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奪子之爭
趙繼虎聽着忙點頭,對,自己可是按照馮太后的意思,趁着拓跋宏陪着馮太後用膳的時候,趕緊過來逼死馮妙蓮的,但也得要速度回去才是,不能讓拓跋宏知道是他按照馮太后的意思……不然,往後拓跋宏肯定不饒恕他趙繼虎!
“你放心,其實本宮的這杯酒,不是一般的毒酒,不會一下子就死了,如果一下子死了,皇上會懷疑的,但是我慢慢地病死,他就不會懷疑了。”馮妙蓮看着趙繼虎解釋道。
“娘娘真是考慮周全。但是,您也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您現在,身子好得很呢!”趙繼虎見目的達到,開心得不得了,微笑地看着馮妙蓮。
沒想到這個馮妙蓮倒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慢慢死去能夠免去拓跋宏的懷疑,而且,若是高肇高照容知道馮妙蓮命不久矣,應該甚是開心吧!
馮妙蓮點了點頭,“總管慢走。”她說著慢慢地起身。
“好,奴婢這就回去復命。”趙繼虎說著行禮。
就在這時候,馮妙蓮一個趔趄,直接撲倒在案上,周圍的人全都大吃一驚,她已經支開了秋風等人,自然是沒有人來扶着她的,而趙繼虎和他帶來的人全都眼睜睜看着,沒來得及反應。
趙繼虎回過神,忙上前去扶馮妙蓮,“娘娘,您怎麼了?”
“本宮無礙。”馮妙蓮微微喘息,被趙繼虎扶着重新坐在席上,她的嘴角已經流出血來。
趙繼虎看到了,伸出手指指着馮妙蓮的嘴,“娘娘,你……你流血了。”
“無礙,無礙。”馮妙蓮臉上慘白,衝著趙繼虎笑了笑,然後用絲帕擦了擦嘴角的血,但隨即的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一陣咳嗽之後,馮妙蓮已經臉上慘白如紙,眼睛都已經無神,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總管,慢走。”
她抬起絲帕,絲帕上都是血。
趙繼虎臉色怔愕地向後退了一步,他想大概是方才她飲了毒酒之後,已經開始發作了。
還沒等趙繼虎再答話,馮妙蓮又已經重重咳嗽起來,而且這一次,鼻子都出血了,馮妙蓮似是自知鼻子出血,忙去找絲帕捂住口鼻。
趙繼虎心中有些慌張,他又向後退了幾步,其他的人也全都退後。
“右昭儀保重。”趙繼虎看着馮妙蓮慌亂慘白神色,不敢多逗留,趕緊帶着人離開。
趙繼虎等人離開之後,秋風立即進殿裏來,當看到馮妙蓮鼻子和嘴都是血的時候,她驚得大叫起來,“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本宮無礙。”馮妙蓮坐在美人榻上,神色倒是說不出的安詳,“不要太聲張,本宮不想嚇到你們。”
“娘娘……嗚嗚……那您怎麼了?奴婢這就去喊太醫!”秋風哭着說道。
“打些水來,給本宮擦擦,本宮現在渾身無力,動彈不得。”馮妙蓮聲音逐漸微弱,“做好這些之後,再宣太醫。若是問起,則說本宮受了風寒,莫要嚇着別人。”
秋風聽着大哭起來,但是又忙張羅着趕緊去打水,同時讓其他的幾個宮女進來共同伺候馮妙蓮。
趙繼虎慌慌張張地返回到太和殿中,見拓跋宏還在陪着馮太後用膳聊天,才稍稍定了定心神。
等到拓跋宏離開之後,趙繼虎才進來,將馮妙蓮自己喝了毒酒,並且口鼻都流血、而且會慢慢死去的消息告訴給馮太后聽。
馮太后聽了,久久沒有反應。
趙繼虎等久了,稍稍抬頭,看看馮太后是不是睡著了?
“讓太醫過去瞧瞧。你也去瞧着。”馮太后低聲吩咐。
“是。”趙繼虎忙低頭行禮。
馮妙蓮宣來淳于衍和白滿兩個太醫來就診,但,由於毒酒是馮妙蓮自己配的,自然淳于衍和白滿都是束手無策,馮妙蓮命令他們按照她的藥方配藥,並且不許跟外人說。
她現在只想着要好好照顧着拓跋恪,不讓其他人奪走自己的兒子。
但淳于衍和白滿到底擔心馮妙蓮,他們紛紛勸阻馮妙蓮要好好呵護自己的身體,馮妙蓮看着他們兩人,道,“若是淳于太醫和白太醫還願意站在本宮這一邊,本宮的計劃,無妨說給你們聽。”
淳于衍和白滿聽着都跪下來,馮妙蓮看着趕緊扶着他們兩人,還沒開口,就已經淚流滿面,“誰不想有個好身體?呵呵……”
馮妙蓮凄慘一笑,“我也想啊,我很想的。”
淳于衍和白滿兩人都掩面嘆息,他們兩人都看着馮妙蓮一路走來,懷孩子、生孩子,而今以為情況會好轉,殊不知,外人看來風光無限、備受恩寵的右昭儀,竟然是個可憐人!
拓跋宏剛從馮太后的太和殿出來的時候,淳于衍匆匆來報馮妙蓮咳血就醫的事情,當即,拓跋宏驚得六神無主,直接衝進馮妙蓮的平城宮。
但進到內殿裏的時候,拓跋宏卻看到馮妙蓮正坐在美人榻上,抱着小皇子,輕輕地撫摸着小皇子,而她懷中的小皇子則是已經睡著了。
拓跋宏看着她,快步上前,他的心依然怦怦直跳,他壓了壓心神,才喊,“潤兒。”
“皇上?”馮妙蓮看着他,臉色一喜,但隨即“噓”一聲,示意他,“恪兒剛睡著了,別太大聲。”
拓跋宏愣了一下,他盯着馮妙蓮看,然後一步步上前。
他明明聽到淳于衍說她病得嚴重,怎麼現在好像沒事一樣坐在那哄着恪兒睡覺?是淳于衍他們這些太醫誇大了馮妙蓮的病情嗎?
不,淳于衍是絕對不敢誇大其詞的,因為那可是欺君之罪!唯一的解釋就是,馮妙蓮不想讓拓跋宏知道!
拓跋宏來到馮妙蓮的面前,他蹲下來,仰頭看着馮妙蓮和她懷中的孩子,“潤兒,你……”
“噓。”馮妙蓮再次做了一個手勢,看着他,她小聲說道,“都說了恪兒剛睡下,你不要吵到他,有什麼事情,你等會兒再說。”
拓跋宏一時語塞,他看着馮妙蓮,確實,今晚她臉上上妝了,以前的她可不愛上妝,只有節日、盛會、宴會等等的時候才會上,其他的日常,她是不會上妝的,更別說這夜裏了。
問她為何,她說,懶得上。
偶爾的時候,他還十分期待她會突然給他個驚喜上妝給他看,但是現在,她上了妝,他卻沒有感受到驚喜,而是無盡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