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讓他們狗咬狗
“所以他們想和我們談談，援助我們這個與鐵馬會為敵的勢力？”肖符看着通過視頻彙報的快反部隊上校，皺着眉頭說道：“請不要告訴我，他們是通過心靈感應知曉這件事情。”
教會有着大量的強化者，其中不乏有心靈感應者。雖然鐵馬會打壓人復會並不是秘密，但教會是通過情報知曉這件事，還是通過讀取人復會成員內心知曉這件事，這兩者背後的態度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他們並沒有對我們的成員採用讀心手段，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是對於未來盟友的冒犯，而我們也沒有人感到不適癥狀，屏蔽裝置也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上校彙報道。
“希望如此吧，上校，帶他們去靠近外圍的第安斯鎮。”肖符關閉通訊后沉吟了一會，抬頭朝萊溫特拉說道：
“外交部組織知曉內情較少的專人與他們接觸，讓百合子去那裏做最壞準備。談判方面，召開會議，我們用遠程通訊裝置聯絡專人來與他們談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上次來的鐵馬會雖然是奔着談崩而來，但該講究的東西還是講究了，艦炮包上炮衣，武器裝箱，船員大部分下船採購物資，留下的人手只能保證艦船的最低運轉，前來談判的外交團隊更是一把指甲刀都沒帶。
但這次的教會成員，人均強化者，人手一套可以擋住輕武器射擊的黑色護甲，人人手持大口徑武器和大型冷兵器，裏面還有能夠看出你在想什麼的心靈感應者，這要是放進來面對面交流，掀起桌子來，人復會的那些幹部能擋得住？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保持一段距離，在確認各自意圖之後再做深入交流。這裏要點名批評科幻片的那些政府官員，人家穿越星際來到你頭上，不去準備第二套行政班子，不去思考如何保留人類火種，反而做出迎接大國首腦的姿態，還把人邀請到議會裏面來，玩誰呢？
“一群懦夫。”安德森神父看着坐在長條桌另一邊的人復會外交人員，忍不住譏諷道。
倖存者營地的首領因為畏懼而在初次接觸時保持距離，這在教會的外交歷史中並不少見，事實上，他們在面對教會強化者時的那種畏懼與討好相混雜的態度總是讓人發笑。
不過這次好像有點不同……
“神父閣下，他們的情感好奇怪啊。”被叫做雙子的小女孩看着用一張長條桌來保證五米距離的外交人員，目光中滿是疑惑：“他們對我們沒有惡意，也沒有什麼討好的意圖，他們看着我，除了一點擔憂之外，就只有憐憫與同情。”
雖然不能使用讀心，但人類情緒變化所產生的影響能夠很輕鬆地被心靈感應者捕捉，令其知曉他人態度，於是人復會外交人員對少年兵的同情態度自然就被捕捉到。
至於對他人進行讀心是一件冒犯的事情，區區道德又怎麼可能成為利益的阻礙？真正讓大部分心靈感應者不使用讀心的原因在於同化。
在心靈感應的力量沒有強大到徹底扭曲他人意志，在自身意志不夠堅定之前，隨便對他人使用讀心將知曉他人的經歷、知識與三觀，迷失自我的最強毒藥。
當你有了另一個人的所有記憶，你還是你嗎？這放在肖符老家還只是一個麻煩的哲學問題，而放在這個世界……嗯，英吹斯聽。
這也是人復會對於心靈感應者的思想工作如此順利的原因之一，心懷對未來恐懼的心靈感應者在人復會成員的鼓勵下，對人復會成員使用讀心，徹底了解了人復會的指導思想與目的，紛紛成為忠實的成員，心志因此而變得堅不可摧。
“憐憫我們？這群異端……”安德森神父額頭上的青筋開始凸顯，握拳的雙手逐漸攥緊。
“擔憂與憐憫，這倒沒有關係，我們會讓他們屈服，沒有人能夠拒絕教會，我們會給這些被鐵馬會壓制的可憐傢伙開出無法拒絕的條件。”劍徽修士小聲安撫住正欲發作的神父，開始了與人復會的談判。
……
“又是一場艱難的談判，不過這次來的人是真心想和我們談些事情。”肖符看着談判記錄說道。
教會對人復會開出的條件並沒有像鐵馬會那般試圖着重於經濟與軍事，他們更注重人口與文化。
按照那位佩戴劍徽的修士的說法，他們除了派出修士確保人復會安全之外，還會為人復會提供各種原料，併購進大量工業成品。
而作為代價，人復會的綱領必須修改，承認神明的存在，並將綱領第一條改為“人必須服從神明”。
允許教會在人復會佔領區域進行傳教，在修建教堂時必須予以“方便”。
每年準備五歲到十歲的兒童、強壯健康的男女各一百名送至教會，與修士有血緣關係的子嗣必須妥善撫養，不論其來源。
人復會的工業必須接受教會領導，源源不斷地供應彈藥與武器，這裏倒是沒有像鐵馬會一樣要求彈藥口徑改為與同樣口徑，這不知道是因為教會的軍工不夠發達，還是為了向人復會示好。
原有法律必須廢除，改為教會的教規，同時人復會所有成員必須前往教會接受洗禮，宣誓效忠神明。
“答應了他們，人復會便將不復存在。”肖符對於這些條件如此評價道。
不過教會許諾的資源，以及他們手上的市場的確不容忽視，如果能夠得到這些，人復會的計劃將更加順利。
“兩手準備，在用談判上的拉鋸戰盡量取得有利條件的同時，我們也需要明白，當兩頭巨獸搏鬥之時，偷吃的小蛇總是會不引人注目。”肖符將目光投向衛星地圖中教會與鐵馬會的交界山區。
“市計局已經將幾顆釘子打進了那裏，我們對那裏不再一無所知，所以我們或許可以在那裏挑動一場衝突，讓我們的談判更加順利，也讓我們知曉教會如何在那裏抗衡鐵馬會。雖然有山區優勢，但下定決心的鐵馬會不可能被一群特種部隊和一條山區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