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老天師
“在椅子上這麼為難你……你不會嫌我煩吧？”會議之後，任菲帶着酒桶來到一家看上去非常昂貴的餐廳喝酒。
酒桶拿起刀叉將一旁的蹄髈割下一小塊肉，精緻地放到了一旁的小碟子裏。當然蹄髈是南方的叫法，北方一般都叫肘子。酒桶優雅地將碟子端到了任菲的面前，自己抱起蹄髈就啃。
“咱們這點破事兒，你非擱明面上說是吧？”酒桶沒什麼好氣。
“有些情報得和你說一下……天梯成員之一，夫賴。武器是一把玄重尺。就是他重創了全真。除此之外，還有刺痛、七年、玖情、貓神、水一、孤影。個人能力都極強悍，兩人一組，各自針對了術字門、全性、吸古閣。不僅如此，十佬之中先後都遭遇過他們的毒手。這些情報也都是他們提供給我們公司的。”任菲翹着二郎腿，和酒桶共享情報似乎讓她很愜意。
酒桶感覺有些奇怪，嘟囔了一句：“兩兩一組？還真讓小張哥哥說對了。”
“什麼意思？”任菲輕輕捋過額前秀髮，指尖掠過耳畔。
“閼逢、旃蒙、柔兆、強圉、著雍、屠維、上章、重光、玄黓、昭陽……”酒桶嚼着肉嘟囔道。
“天干地支的前身，怎麼了？”任菲奇怪地問道。
“如果天梯是以天干地支來排序的話，十個天干，十二個地支，如果都是倆倆組合，他們是不是就等於多出來了兩個地支？你說的一大堆名字都是倆倆搭檔，為什麼那個重創全真的僅僅只有夫賴一人？他沒有搭檔？”酒桶疑惑道。
“別想了，想這麼多也白搭。喝酒么？”任菲隨即叫服務員拿來了一瓶紅酒。
“當然啦……”褲襠着火，當燃了。服務員優雅地拿來紅酒，剛要去拿起子，酒桶控制酒瓶中的酒氣將木塞給頂開了。
然而剛剛倒好一杯，任菲端起高腳杯直接幹了。
“慢點喝……”酒桶都沒攔住，隨即沉吟片刻，繼續問道：“剛才你說天梯和十佬都碰過了？”
“對……”
“有什麼在意的地方么？”酒桶說著便給任菲倒酒，這次他僅僅只是倒了半杯。
任菲也不客氣，一仰脖頸，一飲而盡，臉頰也越來越紅，似乎有點上頭了：“需要在意的地方還真有，十佬之一的風正豪。在所有十佬中，龍虎山老天師張之維是直接滅了兩位天梯。而其餘十佬幾乎都是吃癟的。但是風正豪與天梯交手之後，很奇怪，天梯的人竟然全退了。並沒有拿風正豪以及他的天下集團怎樣。”
任菲喝完，右手伸向酒瓶，想要繼續喝。
“別喝啦……你這是要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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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嵐這邊散會之後，便被董事長趙方旭給盯上了。
他似乎有事兒，叫住了楚嵐和馮寶寶。
三人站在電梯上，氣氛稍顯尷尬。
馮寶寶此刻打扮的有些像是個乖巧女生，米色棉杉搭配淺色裙擺。頭上還有一對貓耳頭飾。此刻馮寶寶看着楚嵐牽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楚嵐測顏。
董事長趙方旭微微歪過頭，打量馮寶寶的時候，楚嵐牽住寶寶的手，微微往後拉了拉。似乎在隔絕趙方旭的目光。似乎是一種本能的庇護。
“別這麼緊張嘛，楚嵐。”趙方旭隨和地笑笑：“有一件事情剛才在‘凳子’上沒問。寶兒……你到底……幾歲了？”
馮寶寶能明顯感受到楚嵐牽着自己的手緊了緊，隨後徹底鬆開，馮寶寶非常熟悉，這是楚嵐拔刀前的準備。
電梯中的空氣，凝重起來。
“不愧是老徐選的接班人。這反映和老徐當年一模一樣啊。”趙方旭拍了拍楚嵐肩膀說道“你以為沒有我的幫助，老徐當年能一手建立起臨時工制度？”
“害……趙總您早就知道啊。搞了半天是自己人吶。”楚嵐一個放鬆。
汀……電梯抵達樓層，楚嵐和馮寶寶都跟着趙方旭身後。
“其實當年我和寶兒接觸過，寶兒那個耿直啊，沒幾句就全都說了。對她而言有沒有從寬板凳其實都一樣。”趙方旭笑着說道。
“寶兒姐，你還和趙叔見過？”楚嵐的左手從刀鞘從新伸回了口袋。
“哦，好像見過幾面，趙胖子比以前還胖了不少。”馮寶寶說著伸到楚嵐的口袋中，重新牽着楚嵐的手。
“寶兒姐，怎麼能叫人家趙董為趙胖子呢，太沒大沒小，太沒規矩了，把趙字去掉……”楚嵐笑了笑說道。
馮寶寶點點頭：“胖子，以前你可不這樣……”
趙方旭嘴角抽了抽。
“楚嵐，你進入公司之後的表現我一直看在眼裏。其實於我而言，真的挺感謝你的。最近事情也多，實在是忙。你也是根本抽不開時間。本來早就想跟你聊一下。”說著趙方旭帶着兩人來到了一扇房間的門口。
“楚嵐吶，我出身在亂世，但成長於治世。我覺得這個世界不會一直安定下去，但是起碼在我有生之年，不想看見世界再次動蕩了。”趙方旭嘆了口氣：“馮寶寶的事情一直在掩蓋，但是如果哪天掩蓋不住了。引起了霍亂……我的立場就不是站在馮寶寶這邊了。”
“馮寶寶，你知道惡魔與天使的區別么？天使會為了全世界而殺了你，而惡魔會了你去對抗全世界。你……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惡魔……”趙方旭扶了扶圓框眼鏡。
楚嵐此刻的氣質有一絲變化，但是具體是哪裏的變化，馮寶寶此刻也說不上來。
看似獃獃的，木訥的馮寶寶其實都懂、都明白。
“我曾經做過實驗，楚嵐，一個很違背人道的實驗。將一個人封閉在狹小的空間內，隔絕光線、聲音、氣味。讓這個人在這個空間內情緒奔潰。很多人都選擇自殺，你知道挺過來最長記錄是多少時間么，一個月。你知道最後那一刻，絕望到自殺的眼神是什麼樣子的么？我這輩子都無法忘卻，就是你這樣的……”趙方旭看着楚嵐，看着那雙眸子。
“很多人都想將你拖入地獄，但是他們不知道……你原本就來自於地獄。”
隨着趙方旭打開房門，楚嵐和馮寶寶兩人跟着進入了房間。入目的確實滿屋子的屍體……
趙方旭將一具冷凍的屍體抽了出來。
張楚嵐看了之後陷入了默然。這具屍體是龔慶的。
“這是老天師一個人乾的，他幾乎單挑了整個全性，順手還把正在胡作非為的兩個天梯成員給收拾了。”
楚嵐呼了口氣，他知道，這是自己師父為了滅口，為了封住天師度中的秘密。
天師度中到底有什麼驚天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老天師竟然不惜這麼做。
“楚嵐你知道諷刺的是什麼嘛？這個世界……非黑即白。只要全性還存在，那麼所有名門都可以以正義自居。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幾乎公司的人、十佬都在錫林草原上阻止張之維。”
“呵……”楚嵐嗤笑了一聲：“十佬？公司……你們真正見識過我師父的恐怖么……我爺爺張懷義死後……老天師曾經殺到冥界，將我爺爺一縷殘魂救回。就連天道都不放在眼裏。十佬？公司？能擋住他老人家？”
“確實如你所說，所有人……都敗了，就連陸瑾陸老爺……也在一瞬間敗了。這件事情直到龔慶死亡，才算是收尾。這件停屍間，躺着的全都是全性的人。”
（伴隨趙方旭的這句話，鏡頭往後拉，給停屍間一個廣角鏡。給一個驚悚音效。）
“殺掉龔慶之後，張之維沒有進一步動作，而是表達願意接受公司對他的一切處置。”
“也就是說……”楚嵐殺氣緩緩瀰漫，讓停屍間越發陰森：“我師父已經被你們抓起來了？並且正在等候審問？”
“楚嵐……別激動，這件事情公司還要進一步討論，但是……最壞的情況是……廢掉張之維的筋脈。不管怎麼說，在大庭廣眾之下，屠殺這麼多人……你知道這段時間，有多少異人在躁動么？本來已經夠亂的了！除了全性之外，還有天梯霍亂天下！現在又被他冒出來這麼一出！”趙方旭情緒也是激動起來。
“老天師的這件事情我來平！誰敢動我師父一下……”楚嵐的殺氣沸騰了，但就在此時，馮寶寶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口。楚嵐才一瞬間冷靜下倆。
深吸一口氣：“我師父的處決權，再誰手裏？”
“在十佬手中……十佬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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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雖然和煦，但彷彿帶着惡意。讓宛若置身於夢幻的任菲悠然轉醒。
房間中的凌亂，預示着昨晚的瘋狂。昨晚的記憶回到了昏漲的腦中。
任菲緩緩從酒桶的身上爬起來……絲毫不介意酒桶的目光，昨晚該看的、不該看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發生了。
酒桶早已醒來，只不過一直處於默然。好尷尬，該說什麼？昨晚你真棒？我會被殺的，真的。要不要上知乎問問？我TM怎麼會有這麼多S操作？
這個時候已經穿戴整齊的任菲倒是說話了：“還不起？班不用上了么？老婆不用養了么？孩子奶粉錢有了么？”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