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狸與法海
“這種血脈詛咒引起的病疾,普通的藥石是沒有作用的!”法物和尚站起身來踱了幾步,沉聲道,“想要徹底祛除,只有兩種方法!”
“兩種!”高伯聞言頓時喜出望外。
“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法物和尚卻是給二人澆冷水,“這兩種方法,任何一種都困難無比!”
“只要有辦法,至少就有希望!”侯宗耀對法物和尚抱拳鞠躬道,“還請大師賜教!”
法物和尚伸出手掌隔空一抬,侯宗耀只感覺到一股力量突然出現,將自己扶起!這種神奇力量,頓時讓侯宗耀對法物和尚更為信服。
“針對你所出現的情況,最對症的良藥,應當就是傳說中的風生獸的尿液!”法物和尚說道。
“風生獸尿液?”侯宗耀眉頭微皺,“大師,這風生獸又是何物?”
“這風生獸,就是民間傳說中的風狸!”法物和尚解釋道,“長相酷似猿狸,來去隨風,火燒不死,刀砍不死,金剛不壞!其尿可治一切風疾!”
“風狸?這不是傳說中的精怪嗎!”高伯驚道,“真有這種東西?”
侯宗耀自是相信法物和尚的話,皺眉道,“如此精怪,憑普通人又如何能抓住?”
“抓住?哈哈!”法物和尚聞言,頓時搖頭笑道,“就是百名軍中猛士,也不見得是風狸的對手!更何況風狸能隨風而遁,怎麼可能抓得住!”
“風狸極其機警,唯有以青草汁液塗抹全身,暗中跟隨風狸,當其排泄之後,一定要在十息之內,服用其尿液,哪怕只有一滴,就能解去你體內的風疾!”
言畢,法物和尚又嘆息着搖頭道,“近百年來,都不曾有過風狸的消息,若不是師尊當年曾遠遠的見過一隻,我也只當這是傳說故事!只希望這嶺南群山中,能存有一隻風狸吧!”
侯宗耀聽完法物的話,沉默片刻,風狸尿這個方法只能去碰運氣了,“大師,你剛才說的第二種方法是什麼?”
“這第二個方法,就是去尋找我師兄法海!”法物和尚扭頭道,“師兄他就隱居在嶺南韶州,而且修為高絕,尤其擅長清除惡詛!”
“法海大師?”侯宗耀對法物和尚詢問道,“大師,你可否引薦一番?”
“侯施主實不相瞞,我也不清楚師兄他隱居何處!我此次就是來尋他的!”法物和尚卻是搖搖頭,“只是即便在楊縣尉的幫助下,找尋了兩日,依舊是毫無線索。”
“高伯,你可曾聽聞法海大師此人?”侯宗耀向高伯詢問道。
高伯思索片刻后,搖搖頭道,“郎君,光是韶州城內就有大小寺廟四十六處,更何況鄉下偏遠之地!想要一一排查,最快也要一個月的功夫!”
侯家產業眾多,手下人手更是廣布各行各業,若是全力發動,有把握在一個月內將整個韶州翻個底朝天!
“這麼快?”法物和尚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侯施主,我師兄他既然隱居在此,想必是不願有人打擾!若是你手下人找到他了,還請勿隨意驚擾,先通知我一聲!”
“這是自然!”侯宗耀點點頭,他現在有一半的希望託付在這位法海大師身上,自然不想惡了他。
而且,即便找到這位法海大師了,雙方非親非故的,憑什麼讓其為自己醫治?到時候還得要法物大師引薦。
親自送走法物大師后,侯宗耀回到書房,看着桌面上兩幅墨跡未乾的畫卷,微微沉凝。
這兩幅畫卷,正是法物大師剛剛描繪的風狸與法海畫像,無論是色彩還是神形皆是栩栩如生,能看出這位法物大師作畫造詣也頗為精深。
“阿郎,這就是傳說中的風狸嗎?”許三郎湊近觀摩,忍不住道。
只見畫卷上,一隻約莫半人高的猿狸狀生物,渾身佈滿了青白相間的長毛,這就是法務根據其師父所言,描繪出的風狸畫像。
倒是那法海大師,看起來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僧,無甚特點。
“三郎,把這兩份畫卷找畫師臨摹個幾百份,然後讓手底下的兄弟分散去找!”侯宗耀將兩份畫卷交給許三郎,“誰先有了確切消息,賞錢五百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尤其是這關乎自己生死的大事,侯宗耀怎麼會扣索這點小錢。
下午時分,侯宗耀照例前往侯家藥鋪。
錢老在宮中呆了數十年,對於這些神奇力量或多或少都應該聽聞過一些,侯宗耀打算將法務和尚之事跟三位長者討論一番,聽聽他們的意見。
剛走進藥鋪後院,侯宗耀就聽見一陣喧鬧,心中一緊快步走近,才發現原來是一位風痹症患者被治癒,正對三位醫師行禮鳴謝。
“錢醫師,郭醫師,朱醫師!我老牛是個粗人,但是我知道要不是你們,我這輩子估計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了!此等恩情如同再造,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萬死不辭!”
一名身材矮壯的紅臉漢子,雙手抱拳沉聲道,語氣極其堅定。
漢子名叫牛三寶,是韶州城百裡外牛家寨的獵戶,常年在老林中打獵,不知何時竟然渾身關節酸痛。
但是因為不在意,就一直未去就醫,直到手腳關節長滿痛風石,無法行動,疼痛欲死,這才請來郎中,查出了風痹症!
面對高昂藥費,牛三寶只能等死的時候,卻從郎中口中得知,韶州城中竟有一家藥鋪免費收治此病!
抱着一絲希望的牛三寶被村民送來,竟發現確有此事!隨後在諸位醫者的診治下,半個月的功夫,就將這風痹症給治好了!
“哈哈!用不着謝我們,要謝,就謝我們東家吧!”錢老一指從門外走進的侯宗耀。
牛三寶也是個實誠人,當即就走到侯宗耀跟前,直接行了一個大禮。
“快快請起!”侯宗耀連忙將牛三寶扶起,卻不小心將手上的風狸畫卷展落開。
“咦?”牛三寶無意間瞥了一眼畫卷,頓時詫異道,“這不是我們寨子後山裏的那隻怪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