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憑什麼

第二十二章 憑什麼

提到了蕭疏鈞的名字,福慧立馬咯噔一聲,該死,不會是要自己藉著和蕭疏鈞吃飯的名義,幫蘇蓮蓉和寧王蕭疏蔚搭線吧?

但看着蘇蓮蓉如此渴求的眼神,福慧又不能拒絕,她只能點頭,“好吧。”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午膳時間到了,福慧心情忐忑的走到了蕭疏鈞的面前,他正趴在桌上小憩,聽見了福慧的腳步聲,頓時來了精神,抬起頭來,“怎麼了?”

他在惦記着福慧所說的謝禮。

猶豫片刻,福慧還是只能為難的開口了,“那個……你今天能叫寧王殿下和我們一起用膳嗎?”

誰知道蕭疏鈞的臉色一黑,看向了福慧的眼神多了幾分責怪,“那我的謝禮呢?”

謝禮?福慧愣住了,片刻,她才想起來,昨天答應了蕭疏鈞要給蕭疏鈞謝禮的。

她趕緊在袖口裏一陣摸索,這才摸到了一個香包,遞給了蕭疏鈞。

精緻的荷花綉圖,細細密密的針腳,一股若有若無的蓮花香,讓蕭疏鈞忍不住心猿意馬。

“好,走吧。”為美色所惑的蕭疏鈞立馬就一口答應下來。

福慧這才鬆了一口氣。

……

珍饈院內,福慧尷尬的和蘇蓮蓉坐在一側,她們的對面,坐着笑的萬般風情的蕭疏蔚和似笑非笑的蕭疏鈞。

“來,蘇妹妹,嘗嘗這桂花蓮子羹吧,甜而不膩,實數一流。”

蕭疏蔚說著,伸出那修長的大手,拿過了蘇蓮蓉的小碗,盛了一碗蓮子羹。

只看見蘇蓮蓉羞得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過寧王殿下。”

可一轉眼,蕭疏蔚又夾了一筷子鱸魚放進了福慧的碗裏,看向福慧的時候,眼神那叫一個溫柔似水。

頓時,福慧如坐針氈,蕭疏蔚的眼神溫柔似水,蕭疏鈞的眼神略帶威脅,蘇蓮蓉,則是目光炯炯發看着自己。

她尷尬的笑了笑,連忙把自己的碗推到了蕭疏鈞的面前,“你吃吧,秦王殿下,我不喜吃魚。”

蕭疏鈞和蘇蓮蓉的眼神這才有所緩和。

來了這國子監幾日,福慧也差不多打聽了一些消息,這寧王殿下,是出了名的風流種。

蕭疏蔚在國子監里有着一大票愛慕者,一副邪魅狷狂的皮囊,一看到女人,便噓寒問暖,任誰也會忍不住動心。

難怪蘇蓮蓉會喜歡蕭疏蔚。

一頓飯下來,蘇蓮蓉一直在沒話找話,也難為了蕭疏蔚為了配合蘇蓮蓉,一直都在回答那些沒營養的話題。

吃完這頓飯,福慧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下次再也不來當電燈泡了。

誰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了突發事件。

“啪——”的一聲,蘇蓮蓉嚇了一跳,連忙抬頭一看,是一個扎着花苞頭的小姑娘,約摸十三歲,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岳楓藍!你要幹什麼!”蘇蓮蓉也不是個好欺負的,當然不會任由人家騎在頭上。

岳楓藍,是岳家軍的領軍岳不凡的女兒,也許是因為岳不凡膝下無所出,四十年才得了這麼個女兒,才養成了岳楓藍這刁蠻的性子。

岳楓藍冷笑一聲,她看向了蘇蓮蓉,“你居然勾引寧王殿下,看你平日裏和福慧那個賤人在一起,原來,是被她傳染的啊!”

一邊說著,岳楓藍一邊戲謔的看着福慧,那侮辱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蘇蓮蓉是個脾氣硬的,見岳楓藍口出狂言,心中是更加氣憤,她冷笑一聲,“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如果我沒記錯,你一年前給寧王殿下送的荷包,還被寧王殿下當場拒了,你現在來我這囂張個什麼勁兒?”

這句話戳中了岳楓藍的痛處,一年前的岳楓藍愛慕蕭疏蔚,鼓起勇氣送了他一個荷包,卻被蕭疏蔚以不喜女兒家的東西為由,當場拒絕了。

這醜事傳的國子監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你胡說八道!”岳楓藍尖叫一聲,衝上去抓住了蘇蓮蓉的衣領,尖利的指甲朝着蘇蓮蓉的臉抓了過去。

福慧嚇了一跳,連忙衝上去想要拉開岳楓藍,看起來瘦弱的岳楓藍,不愧是武將之女,力氣大得驚人,福慧根本拽不開。

慌亂之中,只聽見福慧一聲尖叫,幾人的動作停了下來,福慧只感覺臉上一涼,一陣刺痛傳來。

“哈哈哈!醜八怪!滿臉的疙瘩,真像個癩蛤蟆!”岳楓藍愣了愣,看到了福慧滿臉因為過敏起的疹子,頓時哈哈大笑。

福慧連忙低下頭,想要撿起面紗,她撫上臉頰,濕黏的觸感傳來,她低頭一看,手心裏是一片鮮血,岳楓藍的指甲上,也一片鮮紅。

是岳楓藍,劃破了她的臉!

一種巨大的羞辱感湧上心頭,福慧四處尋找的面紗不知何時落在了岳楓藍的手上,她得意的揮舞着手裏的面紗。

“想要面紗?醜八怪,自己過來拿啊!”一邊說著,岳楓藍一邊把面紗團城一個團,扔到了蕭若雪的懷裏。

蘇蓮蓉看着福慧臉上的傷口,心中更加憤憤,她衝上去和岳楓藍扭打成了一團,“你敢打福慧!”

福慧無心參與打架,她連忙朝着蕭若雪的方向跑了過去,可蕭若雪卻陰險一笑,抬手就把面紗丟進了雲茯蕾的懷裏。

這幾人就好像是約好了一樣,一個接着一個,福慧的面紗如同他們的玩具,被一個接一個的傳遞着。

福慧跑的氣喘吁吁,她沒了力氣,只能無力的蹲了下來,眼淚不爭氣的落下,滴落在了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雪白的面紗在空中飛揚起了一道完美的弧度,突然,一隻大手突兀的出現,緊緊的抓住了福慧的面紗,福慧錯愕,看着握着自己的面紗,臉色陰冷的蕭疏鈞。

“誰帶的頭?”

蕭疏鈞掃視了一眼眾人,大家頓時噤聲,一個也不敢站出身當這個出頭鳥。

這時,蘇蓮蓉氣喘吁吁的跑來,扶起了福慧,惡狠狠的瞪了罪魁禍首岳楓藍一眼,“就是岳楓藍!她摘了福慧的面紗,還划傷了福慧的臉!”

聞言,蕭疏鈞轉過身,看向了正在瑟瑟發抖的岳楓藍,他綉着黑金祥雲的靴子緩緩的移步到了岳楓藍的面前。

“是你?”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岳楓藍嚇得低下頭,緊緊的咬着牙不肯開口說話。

“本王在問你話!”蕭疏鈞的聲音陡然提高。

撲通一聲,岳楓藍腿一軟,跪在了蕭疏鈞的面前,“楓藍知錯……”

蕭疏鈞笑了笑,那笑容突然溫柔似春風,看的岳楓藍心中一陣蕩漾。

可下一秒,蕭疏鈞拔出了腰間配備的短刀,寒光一閃,遞到了岳楓藍的面前。

“你的臉,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很明顯,蕭疏鈞是想讓岳楓藍在同一邊臉頰上來上一刀。

岳楓藍頓時嚇得兩股戰戰,一張小臉一瞬間變得慘白。

“看來,你不準備自己動手。”蕭疏鈞的笑容依舊溫柔,他拿着匕首,慢慢的貼進了岳楓藍的臉,一絲冰涼,從皮肉傳到了骨髓,岳楓藍打了個寒戰。

岳楓藍頓時嚇得放聲大哭,她朝着福慧狠狠地磕了幾個頭,“福慧!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

她很聰明,蕭疏鈞是個石頭心腸,對於她的示弱,自然不會當回事,所以她朝着福慧求情,就是為了讓福慧給她說兩句好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中只剩下岳楓藍的嗚咽聲,蕭疏鈞看向了福慧,福慧臉色平靜,沒有要開口為岳楓藍說好話的意思,蕭疏鈞明白了,福慧是不打算原諒她。

“既然福慧也不願原諒你,那我就親自動手了,你別怕,刀快,不疼。”

蕭疏鈞嗜血的笑了笑,寒光一閃,接下來只聽見岳楓藍一聲凄厲的慘叫。

眾人目光驚恐,岳楓藍姣好的臉頰上,一抹刺眼的血色赫然出現,整整一指長的傷口,如同一條猙獰的血紅色蚯蚓,在岳楓藍的臉上。

岳楓藍感受到了臉上的刺痛,放聲大哭,眼淚和血水融在一起,卻沒人敢為她求情。

蕭疏鈞是整個國子監最有地位的人,他是皇室直系親屬,沒人敢奈他何。

大仇得報,蕭疏鈞站起身來,緩緩的掏出了懷裏的手帕,仔細的擦拭着匕首上的鮮血,露出了一個地獄修羅一般的笑容。

收拾完了岳楓藍,蕭疏鈞威嚴的掃視眾人,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每個人聽到。

“都給我聽好,從今往後,誰再敢為難福慧,就是得罪我秦王!違令者,就是岳楓藍的下場!”

字字鏗鏘,敲擊在在場的每個人身上。

福慧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她知道,這岳楓藍,是罪有應得。

警告完了眾人之後,蕭疏鈞重新掏出一張乾淨的手帕,遞給了福慧,“把臉上的血擦乾淨。”

福慧愣了愣,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片刻之後,她紅着臉拿着手帕,開始輕輕地擦拭臉上的血跡。

可是福慧沒有注意到的是,站在不遠處的蕭若雪正用那嫉妒的快要發瘋的目光注視着福慧。

憑什麼福慧每次都能夠得到秦王殿下的青睞?憑什麼秦王殿下總是向著這個來歷不明的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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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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