空手而歸，我突然對那個唐先生生起興趣了呢。”
“上面發話了，不要我去試探他，他來之前跟斷頭人見過面，我拿到了黃泉道反石碎片，你拿到了扶桑種就好，上面人都沒有去管，那以我們的級別就最好不要深入了解。”
姜杉低頭看着另外一端發送的短訊扭過頭對溫青說道。
“真不知道那女人又是怎樣攀上去的....”
通訊儀被姜杉握出了白痕，溫青依舊看着屏幕，並未理會到一旁咬牙切齒的姜杉。
“那先看看再說吧。”
溫青收斂笑容先一步走出了交易間。
......
“父親，我們家族的酒神杖即將成型，最後一片現在在一個下邦人手中，作為交換，他要使用涅槃。”
“同意他，酒神杖一旦成型，我們地位一定會得到顯著提升。涅槃已經沒有多少神性，放着也只起得到緬懷的作用。”
......
“妙爾尼爾嗎，有意思，同意他吧，安娜。”
“時間結束，各位客人請給出你們的回答。”
安娜再一次出現在了屏幕中央。
“同意。同意。同意。”
三聲回答話音落地時，唐映丘從摳腳皮的狀態下回神了過來。
“賬戶到賬，三萬基因幣。”
賬戶傳來女人清冷的提醒聲。
“唐映丘先生，剩下的物品交易人希望採取面對面交易方式。”
虛擬影像跟隨在唐映丘身邊。
“他們在哪？”
“一間外。”
“哦，行吧。”
大手一揮，虛擬影像消失，交易屋裏的所有人陸陸續續走出了房間，有些未交易成功者留在一旁觀望，眼神中隱藏着各色情緒。
“扶桑種給你，酒神杖碎片給你，妙爾尼爾碎片給你，好了，我要的東西呢。”
唐映丘像丟垃圾一般將三樣東西分別丟到了幾人手中。
“您要的基因提純液，唐先生，像唐先生血統這麼純粹的若是去了上邦....”
溫青臉上露出一抹試探性的微笑。
“應該不會去，下邦三十三號坊挺好。”
唐映丘回絕了溫青的邀請。
“這是涅槃，來自於上一代隕滅的教皇指骨，裏面蘊含的神性龐大，要妥善處理。”
凱爾將一個盒子送到唐映丘手裏，相比較神性已經利用得差不多的涅槃，酒神杖的碎片對於他們來說用處更大。
“唐先生，這是五張繪卷，血源烙印后裏面的載具便就會顯現。”
繪卷漂浮在唐映丘面前，唐映丘掃了眼胡亂塞到了褲袋裏邊。
“謝謝了。”
唐映丘回給所有人一個淺淡的微笑。
“交易結束，我們也就走了。”
唐映丘帶着埃莫斯等人轉身離開了一間。
圍觀人逐漸散去，原本的白子地面上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腳印。
“他來了。”
“菊花”在唐映丘耳邊提醒。
“嗯，我不想太快見到他，回去了。”
唐映丘頭上的綸巾掠過暗淡光芒，緋紅色長袍人影從一間上方快速飛過，人影駐留片刻后離開。
“我似乎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要把那些人的武器打碎了，你現在真的就像是一個黑心商人。”
“菊花”換了一個話題。
“當初酒神杖的持有者如果不去招惹傾竹，他的武器也不會被乾坤收納，妙爾尼爾也是因為那個大漢自以為會用錘，結果沒有領悟奧義，被索羅斯一擊點碎，那個扶桑種是理繪發現的扶桑樹上結的，現在我應該還有一把吧。”
唐映丘平淡地說道。
“你活得像一個老怪物....”
“那些東西對於我來說沒有用，還不如換一些有用的東西。”
“菊花”看向唐映丘，唐映丘將“菊花”丟進了挎包里。
“有許多尾巴跟在你的身後。”
“嗯，麻煩，趕走了一些大蒼蠅還有一群小蒼蠅圍着轉。”
埃莫斯在背後飛速算着這一場買賣的獲利；靜跟了上來，沒有追隨那個姜杉返回墓地去；顧長生牽着大雄在街邊小販前挑選着山楂果做的糖葫蘆串。
“你知道有些人會眼紅的。”
“知道。”
“那為什麼還要一次性交換出那麼多的東西？”
“下邦人進入荒原企劃似乎需要特殊的牌子，那種牌子發行數量很少，是走後門托關係才拿到的吧？”
唐映丘說了一個新的問題。
“我是很怕麻煩的，而且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
唐映丘將衣袖捲起，看見了那八條沒有光芒的黑色痕迹。
“你剛剛看過他們的意識海了？”
“菊花”轉移了話題。
“嗯，有一片生命碎片在荒原里，所以我要進去。”
“你不怕上面的人來煩你？”
“我去見過那個剪頭髮的老頭子了，他們會認為我是退隱密黨的一員，所以暫時上面不會有太多人來煩我，畢竟他們不知道我和老頭子關係如何，他們也不想睡着睡着腦袋便搬了家。”
唐映丘回答了“菊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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