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犯什麼病呢
“嘿我就納了悶了,你以為你誰呀?”張寬扭正了身子,伸出食指指着那本書厲聲說道。
“你什麼身份吶?”
“啊?!”
“你以為你是諾爾貝文學獎獲得者嘛?敢讓讀者老爺們從第一天開始就等更新?”
“嘶——?我為什麼會說諾貝爾文學獎?這是啥意思呢?”張寬一臉疑惑的自問道。
“算了,管他呢,罵就完事兒了!”
隨着情緒的不斷發酵,張寬越想越氣,在指着那本書籍足足口吐芬芳了半個鐘之後,精疲力盡的張寬這才停了下來。他躺在躺椅上大口喘着粗氣,在稍微休息片刻之後便草草收拾稿件回家了。
今天張寬收攤回家的時間比平日裏要早上不少,因為突發的“致命打雞”與後續的一系列離奇事件早已在張寬的心中掀起了千層波瀾,這令他很難像往日一樣悠閑的守在書攤。
在步行回家的路上,一個桃子滾到了張寬的腳邊。
“這是哪來的桃子?”張寬彎腰將它撿起,然後扭頭看了看四周。在他的印象中秧苗村並沒有種植桃樹,而在他附近也沒有提着水果籃子的村民,這個桃子的出現方式簡直和他手中的神秘書籍別無二致。
看着手中又大又圓、且泛着誘人光澤的桃子,張寬咽了咽口水,“切,既然連我都能成為主角,天上掉下來一個桃子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他拿着桃子在自己身上蹭了蹭,然後張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回到家中的張寬將那本書與自己書攤上的稿件一同放到了桌上,之後便再也沒有翻開它、甚至就連看都未曾看過它一眼。張寬按部就班的進行着自己日常生活的流程,彷彿之前那些離奇的經歷根本沒有發生在他的身上。
夏季的天氣炎熱異常,且天黑的很慢,平時的張寬都是等到太陽徹底下山、氣候較為涼爽的時候才上床睡覺,但今天的他卻一反常態,早早的爬上了床鋪。只不過明明平時睡眠很好的張寬今天卻在床上不停的輾轉反側,遲遲無法入眠……
事實上,張寬雖然表面上是一副完全不在意、好像根本無事發生的模樣,但他的心思卻未曾有一刻不放在那本書籍之上。
按照書中前兩章的內容所示:後續的內容將會在今天晚上更新,而張寬本人則會因為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後續內容而焦躁不安。提前得知這一信息的張寬就偏偏不信這個邪,他準備“逆天改命”、強忍到第二天早上再去看最新更新的章節。
在與好奇心的漫長搏鬥中——此時距離張寬爬上床鋪僅僅過去了三分鐘,張寬的意志力最終還是被消磨殆盡,徹底敗下陣來……
放棄了抵抗的張寬提前點好了蠟燭放在桌面上,然後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翻開”、“合上”書籍的動作。在每一次重新翻開書籍之前,他都會或長或短的停滯一段時間,還要換一個全新的姿勢來翻開書籍。
張寬心裏十分清楚頁面上沒有新內容出現的原因大概率是因為更新的時間還沒到,但在潛意識當中,他卻總覺得是因為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所以才看不到新的內容。
在不知將“翻開”、“合上”、“翻開”、“合上”的動作重複了多少次之後,或許是等到了新章節的更新時間、也或許是終於找到了正確了打開方式,第三章與第四章的內容終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張寬迅速將書籍從桌面上捧起、托舉到與蠟燭焰心平行的高度。
在將第三與第四章節的內容仔仔細細的閱讀了三遍之後,張寬這才戀戀不捨的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他吹滅了蠟燭,摸黑重新回到了床鋪上。望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張寬自言自語道:“原本我還以為我會成為‘稻田大亨’或者是‘黑豆地至尊’,沒想到我的未來竟然要走的是這樣的一條路。”
“冒險者么?聽起來也不錯。”張寬露出一抹微笑,輕輕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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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幽暗深邃密林中,地上正趴着幾名奄奄一息的冒險者,他們有身着短打服飾的格鬥家、手執長劍的劍士,還有法杖滑落一旁的魔法師。
這裏顯然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原本覆蓋地面的碧綠青苔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光禿禿的黃土地,方圓幾里的茂密樹林更被連根拔起。這片被人為創造出的空地比外圍正常的密林低了半米有餘,宛若一個巨大的深坑。
身着銀白色鎧甲、右手持盾左手握劍的張寬正站在這片空地的正中央,擋在那些奄奄一息的冒險者之前。而在他對面、正與他對峙的則是一個有着一頭灰色長發、身着紅色盔甲之人。那人的身體被一層幽藍色的光芒所包圍,那層光芒將他與外部世界徹底隔絕開來。
“盾牌猛擊!”
上一秒還站立在原地的張寬下一秒便出現在了紅衣人面前,他雙腳剛剛站立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深坑,因蹬踏而被掀起的土壤在深坑之後堆積而成了一個小小的土丘。飛越在半空中的張寬猶如揮拳一般高高抬起右臂,直接以寬厚的盾面朝著紅衣人的頭部猛擊而去。
一聲沉悶的巨響之後,張寬的右臂因強烈的反震而徹底麻木,但紅衣人卻毫髮未損,那層幽藍色的光罩替他擋下了張寬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一擊結束之後,張寬並未收回盾牌而是繼續將其抵在紅衣人眼前並以此來遮擋其視線。在盾牌的遮擋之下,張寬用左手的短劍從下方朝着紅衣人迅速刺出。
“致命打擊!”
在刺擊命中的同時,一連串清脆的破碎聲回蕩在張寬耳邊。“終於打碎了么。”張寬激動的朝着刺擊的方位看去,但遺憾的是,破碎的並非是覆蓋在紅衣人周身的光罩,而是他自己手中的短劍……
在張寬攻擊的過程中,紅衣人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表情,當張寬手中的短劍破碎之時他的嘴角才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紅衣人緩緩抬起右手,繞過張寬抵在自己面前的盾牌,從上方對着張寬的頭部彈了一個腦瓜崩。
察覺到危機將至的張寬連忙丟掉手中破碎的劍柄,他以左手推動已經麻木的右臂勉強在紅衣人手指彈出之前將盾牌抵了過去,堪堪擋下了這一擊。只不過張寬雖然避免了身死的最壞結果,但劇烈的衝擊卻令他如同皮球一般倒飛了出去。
不行,實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根本是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半跪在地上的張寬一手撐着地面,一手搭在破了一個大洞的盾牌邊緣上勉強穩住了身形。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額頭流下,低落在地面上。
“狗作者!這裏發生的事情你一定清楚吧!”張寬突然抬起了頭,對着天空大喊道。
“啊?”張寬的這一句話直接聽的紅衣人傻了眼,他張大嘴巴拖長了語調,一臉疑惑的說道:“你犯什麼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