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呂良的求救
窗外的天色陰沉的令人有種怪異的舒適感。雨滴飄落，在玻璃上濺起了一個如花瓣狀的小水漬。窗外景色飛速掠過，而玻璃上的倒影正是馮寶寶秀麗卻又顯得有些懵懂的臉龐。
她雙眸盯着玻璃上花瓣狀的雨水，似乎有所明悟，卻又僅僅像是在發獃。似是煩瑣，又似是釋然。馮寶寶藉著一個懶腰的動作順勢倒在了旁邊楚嵐的肩頭。身子癱軟，順勢側躺在他的腿上。慵懶又愜意。
楚嵐輕撫着她的臉龐，順着眉宇之間，拂上前額，髮絲中的溫柔充斥着指縫。
這一刻的祥和與寧靜被一則短訊打破。
【我已經到廊坊了。】而來信者正是全性的呂良。
楚嵐原本打算雙手打字，這樣快一些。但是停下安撫，馮寶寶就會用她那雙大眼睛看着自己。沒有辦法，楚嵐只能用右手打字。
【我在回來的路上。】短短几個字卻花費了楚嵐一分鐘的時期。
【行，到了地方再說。】
楚嵐這部手機是枳瑾花幫他特意改造的，據說是誰也不可能通過任何手段黑入他的手機獲取信息。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電子設備的東西，楚嵐並不能完全信任。
這趟動車所乘坐的人並不是很多。楚嵐他們這節車廂就連十個人都不滿。時間悠然飄逝，馮寶寶也在楚嵐的安撫之下安然入睡。
坐在楚嵐前作的是夏禾與風莎燕。一直傳來稀稀疏疏的打鬧聲響。
“夏禾我知道你能操控……我警告你別再對我使用你的能力。”風莎燕臉色有些紅潤地對夏禾說道。
“我沒用能力啊？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用能力！再說了最近我刻意收斂很多了，不然走在路上所有男人都得回頭看我。”由於風莎燕是壓低聲音說話，所以夏禾也是一樣壓低聲音。也確實夏禾最近改變了許多甚至穿着都保守了許多。
“啊……哦，那不好意思錯怪你了。”風莎燕繼續躺在靠背上。
“等一等……剛才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對你使用能力？是你自己腦子裏儘是一些不堪的想法吧？”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風莎燕急的使用了否認三連。
“所以我就說嘛，不是我能力臟，是你們心不幹凈……”夏禾理直氣壯地說道。
因為你戴着**眼鏡，看到的才是**
楚嵐的視線中，粉色的腦袋從前方的椅背中探出。隨即夏禾探出了半個身子。捋了一下頭髮，手中拿着一個糰子一樣的零食。有點像是驢打滾。上面裹着一層類似於提拉米斯一樣的粉末。也不知是哪門子小吃。
“啊……”夏禾似乎想將糰子餵給楚嵐吃。她這種小動作其實有很多。主要是為了試探楚嵐對自己的態度。
楚嵐也不客氣，吃了還不算，夏禾手指上所沾的粉末，楚嵐也嘶溜乾淨了。這下反倒是將夏禾給整懵了。
坐回座位的夏禾渾身都有些顫慄。雙眸緊閉，似乎在回味剛才指尖的觸覺……這要命的觸覺。
“冷靜……冷靜……”夏禾隨即利用自己能力感知了一下楚嵐體內的**，赫然發現原本猶如鋼筋一般堅不可摧的心理防線似乎化成了一大團粉色的棉花糖。夏禾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只感覺腦子嗡地一聲，鼻血隨即緩緩淌下。
冷靜下來之後，夏禾慌忙用紙巾擦拭。
“夏禾，過來一下。”偏偏在這種時候，楚嵐的聲音從後座傳來。
夏禾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似乎還有些慌亂。但是三步之內，回到了她那副優雅從容的神態。
楚嵐對她微微招手，示意她湊過來。等夏禾俯下身之後，楚嵐耳語道：“到了地方，吃完飯，帶你去個地方。餐桌上我會借口離開，過二十分鐘之後，你再離開。就我們兩個，絕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回到座位上的夏禾內心極其複雜。會不會是那種事情？如果是的怎麼辦？開房？我身份證帶了么……糟了，我是全性，一旦用真實身份在酒店預訂房間的話，會被通緝的。呃啊……我好傻，楚嵐帶了身份證就行了，又不是開兩間房……為什麼我腦子裏都是開房間這種事情啊……對了，今天穿的內衣是一套么……
嘖……有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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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晚上，夏禾幾乎都處於一種魂不守舍的狀態。
當她出來和楚嵐會合之後才被告知原來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和她一起去見一個老朋友。
“原來是為了見……老朋友？”夏禾失落的同時又緊張了起來，楚嵐這麼謹慎小心，那麼這個朋友，必定是全性的。
在一間廢棄的爛尾樓，夏禾與呂良看見對方之後都很驚訝與尷尬。
“在龍虎山的時候，原來張楚嵐說的卧底是你啊，夏禾？”呂良說著摘掉了墨鏡、兜帽與口罩。
夏禾也是尷尬地一挑眉：“原來楚嵐在全性中還有卧底……”
“無間道啊……”
“呂良……其實你來找我是很不理智的。當初全性圍攻龍虎山的時候，田老遇襲。他跟我說全性中有一個人會雙全手，可以操控人的記憶，我覺得整個全性估計也就只有你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拷貝一份他老人家畢生的記憶了吧？”張楚嵐緩緩說道。
“對，我是查看了田爺一部分記憶。不過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全性幾乎被老天師一人給滅了，而呂家發了瘋一樣來抓我。誰也不能相信。我只能來找你了。”呂良神色非常沒落地說道。
“誒呀，原來是投誠來的。一般投誠的話……會有禮物的吧？”張楚嵐並沒有拒絕呂良，似乎還有招攬他的意思。
“當然了。一份大禮。”呂良將手放在腦門上，隨後扣出來一大團炁和一小團炁。雙雙交給了楚嵐。
而楚嵐將炁團一次塞入自己腦內，頓時一片記憶浮現了出來。這是……田老的記憶。至於那一小團炁則是呂良自己的記憶。
“我現在自保都成問題，別說去探尋真相了，但是張楚嵐你不一樣，直覺告訴我，你已經非常接近真相了……還有就是小歡不是我殺的！”呂良情緒小小地激動了一下。
記憶片段中浮現了當時呂良被冤枉的無數畫面。當時的情況是呂歡坐在懸崖邊，但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斷氣了，呂良上去微微推了一下，她瞬間就摔下懸崖。
這段記憶的真實性楚嵐覺其實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雙全手這種鬼東西，就連自己的記憶都能輕易篡改。但是記憶能夠篡改，人的情緒絕不會輕易改變。呂良對自己妹妹呂歡的感情是真的。就算記憶再如何捏造，他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這些其實都無傷大雅，關鍵是那一段田爺的記憶片段。這些記憶碎片零零散散，無非就是田爺在接受呂良明魂術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明魂術。同樣也不知道呂家會明魂術。
分析？分析就省去了吧。關於呂良給楚嵐的那個‘大光球’裏面有什麼，根本就隻字未提。
直接說結論吧。有關呂良的記憶可以得出結論：明魂術其實是一個幌子！呂良的雙全手，也同樣是閹割版的雙全手。明魂術和雙全手的區別就在於閹割的嚴重程度問題。
第二個結論、雙全手有着紅藍兩手，一手抓性，一手抓命。呂家的明魂術明顯就是雙全手其中一手。
第三個結論、呂良的遭遇也是被一手策劃的。包括後面所悟的三屍魔。
第四個結論、炁嬰的力量絕對來自於炁體源流。跟神明靈絕對不搭界。（PS：這裏說個題外話，米二都說張楚嵐學的是神明靈，甚至還表示張懷義領悟的是神明靈。為什麼老殘還這麼確定炁嬰就是炁體源流？其實這一切都是米二的煙霧彈。為什麼老殘能這麼肯定？因為《炁體源流》是真實存在的一本書。張至順道長所著。裏面有兩篇幅提到幾乎就是米二照抄的。其一就是胎息經，其二是三屍品篇。胎息經對應的是炁嬰，三屍品對應的是三屍魔。）
第五個結論：無根生和那個禁制有關。
出乎楚嵐意料的是，根據田老的記憶中，以及自己爺爺的隻言片語，可以得出最後第六個結論：炁體源流……至今還沒有被完善。
就在楚嵐梳理記憶的同時。呂家的人帶着為了抓捕呂良而來。
這群人之中，幾乎都是呂家的人，人群之中有呂忠、呂孝分別是呂慈的長子和次子。還有一個呂恭。
“張楚嵐！”原本是來抓呂良的。但是沒想到不僅找到了呂良，而且還看見了張楚嵐以及夏禾。
夏禾一看這個局勢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名聲實在是太壞了，如果還牽連楚嵐，實在是說不過去。楚嵐可能不在乎，但她在乎。所以瞬間從楚嵐身邊跳開。呂良也是一樣，他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楚嵐，甚至已經準備將自己和楚嵐的記憶全部刪除。畢竟落入呂家之手，也在他的計算之中。
“跳這麼遠幹什麼？你嫌棄我嘛？我有被你們兩個冒犯到。”楚嵐這個話一出口，也就說明了自己全性有勾結。
“張楚嵐，你身為名門正派龍虎山天師府下一任天師，竟和全性妖人有所勾結！”呂忠、呂孝兩位長輩都沒有說話，因為這個局勢有些微妙，但是呂恭對他這個弟弟恨之入骨，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自然顧不得這麼多了。
楚嵐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兩個我保了。別這麼動怒，大家都是炎黃子孫，給我炎黃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