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配合我
楊柳端着一盤煎蛋,走在齊王府曲折的小路上。
原來即便落魄,齊王府也這麼大。
七彎八繞,剛走出東跨院沒多久,她就失去了方向。
東廚房的那幫人,沒一個肯為她帶路,曹琇和李琦想幫忙,卻被丁春花叫走了。
楊柳明白,新人總是會受打壓,她也沒指望她們。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王府不僅大,而且空,她走了這麼半天,一個人都沒見到,完全沒辦法問路。
她一直走到腿酸,都沒見着人,只好在廊下坐下,先歇歇腳。
她正東張西望,希望能見到一個人問路,忽然背後傳來了驚訝的男聲:“齊王府還真是沒規沒矩,什麼時候丫鬟也能坐上美人靠了?”
楊柳轉頭,一個年輕男人英俊的臉龐撞入了眼帘。阿牛也很俊,但眼前這人明顯更陰柔,有一種雌雄難辨的感覺。
英俊男人身旁,跟着個公子哥打扮的人,生得頗為邪氣。邪氣公子哥許是見楊柳既沒站起來行禮,又沒張口應聲,不悅道:“魏王問你話呢,你是聾子?”
魏王?這是魏王?楊柳打量了英俊男子一番,道:“我不是齊王府的丫鬟。”
“那你是誰?”邪氣男子驟生警惕。
楊柳懶得回答他,轉回了頭去。
在她身後,魏王笑了:“李長生,枉你號稱京城四大美男之一,今兒卻在女人面前碰了壁?”
被他稱為李長生的邪氣男子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道:“難道你不是四大美男之一?她剛才也沒理你。”
魏王被他擠兌,也沒生氣,聲音仍像是含着笑:“雖然她沒回答,但我已經知道她不是丫鬟了,她是廚娘。”
“怎麼認出來的?”李長生好奇問道。
自然是她轉身後,從服飾上辨別出來的,而且她手邊放着一盤煎蛋,看着色澤不錯,只是形狀很奇怪。
魏王彎了彎唇角:“用眼睛看的。”
“那我怎麼看不出來?”李長生奇道。
“因為你瞎。”魏王說著,用手一撐,姿態利落瀟洒地越過欄杆,下一秒,人就站在了楊柳面前。
李長生罵了句粗話,緊跟着越了過去。
楊柳詫異地看着面前憑空而降的兩個人,默默地護住了煎雞蛋的盤子。
李長生詫異了一瞬,忍不住大笑:“魏王,她把咱們當成偷雞蛋的賊了!”
魏王卻沒笑:“你說得沒錯,本王就是來偷雞蛋的。”
李長生驟然收住了笑,滿臉詫異:“魏王,你不是吧?”
魏王微微一笑,朝着楊柳伸出手來:“煎蛋給本王嘗嘗。”
楊柳皺了皺眉頭,把盤子愈發朝後挪了挪:“不好意思,這是給齊王做的,不能給你嘗。”
李長生的面容漸漸變得冷峻:“喲,給齊王的,專程給齊王的。”
魏王看了他一眼:“這是齊王府,齊王府的廚娘專程給齊王做煎雞蛋,不是很正常么。”
李長生張口要說什麼,但想了想,換了一句:“齊王已經落魄到只有煎蛋可以吃了么?”
魏王又看了他一眼:“李長生,慎言。”
李長生不屑地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
魏王卻仍在看他:“李長生,把煎蛋端來本王嘗嘗。”
李長生詫異看他。
魏王卻很篤定:“別看,就是你,難道讓本王自己動手?”
“行,你是老大。”李長生“嘖”了一聲,去奪楊柳手中的盤子。
本來幾個煎蛋,不值什麼,也不是非要給阿牛吃不可,但楊柳就是看不慣他們這副樣子,見狀馬上把盤子舉到了欄杆邊上:“你要是敢搶,我馬上整盤都倒了。”
李長生抱住了雙臂:“那你倒是倒啊。小小廚娘,脾氣倒是不小。”
魏王摸了摸下巴:“有點意思。”
李長生喝道:“來人,給我把煎蛋搶下來。”
幾個侍衛從天而降,就要去搶楊柳手中的煎蛋。
“李長生,你這樣沒意思。”魏王卻道。
“不是你要吃煎蛋的嗎?”李長生不滿道。
“我是要吃煎蛋,但強奪沒意思,本王只吃人家心甘情願為本王做的煎蛋。”魏王說完,轉身就走。
李長生愣了一下,狠狠地瞪了楊柳一眼,跟在了他身後。
楊柳醒過神來,喊道:“你們,等一下!”
李長生沒有理會她,但魏王停下了腳步,李長生一個沒剎住,差點撞到了他的後背上,叫罵個不停。
“你叫本王有何事?”魏王饒有興趣地回身看楊柳。
楊柳猶豫了一下,道:“你們若能告訴我齊王在哪兒,我就把煎蛋分你們一個。”
李長生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這丫頭剛才還說,煎蛋是專程給齊王的,結果連齊王在哪兒都不知道。”
楊柳皺眉道:“我只是做菜的廚娘,不知道齊王在哪兒,不是很正常嗎?”
李長生還在笑,魏王開口道:“是,很正常。你沿着這條路一直朝前走,左轉,進月亮門,就是齊王的住處了。”
楊柳道過謝,遞上盤子:“給你們吃一個吧。”
李長生大概是覺得她這舉動傻透了,又笑了起來。
魏王深深地看了楊柳一眼,沒有伸手,轉身走了。
李長生也馬上轉身,追他去了。
楊柳鬆了口氣,沿着長廊朝前走去。
在她身後,魏王和李長生拐過了一道彎。李長生扭過頭,看了楊柳的背影好幾眼,對魏王擠眉弄眼:“王爺,瞧上剛才那丫頭了?”
“你哪知眼睛看出本王瞧上她了?”魏王臉上帶着微笑,仔細看,卻又沒什麼神情。
李長生道:“你堂堂魏王,什麼時候稀罕幾個煎蛋了?必定是看上做煎蛋的人了。”
魏王一笑:“你見過這個廚娘?”
“沒見過。”李長生搖頭。
魏王道:“齊王府的廚娘,我們幾乎全見過,唯獨這個,沒有見過。”
“那又怎樣?”李長生不解。
魏王道:“你可知道,齊王回京時,帶回了一個廚娘,而且是跟他同乘一輛馬車回京的?”
“知道。”李長生隨口答了一句,忽然明白過來,“就是剛才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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