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子霜自殺了
只能在語言上逞強:“被妹妹搶了男人自己被蒙在谷中竟然還護着她,
等哪天他們孩子都有了,你才相信嗎,你真是個笨蛋。”
“你個女人快走開,你知不知道站在你們面前的是誰,這兩位都是墨石董事長的千金小姐,恐怕你兩個都得罪不起。。”
墨石兩個字一提出來,便把那個女生嚇得面色慘白。
“你難道真的是墨石的千金。”她似乎想起什麼來:“是啊,你姓墨,這樣的姓並不多見。”
“還不滾出去,墨石隨便動個指頭保證你在A市沒有立錐之地”,青青將那個女生連同畫室所有的人全部都轟了出去。
然後自己就站在門口,將門關上。
畫室瞬間只剩下我和子霜還有唐秋言三個人。
子霜直直的盯着我,那眼神是疑惑是不敢置信是……冰冷……
“她說的是真的嗎?”
“子霜,這件事情我來跟你說,我們先出去。”唐秋言說。
“子情,我在問你,你回答我,是真的嗎?”子霜朝我逼近了一步。
唐秋言忽然擋在我和子霜的中間,他的聲音低沉嚴肅:“子霜,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只是當你是妹妹,你說你了解。”
“是啊,我了解,你只當我是妹妹,可是你把你的妹妹當做什麼,你當子情是什麼?”子霜的眼淚忽然就溢出來。
“是我的生命,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唐秋諾。”唐秋言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來。
唐秋言這樣說,一切的立場都很明顯了。
靜窒——
“那你當我是什麼?是的,你說你當我是妹妹,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可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子情,我那麼努力,只是想跟上你的腳步,我有足夠的耐心,我可以等,秋言哥哥,我們四歲相識,我想沒有人可以比的上我們十五年的青梅竹馬,可是,如果是子情,我拿什麼和你們比,你們比我更早,你們從小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那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十五年了,我喜歡你十五年了,我不信你不明白,你要我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子霜淚眼汪汪,看着她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我真的是一個大罪人。
子霜看了我一眼,卻略帶笑意:“子情,我從來都是真心待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什麼都和你說,我明明什麼都知道,我……真的……看錯你了。”
我的心像是被刀子劃了一道口子一樣,疼的厲害。
子霜衝出去。
我忙抓住她:“子霜,對不起。”
此時,我不知道我除了這句話,我還可以說些什麼。
其實,我真的很想求她。
我想求她把唐秋言讓給我幾年,或者幾個月,我想告訴她我可能活不過二十歲,我只是想在我的有生之年能這樣幸福一陣子。
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將來會嫁給唐秋言,會和他一輩子幸福到老。
因為,我很清楚我的病,我能夠活到這麼大,已經是一個奇迹。
我現在吃藥的劑量越來越大,哮喘也發作的越來越頻繁。
我知道,或許我的日子不多了,我只是想快樂的過完一陣子,我真的不想傷害子霜,我真的不想……
“對不起?”她笑的諷刺:“子情,我從小是沒有你聰明,我記住一個單詞要背一百遍,而你只要看一眼就能全部記住,在你的眼裏,我這個姐姐一定是個笨蛋吧,笨的讓你當猴耍,你說你會幫我,我還那樣相信你,是我笨,是我太笨……”
子情甩開我的手,奔出去。
青青原本就守在門口,她看到子霜衝出去,便就追了上去。
我記得青青剛知道我和唐秋言在一起的時候,問過我一句話:“子霜回來了怎麼辦?”
我當時笑嘻嘻的說:“公平競爭唄?”
其實,我當時心裏就很沒有底,我當時其實打算,等子霜回來了,我便再做回唐秋言的妹妹。
我只是想談一次戀愛,和自己愛的人談一次戀愛。
我不知道以子霜的個性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低頭竟然還能笑出來。
我又闖禍了。
我轉頭笑着對唐秋言說:“喂,唐秋言,你還不快去追,我現在要和你分手,我玩夠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唐秋言忽然幾步走過來,緊緊的將我抱在懷裏:“小諾,不要說這種話,我不可能跟你分手,既然在一起了,就要一輩子在一起,我不會放手,你想放,也休想。”
他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我的眼淚就要溢出來,我將臉埋在他的懷裏,終究還是哭了:“唐秋言,我是不是很壞,這個時候我竟然還是不願意放手?”
“那我豈不是更壞。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沒有人會同意我們在一起,我真的不敢面對爸爸媽媽還有子霜。”
唐秋言輕拍着我的背:“小諾,天塌下來有我頂着,我不會放手,所以你也要堅定,我最怕的不是和天下人作對,而是你說這種泄氣的話,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不要想,只要看着我,只准看着我。”
我抬頭,笑着臉上滿是淚痕:“好。”
我也什麼都不想想了,什麼都不想去考慮,我將所有的東西都丟給唐秋言,就像以前每一次闖禍一樣,他都會為我收拾好爛攤子。
我知道他肯定有辦法,他是無所不能的。
子霜回來后,我再也沒有回過墨園,我住在清泉山莊,我和唐秋言住在一起。我依舊白天和唐秋言一起上學,晚上和唐秋言一起看星星。
我依舊過着這樣的生活。我對什麼都不聞不問。
雖然,我知道她和子霜見了好幾次面。
我不懂他會怎樣和子霜說,我不知道子霜是什麼反應。
我沒有問,我統統沒有問。
直到我知道子霜進了醫院。
爸爸媽媽從國外連夜趕回來,奶奶從非洲的慈善基地也火急火燎的趕回來,連同花千骨也從國外飛回來。
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自欺欺人了。
我知道我和唐秋言的緣分終究到此為止了。
醫院裏圍了很多人,爸爸的神色都很凝重,奶奶更是摟着媽媽,媽媽落小凡在流眼淚,雲舟和青青站在一起,時不時的看着急診室的門口,花千骨安靜的坐在長椅上,臉上烏雲密佈,臉色陰沉的駭人。
子霜自殺了。
竟然會自殺。吞了半瓶安眠藥。
現在正在裏面搶救,但是還沒有脫離危險。
我怔怔的站在醫院的門口。
剛剛我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唐秋言,他還在趕來的路上。
是青青打電話通知我的。
我機械般的走過去,我並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
所有的人也都看到了我。
當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有一種被凌遲的痛楚。
是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眼神。
這麼多年了,我始終不能融入這個家庭。
或許,根本不是他們的錯,或許是我自己不願意。
他們對我都極好,就算此時子霜自殺了,他們都知道是因為我的原因,但是沒有一個人會出聲呵責我,連同奶奶也只會嘆氣,無奈的說:又是一段孽緣。
媽媽落小凡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一眼包含着什麼,但我看得出來,她沒有怪我,卻像是自我責備,這讓我更難受。我已經很少看到她流眼淚了,從小,她流眼淚都是因為我的病,而子霜是她的開心果,乖巧可愛。
父親墨吟風走過來將我攬進懷裏:“別擔心,你姐姐不會有事的。”
是的,他們對我極好,好的讓我覺得我是一個罪人。
但是這種好卻和對子霜的那種不一樣。
子霜做錯了事情會被爸爸罵,然後媽媽就會出來護着子霜。
有時候子霜做錯事情還會求媽咪一起騙爸爸。然後瞞天過海。
我就在旁邊看她和媽咪用很多蹩腳的理由欺騙爸爸。
我就這樣在旁邊看好戲。
爸爸墨吟風是極其聰明的人,一眼便全部看出她們的把戲,可是他卻從來不拆穿。
我忽然覺得那才是一家人,我其實一直也沒有被他們接受。
他們疼我,寵我,甚至縱容我所有的一切。將我像菩薩一樣供着,卻從來不會罵我,甚至連一句重聲的呵斥都沒有。
所以,我做錯了事情都不需要找任何理由,直接說實話,甚至可以理直氣壯,然後自然有人幫我收拾。
在墨家,我是一個獨特的存在,我卻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醫生從裏面出來,所有的人全部圍了過去。
“已經沒有事情了,幸虧搶救的及時。”
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子霜還是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因為她很多天沒有吃東西,又被洗過一次胃,已經千瘡百孔。
唐秋言也過來了。
現在他就坐在子霜的病床邊,子霜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爸爸媽媽回墨園收拾一些子霜日常的衣物,奶奶也回蘭山別院為子霜熬粥,千骨哥哥就和我一樣,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其餘的人全部都走了。
我從窗口能看到唐秋言的一隻手握着子霜的一隻手。
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大概也後悔了吧。該和我一樣後悔吧。
其實,就算我這些天可以不去想,我心裏也是去清楚地明白很多事情。
我最不願意承認的一點就是,我和唐秋言是絕對不會在一起的。
因為,子霜絕對不會放棄。
子霜是個死心眼,這一點,我從小便明白。
從她對巧克力的執着程度就可以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