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夏侯蘭
第五十八章夏侯蘭
“啊!鬼呀……”一道鬼叫聲在不大的空間之內響起,剛掉下來的人影似乎受到了驚嚇,剛一落地就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望着一人一馬。
趙雲和白馬賽龍雀愣愣的望着那個掉下來的人影。
“他從哪進來的?”趙雲一愣一愣的問。
“我也不知道。”白馬賽龍雀也一愣一愣的回答。
“你沒看見入口?”趙雲抬起頭,看着頭頂上光滑的牆壁,一臉納悶。
“我也不知道。”白馬賽龍雀也抬着頭,在光滑的頂棚上來回掃視着,尋找着入口。
“你除了這句‘我也不知道’,就不會說點別的么?”趙雲一臉鄙視。
“小子,你搶我台詞了!”白馬賽龍雀扭頭望着趙雲。
空氣中似乎又有一陣火藥味。
“我……我說,你倆……不是‘鬼’么?”牆角的人影瑟瑟發抖的看着一人一馬,小聲問着。
“你才是鬼!”一人一馬齊聲回答。
“你別說話!”趙雲和白馬賽龍雀同時瞪圓了眼睛,怒目而視對方。
“不是鬼?我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馬……”人影仍舊心有餘悸的望着白馬賽龍雀。
“你才是馬!你全家都是馬!”白馬賽龍雀老毛病又犯了。
“不是馬,那你是什麼?”那個人影似乎感覺一人一馬不是鬼,膽子慢慢大了起來,從角落裏扶着牆壁站了起來。
“我……”白馬賽龍雀一陣無語。
“你先別管它是不是馬,先說說你怎麼進來的,我們一起研究一下該怎麼出去,你看怎麼樣?”趙雲終於恢復了理智。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進來的,只是在家畫畫,然後就莫名其妙的進來了。”人影終於確定了對面的一人一馬不是鬼了。
“畫畫?”趙雲皺起了眉頭。直到此時,趙雲才發現,那個人影的手裏似乎握着一支筆,一支毛筆。
“是啊,我在家畫畫,然後水來了,我就隨意的畫了一眼井,想讓這些水有個地方去,剛畫了一半,我就被莫名其妙的推進了井裏,然後就到這了。”人影一邊回憶着一邊說著。
“等……等一下!”趙雲一臉震驚:“你說,你想畫一眼井,然後讓水流到井裏面去?”
“是啊,哎呀,對了,剛才那眼井還沒畫完,水流不幹的,你們等下,讓我把井畫完。”人影說著,提起手中的毛筆,四外看了看,似乎在尋找什麼:“我說,你們兩個身上有沒有墨啊?我的筆沒墨畫不出東西啊!”
趙雲扭頭望着白馬賽龍雀,賽龍雀同樣一臉懵逼的望着趙雲。畫一眼井就能把決堤的淮河水流干?不會碰見了一個瘋子吧?
“墨是沒有,地上還有點水,你看行不?”趙雲終於還是選擇了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地上還有趙雲和白馬賽龍雀剛進來的時候身上帶着的水漬。
“哎呀,多虧了還有點水,我的筆上的墨還沒幹,還勉強可以用。”人影說著,高興的三兩步走到水漬旁,毛筆一甩,蘸着地上的水漬,在旁邊的地面上畫了起來。轉眼間,一眼井就畫成了。
趙雲等人影站起身來,仔細看着第上的井。
“這不就是兩個圓圈么?”趙雲一臉納悶。地上,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大圓圈,大圓圈裏還有一個直徑半米多的小圓圈,兩個圓圈就那麼安靜的在地上,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趙雲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抬起頭,一臉懵逼的看着對面的人影:“我說,這就是你畫的井么?”
“是啊,哎呀,忘了點睛了!”人影說著又一拍腦袋,拿起筆彎腰在地上的水漬中又蘸了一下,在兩個圓圈中間的位置上點了一個點:“成了!”
人影好像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工程一樣,把毛筆塞在了腰裏,還像其他人幹完活一樣,雙手拍了拍,長出了一口氣。
“哈哈哈……”白馬賽龍雀瞪着一對馬眼,看了看地上的兩個圓圈,又看了看面前的人影,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是個瘋子啊,哈哈哈,笑死馬了!”
“咦,你不說你不是馬么?”人影一臉驚奇的看着白馬賽龍雀。
正大笑着的白馬賽龍雀的嘴裏好像突然被塞進了一坨翔一樣,瞪着一雙馬眼,呆在了空中。
“哈哈哈……”旁邊本來看着人影跟看精神病一樣的趙雲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笑的來回打滾。
正滾來滾去的趙雲的手突然被什麼咯了一下,趙雲一邊捧着肚子,一邊忍着眼淚,滿臉笑意的扭過了頭,望着眼前的一幕,眼淚都已經笑出來的趙雲瞬間震驚了:一眼水井憑空出現在了地面剛才畫的兩個大小圓圈的位置上,趙雲的手剛才居然是磕到了井口的石頭上!而更讓趙雲驚奇的事情是,這口井剛剛出現,半空中居然出現了一股水流,很大很大的一股水流,就像是淮河決堤了一樣那麼大的一股水流,在半空中憑空出現,朝着剛剛出現的井裏面嘩嘩流淌着。
看着憑空出現的井,和半空中從空氣中衝出來的水流,趙雲徹底無語了,看着面前的人影一臉悠閑的模樣,趙雲明白了,這傢伙一定不是個精神病,自己才是精神病才對,不然,畫的井怎麼可能成真呢?水又怎麼能從半空中流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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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上,有氣無力的袁術目光獃滯的望着摔倒在一旁的張鮍。
“國師,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呵呵,我答應你的事沒有辦到嗎?你看看圍困壽春的這些人,他們是不是全軍覆沒了?”張鮍的胸前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一邊說還一邊不斷的咳着血。
“你!你是把圍困壽春的大軍一舉全滅了,可是我的成國……我辛辛苦苦了幾十年積累的家業,我的成國也被你一起毀了。”袁術說著,頓足捶胸的嚎着。
“哈哈哈……我答應你的是幫你解了這壽春之圍。如今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你我二人緣分已盡,今日,就此拜別!”張鮍說著,口中念念有詞,又哇的吐出好大一口鮮血,一陣青煙飄過,裹起了漫天的黃沙,直叫周圍的袁術等人睜不開眼,等到袁術再次把眼睛睜開,哪裏還有國師張鮍的蹤影?祭壇上,只剩下那滔天的大水仍舊不知疲倦的朝着那塊不知名的石頭嘩嘩流淌着。
“你!氣死我也!”袁術大叫一聲,急火攻心,一口窩心火從口中噴出幾米遠,穿着龍袍的身軀在祭壇上晃了三晃、搖了三搖,就此氣絕身亡。
祭壇上,那股不斷流淌的滔天大水在袁術死後,逐漸的變小變弱,最後消失不見了。莫名其妙的水,聲勢滔天的來了,又悄無聲息的走了,淮河似乎根本沒有過決堤的跡象。
城牆上,蘇醒過來的曹操望着一片狼藉的壽春城和城裏城外那些東倒西歪的士兵,掏出了腰間的倚天劍:“來人呀,鳴金收兵!”
劉備在關羽張飛的護衛下,從城牆角落裏緩緩站直了身軀:“二弟,三弟,我們千算萬算,這幾年的家底還是毀在一旦。”
南城牆上,最先承受淮河水犀利的孫策一臉倔強:“我不服輸!從袁術那裏用玉璽做抵押借來二千士兵闖下一片天地、積攢了幾萬大軍,如今功虧一簣,不過那又如何?大不了再次來過!傳我軍令,活着的隨我回江南!”在眾人忙碌的身影中,孫策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吶喊着:“這次一定要先學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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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封閉空間中人影站在趙雲和白馬賽龍雀面前,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你們好,我叫夏侯蘭。”
趙雲仔細的打量着個大男孩一樣的人,不濃不淡的眉毛,不大不小的眼睛,不薄不厚的嘴唇,不高不矮的鼻樑,普通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特別出彩的地方,或者說,搭配的十分勻稱,讓人既不感覺到誇張的美,也沒有讓人感覺到噁心的丑,平淡而不失風韻的微笑,再配上一身淡藍色粗布衣服,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普通。
“你好我叫趙雲,常山趙子龍的趙,常山趙子龍的雲。”趙雲也做着簡單的自我介紹。
“你好你好,我是賽龍雀……”白馬賽龍雀在一邊,搖擺着馬尾巴,有點靦腆的走了上來。
“哦,你的名字不錯,人也不錯。”夏侯蘭打量着趙雲,把白馬賽龍雀直接忽略不計了。
“你也挺好。剛才那個是什麼?”趙雲一臉好奇的問着。
“我說你們兩個給馬點面子行不行啊?”白馬賽龍雀很無語,看兩個人誰都沒有理會他,彼此聊了起來,它只好自己走到一邊去生悶氣。
“你說的是水井?那就是水井啊!”夏侯蘭平淡的說著。
“不是,我的意思是指,你那個畫個畫能變成真的這個……技藝。”趙雲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說是法術?好像沒見他像那幾個老頭一樣嘀嘀咕咕神神叨叨的掐訣念咒。
“啊,你說的是我的畫術。這個是我的一項技藝,嗯,我叫它畫術。因為它是一種術,但不是法術,或者說是不同於其他人的一種法術。”夏侯蘭看着趙雲的眼睛,仔細的打量着。
“額,好吧,你為什麼這麼看我?”忽然,趙雲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你不會是想畫一個我吧!”
夏侯蘭被趙雲說的一愣:“哈哈,怎麼會,你的想法好有趣。我的畫術可以在畫出來某樣東西以後,讓畫變成真實的物體。但並不是憑空變出來東西。”夏侯蘭指着地上的井說:“這眼井,其實它是真實存在的,而這些水是因為另一個人的法術憑空產生的,所以這些水是從半空中憑空出現的而沒有源頭。”
趙雲皺緊了眉頭努力的思考着:“你的意思是說,井本身就是存在的東西,所以他出現了,換句話說,這眼井本來在另一個地方,被你用你的畫挪到了這裏。而這些水是那個張鮍施法變出來的,雖然是借了淮河的力量,但仍然是變出來的,是虛假的,所以他們沒有源頭,是這麼個意思么?”
“哈哈,對,就是這個意思。沒想到你法術不怎麼樣,理解力倒是不錯。”夏侯蘭也不知是誇獎趙雲還是貶低趙雲。
趙雲尷尬的乾笑了幾聲:“那你能不能畫個門,讓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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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角落裏,張鮍穿着一身道袍,道袍的胸口前掛滿了鮮血。凡事,逆天則必遭天譴。憑空招來那麼大一場水,又怎麼會沒有一點懲罰?不過他不在乎,為了完成他的心愿,這是他甘願承受的代價--遭受天雷轟擊。
此時張鮍的面前正放着一塊大石頭,正是壽春城裏祭壇上,漩渦最終流向的那塊石頭。
“趙雲,我設了這麼大一個局,終於把你困住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你就化作這石頭的一部分,永遠的為小姐陪葬吧。”
張鮍揮手扯掉身上的道袍扔在一邊,同時在臉上揉啊揉,揉了好半天,一張五官精緻的美女面容出現在夜幕下。如果趙雲看的見一定會認出,這正是貂蟬身邊的婢女,整日敲鼓的青鼓。
“小姐,青鼓已經為你報仇了,你在泉下有知,也該含笑了。”青鼓彎雙膝跪倒在地面上,朝着下邳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吱呀~~”一道推門聲在旁邊大石頭上響起,嚇的青鼓從地上猛的蹦了起來,一臉疑惑的看着那塊大石頭。
“誰?”
青鼓的本體就是一塊石頭,當年姜子牙在溪邊垂釣,閑來無事拍着岸邊的青石,以石做鼓,和鼓而高歌。後來,姜子牙遇見了文王,隨着文王去了西岐。再後來,子牙演封神榜,轉而成神,算是作為回報,子牙把他的一絲功德散落在當初他生活過的地方。而當年子牙垂釣的小溪邊,這點微不足道到功德被子牙當年當做鼓的青石得到。又經過了無數個歲月,青鼓逐漸積攢到了足夠的天地靈氣,而貂蟬的到來,那一絲始祖元氣的影響,徹底讓這塊青石產生了靈智,化而為鼓,自名青鼓。
青鼓望着旁邊的大石一陣驚訝,那塊大石就是她當年化形前的原形,就像是蛇蛻皮一樣,那塊大石就是她當年蛻下的皮。換句話說,青鼓就是那大石頭,大石頭就是青鼓。青鼓對自己的本體相當有自信,別說是趙雲,就算再多一個趙雲,哪怕就算貂蟬被困住大石頭裏面,沒有她青鼓的獨門法決,也別想出來。當然,換做是貂蟬的話,一定會用她不能承受的辦法強行脫困而出,但是趙雲,被抽去三花的趙雲,最多算是一個比普通人力氣大一點的壯漢,可能嗎?現在大石頭上開了一個門,而且還從門裏走出了二個年輕人和一匹馬--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困住的一人一馬。神秘時候多了一個人?
青鼓想不通,他費盡心機的一場謀划,千算萬算的佈局,不惜犧牲數十萬普通百姓的性命陪葬,哪怕是招來天雷轟擊都在所不惜的大水,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被人破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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