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奴印
萬萬年之前,宇宙洪荒之初,洪荒之力相互碰撞,逐漸演化,終於,在這天地間,誕生了第一批生命。
這一批生命頗為暴戾,有長相頗為可怖的天翅翼龍,醜陋生命力頑強的洪荒古蟲,尊貴但沒有皮肉的骷髏黑鳳,更有那洪荒第一滴血形成的,最完美的第一隻洪荒古獸——嫡血真龍!
大洪荒時代,洪荒古獸之間掠奪撕咬,一隻又一隻巨獸隕落歸墟,歸墟了的古獸,肉身化為土壤,骨頭化為山川,鮮血化為湖泊,靈氣歸於天地。
逐漸的,在這山川湖泊上,形成了新的生命,生命經年演化,演變成了現在的世界。
這世界,以元界為主核心世界,上有天界,側有妖界和魔界。
元界極為遼闊,主要又分為東西南北四區。
東方以海域為主,形成海域勢力,以東海龍宮為一方霸主。
西方以人族神殿統領,神殿勢力遍佈整個西方,人族信仰堅定不動搖。
南方以人族劍修門派統領,人族修士逆天而行,各個不俗。
北方環境惡劣,為一片荒漠,稱為北荒。北荒形成了一股蠻夷勢力,以北荒大帝統領。
萬萬年過去,這天地間的第一批古老生物紛紛歸墟,卻只有她,洪荒嫡血真龍白妖妖一人獨活。
歲月實在恆久,也不知活了多少個萬年,根本無法計算,也無從計算。作為唯一倖存的洪荒生物,她早已懶得再同這些不知小了她多少輩的後輩們爭搶。
她花了許多時間,給自己打造了一處極隱蔽極完美的洞天福地。她將麾下將帥全部遣散,僅留了一棵老榕樹隨她入了這奢靡無比、金碧輝煌的龍窟洞天。
日子平靜如一潭死水一般。經年累月,枯燥地活着。但或許,上天並不想這唯一存活的真龍老祖宗渾渾噩噩的過下去。這一日,她的洞天界壁居然沒來由地波動了一下,緊接着,界壁上,吐了個人進來……
她好奇地站起了身,手指抬起輕輕一揚,那不知撞了何等大運,居然進入了這天下地下最後一隻遠古真龍的洞窟的男子,飛速飛到了她的身邊。
這男子僅穿一條黑色褻褲,精壯的身形一覽無餘。身上的肌肉如同大理石般健碩,肌肉線條極為流暢,那雙腿更是筆直且十分修長。
她蹲下身來,仔細打量了他。
這人當真生了一副極好的面相。面部五官極為立挺,眼窩深邃,鼻挺而直,拔如山巒。
他的眉是濃密的烏黑,唇型有致,顏色淺深。
她眼神如炬,深深看了過去。
他的骨,堅硬挺拔,又饒有韌性。骨形極佳,是修鍊的絕好材料。但如今,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小地仙罷了。
大概是日子真的十分無聊了,她對這機緣強大的不速之客,有了幾分興緻。
她抬手一揮,這人即刻被砸向了一旁高大的刑架之上,他的雙手一左一右的被神器封天鏈分開掛起,腳上也被封天鏈綁在了一起。
他的烏黑長發披散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佈滿了傷。她看的真切,他關鍵的傷,不是外傷。
這裏是她的主洞窟,洞窟很大,整個洞窟奢靡的鋪滿了她喜愛的金子,刑架所在貼着石壁,而洞窟正中央,則是鋪滿金葉子的大圓床,
她站在這名男子身前,像打量一副絕美的畫卷一般目不轉睛地看着,看得久了,老榕樹精給她端來了溫熱的茶水,她拿起茶杯,茶水不熱不涼,剛剛好。
她抿了一口,唇角淺淺勾出一絲笑意,手上一抬,這盞茶便潑向了眼前的男子,男子被潑得一個激靈,有醒過來的跡象。
“老樹,你出去。”
“是,主人。”老榕樹對她極為有禮,他面對着她,慢慢後退了數步之後,才轉過身離去。
茶水茲在了身上,冰涼的冷意刺激了他,男人的手指勾了勾,覺得身上難受極了,他的眼睛朦朧,輕輕睜開,他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她剛剛潑下的茶葉。
他意識稍微回歸了些,嘗試動了動,未果。他開始思考,漸漸得更加清醒了。然而,他身受重傷,又被封天鏈這等神器捆着,當真動彈不得。
她饒有興緻地打量着他的一舉一動,他表情沉沉,似極絕望,似極憤怒,但他的憤怒,針對的卻不是眼前的場景。她思量着,若沒有猜錯,他身上應當背負了血海深仇。
她並不在意他究竟背了什麼仇怨,她輕輕笑着調侃着說,“沒想到,區區地仙,居然能有機緣進入我這洞天福地。”她唇角勾起,隨意說著,“喂,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掙扎了幾分,卻掙脫不掉這鐵鏈,他終於從自己腦子裏的悲痛中分出一分心神來,看向了她,“我……沒有名字。”
她笑了,“沒有名字?”
她上前了幾步,輕聲笑道,“沒有名字……若你不願報出姓名,我便給你取一個吧。”
她再一次打量着他,上上下下地看過了,最終,她的視線停留在了他迷人的眼睛上。“你的眼睛當真好看,唔……想挖出來,據為己有。”
她這富含佔有欲的話讓他警醒,他再次反覆掙扎,連忙問,“你是誰?這裏是哪?為何鎖着我?”
她對他的問題視若罔聞,繼續打量着他的雙眼,忽而,笑得眉眼彎彎。“眼色黝黑,如同潑墨,像夜間的星辰,盛滿了浩渺繁星。”
她湊得極近了,逼視他的雙眼,他向後縮着脖子,卻躲不過。
“如碧波蕩漾,如一彎秋水。不如……叫墨澤吧,如墨的黑,如湖澤的漾。”她笑着收回了腦袋,他終於可以放鬆了幾分。“墨澤,不錯。當年古獸白澤也是我老友了,你就蹭蹭他的名字,蹭蹭他的機緣天命。”
聽了她的話,男人緩緩抬起頭來看她,短暫的安靜。
許久之後,他全身的疼痛提醒着他重傷未治,他還有大仇未報,他不想死。
他的求生欲被激發了起來,他看向眼前的女子,眼下,只有她,能夠救自己的性命。
終於,他干涉的嗓子裏簡短地吐出了兩個字。
“治我。”他說。
“你要我給你治傷?”她好奇又好笑地問。
他挪過頭來,堅定地對她點了點頭。
“我要的代價,可不低。”她依舊笑着提醒。
“我不在乎,只要能活,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支付。”
她的唇上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意。“好。”
她走上前,溫熱的手覆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之上,不一會兒,他感覺胸膛刺痛難耐,他齜牙咧嘴,卻也只能忍受。
半個時辰過後,他的胸膛之上浮現了一個巴掌大,但極威猛無比的白龍圖騰。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你的傷不輕,我要的代價亦不輕。我這洞窟里只有我與老榕樹精兩人居住。即日起,你便住在這龍窟里,且是我洞窟里地位最為低下的男寵……唔,若你嫌不好聽,叫男僕也可以。這印記,便是我賦予你的奴印。”
奴印?墨澤立刻反應過來,他猛地掙扎,“不,我不為奴!我不為奴!”
她輕輕笑着,顯得無上尊貴,“我可是說得很清楚了,若要治你,我要的代價,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