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九月的夜晚,雖然已經算是入秋,炙熱的天氣依舊讓人昏昏欲睡。二十一點整,某大學圖書館裏走出一個戴着高度近視黑框眼鏡的男生,一身邋遢的T恤配牛仔褲外加皮鞋,典型的屌絲打扮。
這名青年名叫趙霖,是某大學機械工程系大一新生,剛剛入學三天的他,“雄心壯志”的下定決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發下宏圖偉願,立志當一名“用心讀書”的三好學生——保留高考時的學習狀態,早起讀書、晚上自習。今天,趙霖習慣性的又在圖書館裏坐了一會,因為剛剛開學,學校整體還處於激情澎湃狀態,連老師也沒有安排很重的作業,百無聊賴的趙霖同學因為無聊,翻看了一陣第一天入學就從管理員那裏隨意借的一本三國演義,“埋頭苦讀”了兩個小時后,等到時針指向二十一點整的時候,趙霖宣佈自己放學了。
手裏夾着三國演義,趙霖漫無目的的走出校園。紅燈一閃變成了綠燈,趙霖隨着人流走向馬路中央。一陣炫目的燈光照來,趙霖下意識的用手遮擋着燈光的方向。
“奶奶的,紅燈啊,青天白日的活該你這種司機駕照吊銷”。趙霖一邊嘴裏嘟囔着,一邊轉過頭,想從手指縫裏看一看哪個二、貨司機居然連紅燈都不顧。轉頭的一剎那,趙霖突然驚呆在了原地:一輛紅色跑車掛着BMW的車標,速度120碼的向他衝來,他轉頭的瞬間,車已經離他不足5米。
刺耳的剎車聲伴隨着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趙霖的身體像沙包一樣翻滾着飛向空中,學校附近的商業街上,當路燈第N次從趙霖眼中劃過后,落地的感覺才從身上傳來,同時,趙霖的後腦猛烈的撞擊在不知什麼硬物上,失去知覺前的瞬間,趙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看着變成綠色的路燈居然是詭異的紅色!
“買了個表”。這是趙霖失去意識前心裏最後的感覺。
“啊……”劇烈的疼痛感從後背上傳來,趙霖大叫了一聲后咬緊了牙關,額頭上汗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明明撞的是頭,怎麼會後背疼?一絲莫名其妙在趙霖心裏冉冉升起。
“殺啊!”周圍嘈雜的叫喊聲夾着貌似很多人的腳步聲,還有凄厲的慘叫聲接連不斷的傳來,“殺你NN個腿啊,什麼年代了,還以為拍古裝劇呢?”趙霖心裏想着,緊咬了牙,忍着劇痛努力的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帘的是身穿粗布衣服,頭上纏着黃色布條,手裏拿着鋤頭、洋鎬、鐵鍬等等亂七八糟各式各樣農用手工具的無邊無際的人海。所有的人都行色匆匆,更準確的說是狼狽不堪的從趙霖身邊跑過去。趙霖努力的想從地上爬起來,剛一動,劇烈的疼痛再次讓他頭腦一陣眩暈。當再次清醒過來之後,趙霖發現身上居然還壓着兩個不知死活的人,同樣的粗布衣服,頭纏黃色布條,身旁不遠處一把刀刃已經折斷鐮刀和一根木棒丟在地上,顯然是身上這兩個人的“武器”。
趙霖努力的抬了抬手,想把身上兩個人掀開,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努力化為泡影。
“這T,M是什麼情況?”趙霖努力的回憶着,紅燈,BMW,對了!我被車撞了,我的傷是被車撞飛的時候落地摔的,嗯,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不對!我被撞了不是應該在醫院嗎?身邊的人是怎麼回事?這亂七八糟的場景,好像只有在古裝劇里見過,這是什麼情況?大腦飛速超頻旋轉了好半天,趙霖依舊沒弄清狀況。
趙霖在胡思亂想中,不知何時,一縷粘稠的紅色液體順着身上兩個人的頭悄然留下,一滴一滴的滴在趙霖臉上,左眼皮上粘稠冰涼的感覺讓趙霖有些癢,趙霖努力的想用手去擦,剛一動,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令趙霖昏厥了過去。
在那遙不可見的昆崙山上,正有三個道袍打扮的老者正圍着一張石桌糾纏不清。
左邊一人瘦高個,滿臉兇惡像,偏偏一字白眉長長的垂到了地上,看年紀五十上下,此時正怒目圓睜,擼胳膊挽袖子,一隻腳踩在石桌上,左手叉腰,右手指着石桌上的八枚非金非玉的黑石頭:“我這一卦,是脫胎文王八卦,出於《遁甲天書》,卦象顯示三七之數,正所謂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卦落巽位,預指東南,三七……三七……”瘦老者搖頭晃腦的“三七”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三七什麼?”右邊一個體型微胖,面色慈祥、年紀也在五十上下的老者打趣的問。
“三七乃此卦徵兆,說明東南方向三千七百裡外,有情況!”瘦高個老者急的面紅耳赤的說。
“哈哈,我看你這文王八卦怕是沒學到家,你的《遁甲天書》也不過爾爾,來來來,還是看我給你演一卦《太平經》吧。”面色慈祥的老者說著,大袖一掃,桌面上八枚黑石而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十塊獸骨打磨而成的方塊,每個方塊各有不同,分別畫著白澤、夔、鳳凰、麒麟、檮杌、獬豸、犼、重明鳥、畢方、饕餮、腓腓。面色慈祥的老者隨手一撥,十塊獸骨立即在桌上滴溜溜亂轉,半刻鐘后依次而停,白澤、麒麟、畢方居前,擺成等邊三角狀,其他七塊獸骨緊隨其後,呈七星狀排列,七星所指正是三角中心,居然也指向東南。
面色慈祥老者本來微眯着雙眼,一臉悠閑的端起酒壺,獸骨停下的瞬間,老者端到着酒壺的手突然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樣,靜止在了空中,臉上是悠閑神色也轉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鄭重。
“雖說你的《遁甲天書》還未修成,但是我的《太平經》卻已經大成。此卦顯示居然和你的八九不離十,東南方向,三七之數,三才稱雄,七星仰望。這天下將要有大事發生。”
“放P。”高瘦老者還沒聽完就從桌上跳了起來:“什麼叫我的《遁甲天書》還沒有修成,明明是你的《太平經》才是個半成品!”
“好了好了。”眼看兩人要吵起來,中間那個一身華服道袍、眉分八彩、目似明燈一樣的老者馬上當起了和事佬。
“你們兩個都好幾十歲了,吵架也吵了半輩子了,累不累啊?”說著,此老者面色一轉:“老友,幾十年的交情,咱們就別在這互相打壓了,誰有幾分本事都心裏清楚,當今天下,左慈你的《遁甲天書》以奇門遁甲稱雄,說起排兵佈陣取勝於行伍之間,我們三人非你莫屬;于吉你的《太平經》以四時天象為根,若論求雨興風,農耕田間當推你為第一;若說卜卦推算,反而是我的《太平要術》當屬第一。而今奇哉怪也,你們兩個的卦象偏偏顯示的是當今天下大事,看來天下還真有大事發生,為了天下蒼生,說不得,我今天也要算上一卦了。”
說完。華服老者雙手合十,眉眼微閉,一股淡淡的霧氣從他腳下憑空而生。
“南華不可!”左慈、于吉不顧剛才還像老頑童一樣鬥氣,同時跳了過來,一人拉住南華一隻手使勁向兩邊拉。但任憑他二人如何使勁,南華的手就像是石像一般,怎麼也拉不開。
“南華,不可,你這《太平要術》暗窺天機,使用一次折壽一次,上次你動用此術,引來五重天狂雷,差點連命都送了,這次還想玩命嗎?”左慈說。
“就是,南華,天下又不是我們的天下,愛誰當家就誰當家,我們三個做個逍遙快活神仙就行了,管他什麼天下眾生,天下打仗死的又不是我們。”于吉此時也急的不再面目慈祥。
“唉,你們當我不想停下嗎?”南華微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我TM手分不開了!”
“咕咚、咕咚”。左慈和于吉兩人一頭栽倒在地上。
“看來天道輪迴,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干預的。本來想暗窺天機,誰想到,這次的天機居然讓我欲罷不能。”南華說。
剛剛栽倒的左慈和于吉汗毛根都豎起來了:“去N大業的,這個13讓你裝的沒誰了。”左慈說完,像兔子一樣一溜煙跑了。
“好好的一個卜算天機,讓你說的好像要高了一樣,自己爽吧。”于吉說完,也一溜煙跑了。
見兩人的身影都遠遠的躲開,南華的臉上也變得鄭重其事:“老友,希望一會過後,我還能活着。我的手是真TM分不開了。我R你個仙人板板,《太平要術》什麼時候成了被動技能了,居然讓我無法曹作了。”南華嘴裏嘟囔着,緩緩的抬起頭,天上,剛剛還是晴空萬里,轉眼間幾十里方圓烏雲密佈,一絲絲電蛇在雲層里閃爍跳躍。
“我去年買了個表,幾十里?上次五重天的天雷才十里的黑雲,還要不要讓神仙活了。”南華再也忍不住的面露驚恐之色,嘴裏直接罵出了聲。
“轟隆隆……”十分鐘過後,剛剛還是細小的電蛇,已經變成水桶粗細,而這水桶粗細的電蛇居然還沒有劈下的跡象,居然還在逐漸變粗。雙手被不知什麼力量固定住的南華心中一萬頭某種動物衝過,然而,他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等待天雷劈下。
又過了三十分鐘左右,水桶粗細的天雷已經變的有直徑五米粗細,天雷露在雲層之外的部分閃爍不定,彷彿已經飽滿了一樣,似乎隨時可能劈下。下面的南華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天雷,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華服道袍也已被汗水濕透,緊緊的貼在了身上。
突然一陣狂風攜裹着飛沙走石憑空而起,雲層里已經飽滿的天雷也像是回應一樣越發明亮。
“咔!”醞釀了一頓飯時間的天雷終於劈了下來,南華仙人咬緊了牙關,準備承受那一間房子粗細的天雷當頭劈下,卻見那天雷突然一分為十,當先三道分左、中、右三個三個方向同時劈下。
“咔”三道天雷還沒有徹底從南山身上消失,隨後七道天雷又同時呼嘯而下,從不同方向劈在了南華身上。
天雷劈過,轉瞬間,烏雲密佈的天空又變成了晴空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