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很特別

魔都時代廣場，大滋發購物超市。

林雷帶着王剛和正正一起來到了這裏，再留正正一個人房子裏，林雷可是一點都不放心了，小傢伙喜歡亂跑，開着門，還蹲在安全通道盼着媽媽，這樣的情況可不太妙。

這年頭，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偷車入室，拐賣小孩的壞銀太多了。

林雷來這裏的原因很簡單，據阿男透露，最常關顧小熙的就是在這裏工作的一位老大爺。

超市的出口處，一個年邁的老人推着一輛輛購物車前行，他要把這些購物車綁在一起，然後再送到入口處，就這樣周而復始，是他一直以來的生活。

大爺名叫王德剛，本地人，年紀有些了，孤苦伶仃，一人生活，無兒無女，超市的經理本來想辭退他的，畢竟王德剛已經到了退休年齡都很多年了，但是王德剛無依無靠，只有這麼一份活可以乾乾，年歲大了也不可能再換其他工作了，辭退之後可不是要餓死么，所以無奈，看着老人家體檢報告還行的份上，倒是留着他整理整理購物車。

王德剛又理好了一批購物車，可以稍微歇一會兒，他來到超市外圍的角落，坐在台階上，敲了敲腿，年紀大了，這整理購物車的活要是換成中年人來做，十幾輛串在一起，拉着一趟就夠了，但是他卻要幾輛幾輛地分開，走個好幾趟。

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走了進來，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支遞給王德剛。

王德剛疑惑着，似乎沒見過這個青年，但是看到那中華牌香煙，還是耐不住煙癮，順手接過。

林雷掏出打火機，給大爺點上了火。

王德剛吸了一口，就馬上吐出，這種吸法有點淺嘗輒止的感覺，煙並沒有完全吸入肺中。

林雷笑了笑，“大爺，您是叫王德剛吧。”

王德剛也笑了，心想：果然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對，我就是王德剛，小夥子啊，你找我有什麼事么？”

林雷掏出在車上充好了電的手機，打開了小熙的照片，遞給王德剛，“這姑娘你認識吧。”

王德剛接過手機，瞄了一眼，“不認識”。

他搖了搖頭，然後直接將手機遞還給林雷。

林雷：“大爺你就看了一眼就說不認識，這也未免否定的太快了吧。”

“我以糟老頭子，又沒有子女，這年輕姑娘，我自然是不認得的。”

“她失蹤了，你知道么？她還有個兒子，天天在樓梯口盼着她回來，我想問問你了解多少而已，這件事情本身，我會守口如瓶。”林雷說的很誠懇，並不想和面前這個老人繞圈子。

王德剛又抽了一口煙，“我都這把年紀了，也沒什麼人認識我，什麼名聲什麼的，其實早就看開了，照片上的姑娘我確實經常找她，但是你說的失蹤，我就不知道了。”

林雷眼見王德剛也說的誠懇，看他孤寡老人，也不咄咄逼人地問下去了，他看得出來王德剛是真的對小熙的失蹤並不知情。

林雷轉身就要走，王德剛突然說了一句，“那姑娘，不是一般人。”

“嗯？”林雷有些疑惑，這句話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人？吸血鬼？還是什麼？

王德剛說完這句就走了，林雷雖然疑惑，也知道這種老人，他不想說的你無法逼問出來。

來到超市內，林雷還在思索，卻突然聽到吵鬧聲，一看主角，正是王剛和正正，兩個人的對面還站着一對母女，雙發正在爭吵着什麼，女孩指着正正不停地在說著什麼。

林雷嘆了口氣，這王胖子，連個小孩都看不好。

走到近處，這邊已經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

只見那小女孩的媽媽指着王剛的鼻子罵道：“你怎麼當的爸爸，連自己的兒子都看不好，這麼小就耍流氓，以後長得了還了得？”

王剛哪裏見過這陣勢，再說了還能罵的過對面“罵人八級”的shao婦？只能是不停地點頭說著對不起。

“死胖子，你以為說對不起就完了，這件事對我女兒造成心理陰影怎麼辦？”對方不依不饒。

那小女孩也是如出一轍，指着正正說道：“你是壞人，你竟然去女廁所，你是流氓，警察叔叔馬上就來找你了，會把你關起來。”

正正明顯被嚇壞了，一個勁地哭，“我沒有，我不是流氓，我媽媽跟我說的，我一直都是去那裏上廁所的，我沒有走錯，嗚嗚嗚嗚。”

林雷撓了撓頭，擠開人群走了進來，擦了擦正正的眼淚，然後看着對面的女子，沒有說話。

那女子一看來了個帥哥，一瞬間有些尷尬，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這是你外甥？還是侄子？你可要好好管管，要不然長大了可要國家來替你管教了，小癟三。”

林雷搖了搖頭，“這位美女，我想問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家正正對着你家女兒耍流氓了？”

那女子呲笑一聲，但是似乎對“美女”這個稱號還算滿意，“婷婷，你告訴媽媽這小男孩進女廁所都幹了什麼，年紀小不是你們犯錯不認的借口。”

林雷蹲下身來，“婷婷，你是個乖女孩，告訴大家，我們正正到底做了什麼？”

那個叫婷婷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他.....他就是進了女廁所上廁所啊，他是男孩子，媽媽說了，男孩子進女廁所就是流氓。”

聽到這話，林雷點了點頭，“那就是說我們正正並沒有對你做任何事吧。”

圍觀的人也開始起鬨了。

“不就是小孩子走錯廁所了么，大驚小怪的。”

“孩子他媽你也別得理不饒人，這小男孩也沒做什麼，小孩子看不清牌子不也是很正常么。”

“這麼大點的小屁孩懂什麼，你這樣會對他造成心理陰影的。”

圍觀的人也開始質疑那位中年婦女的處事方法，最後無奈，那女子只好帶着女孩直接溜了。

林雷也沒有要深究的意思，拿出紙巾，給正正擦了擦眼淚，“正正，你沒有錯，知道么？不過下次可要跟着叔叔一起去男孩子上的衛生間，懂不懂？”

正正沒有點頭，只是一個勁地說自己沒錯，媽媽就是這麼帶他去的。

媽媽帶兒子確實有這方面的顧慮，讓小孩子一個人上廁所吧，不方便也不安全，所以很多媽媽選擇帶著兒子一起去女衛生間，反正孩子小，也是隔間，問題倒是也不大。

林雷白了王剛一眼，“你連個孩子都不會帶啊。”

王剛傻笑一聲：“這不是長這麼大第一次當老爸么”

林雷：.......

這個時候，林雷的手機響了，來電的是陳軍。

陳軍：“有進展，王勇說孫雅靜和劉尚熙都是他殺的，而且他說劉尚熙給他看過他的作品，那個人造蘑菇園的照片。”

“那麼劉尚熙的屍體呢？屍體在哪裏？”林雷很急，說的很大聲，在超市裏，引起了旁人的側目。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壓低聲音，“那他有沒有說出屍體藏在哪裏？”

陳軍搖了搖頭，“現在能肯定的只有王勇認識這個兩人，至於藏屍地點，這小子自知死罪難逃說了快十幾個地方了，結果一具屍體都沒有，這小子滿嘴謊話，說是他殺的劉尚熙，我看也未必能信，反正我這邊還在抓緊時間審訊他。倒是你，你那邊有沒有進展么？”

“沒有。”

“那再聯繫。”說完，陳軍就掛了電話。

王剛給正正買了個玩具，一下子小孩子就又開心地蹦跳了起來，林雷卻還是一籌莫展，在回事務所的路上，林雷又一次睡著了，他做了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蘑菇，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生長，只有自己的蘑菇同伴，而他的身下，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