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勸退
一處斷崖旁，夏禾呈大字型平躺在地上，張楚嵐將拜淚插在了夏禾的腦袋旁邊。
點點頭：“你可以啊，瞄準我行炁代謝的空當，直接攔住我，把高寧、竇梅、沈沖都給放跑了，那個煉器的老頭也跑了。誒呀真好，我忙活了半天都白忙活了，真是開心，夏禾，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沒關係啊，你不是抓到我了嘛……”夏禾這話讓人隱隱有種既視感。
“你TM！”張楚嵐一把收回拜淚，歸刀入鞘。
“這幾天將炁給你之後我多少有些明白，我對你來說就像是毒品一樣的存在。對於癮君子來說，死並不可怕，沒有毒吸也不是最可怕的。而是別人當著你的面吸毒……你再跟我嘻嘻哈哈，我當著你的面讓別的女人破我守宮砂。”張楚嵐本來還想威脅幾句，沒想到夏禾聽到這句竟然抽泣起來。
“不要……楚嵐我錯了……不要這樣對我……”躺在地上的夏禾用小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眸。聲音中帶着凄厲的哭腔。
“來，手拿開，你要是能擠出一滴眼淚就算你贏。”張楚嵐用劍鞘靠開了夏禾的手臂。沒想到真的是滿臉委屈哭的是梨花帶雨。
“哇，真的哭啦。”楚嵐緩緩蹲了下來，而夏禾還以為他會安慰自己幾句。誰知道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然後對着自己拍了張照。
夏禾哭的更凶了。
“行了，別哭了，一管炁。”張楚嵐現在和夏禾的交易已經嫻熟到精確使用計量單位了。
“好嘞……”起身，跪坐，雙手放在雙膝上，夏禾式乖巧。
張楚嵐伸手，一團炁彷彿麵糰似的出現在他手上：“說吧，什麼目的？這麼急着帶我離開戰場。你們全性的人絕不會有那種為了隊友自己去賣的行為。”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了么，楚嵐。全性的目的並不僅僅是陸瑾或者是通天籙。”夏禾臉上出現了一絲無奈，但是當楚嵐將一團炁遞給她的時候，有顯得非常滿足。
“啊……我給忘了！我怎麼會忘了呢，他們要找的是田老的秘密……我怎麼打着打着上頭了呢。”張楚嵐扶着額頭說道。
這個時候從樹上傳來一道聲音：“就是這丫頭？”
“嚯，師爺……藏的夠好的，我都沒發現您。”
“我說你為什麼能這麼精確的預料全性的動作，原來是在裏面有內應啊。”老天師出現在了楚嵐面前，笑了笑說道。
“抱歉啊師爺，我楚嵐只看人品。至於是不是全性妖人，我並不在意。”張楚嵐這般說道。
“老陸那邊的全性是你一個人擊退的吧。我也是被你那股誇張的炁吸引過來的。”老天師的目光中帶着一種欣慰。一種後繼有人的欣慰。至於張楚嵐和全性的夏禾有來往，他似乎也並不在意。
“昂，內個什麼，雖然後山的全性基本上已經被擊退了，但是陸老爺那邊有些狀況，師爺就拜託您擺平一下了。全性那邊的目標還有一個，那就是田師爺。我現在趕去前山，祈禱田師爺別出什麼事情吧。”張楚嵐的語速有些快。
“哦，老田那邊我已經派人過去了。不過你這孩子做事靠譜。你去看看我也倒是放心。對了，從今天起，楚嵐你別叫我師爺了，叫我師父。雖然暫時還沒傳承天師度，但名分你先佔着。”老天師說話總是這麼慢悠悠的。
“那我先走一步，夏禾的話師父您就看在我面子上。放她一馬。”說著張楚嵐腳下電弧閃爍。這句話倒是讓夏禾很是感動。
“去吧，為師自有分寸……對了楚嵐，炁嬰上的功法，你已經可以練了。”老天師說完這句話，張楚嵐點點頭，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此刻老天師緩緩看向了夏禾。
“丫頭，膽子夠大的，一介全性妖人，見到龍虎山天師，還不趕緊走。”老天師說完朝着陸瑾的方向緩緩走去。
“我早就迷路了，不知該去哪兒，也不知會走到哪裏。我不想這個樣子出現在他面前。如果沒有那段錯誤該多好……我也許就可以，堂堂正正穿着白色裙子出現在他面前。”夏禾神色暗淡下來。
“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萬千得失，不過一段燭光消逝。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世人總說身不由己，這不是廢話么，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
老天師的聲音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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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煙炮高寧和苑陶以及憨蛋兒一起逃跑，此時高寧斷裂的右臂已經完成止血。緩緩睜開眼睛，沈沖也加入了他們的逃跑隊伍中。至於為什麼要逃跑呢，因為他們生后追着一位發瘋的陸瑾。
“全性沈沖，拜見楊大俠。”沈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似乎是在嘲諷高寧的右臂的斷裂，和楊過一樣。
“你是不是還感覺自己挺幽默？”高寧這麼來了一句。
“怎麼會，面對張楚嵐的那一刀，還有這麼強的雷法，如果是我，我都不一定能活下來。”沈沖推了推眼鏡。
“你以為那一刀僅僅斬去了我的右臂？，他斬斷的還有我一部分的靈魂。一個多月前，我的十二勞情陣還足以影響張楚嵐，但是現在，根本無法撼動。那九條雷龍直接分封鎖了我所有的退路。避無可避我才打算硬接下那一刀，沒想到他那把刀並非能夠斬斷因果，就連靈魂……”高寧有些忌憚地說道。
“嚯，老天師來了……”沈沖回頭看去，一時間藍熒色的炁體符籙和金色的炁宛若是爆炸似的衝撞在一起。
“別看了，神仙打架。”苑陶搖搖頭說道。想也不用想是老天師和陸瑾對上了。同時有些心疼地看着手中的已經碎成幾塊的螭吻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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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嵐這邊簡直是來的正正好好。由於之前的耽擱，田老這邊已經遭遇到了全性代理掌門龔慶和呂良。通過雙全手，也因為八奇技之一雙全手的BUG，以及呂良自帶幾千T容量的硬盤拷貝下了田晉中的一生中所有的記憶。通過帶回去之後慢慢分析，當年的這段秘辛自然也就能知曉了。
原本打算就這麼離開的，但是田晉中田老這半輩子幾乎就是在守護這個秘密。現在這個秘密被全性公然盜走。也就喪失了他活下去的意義。
一心求死的田晉中萬念俱灰，選擇直接激龔慶，讓龔慶來殺死自己。
就當龔慶拿出一根針要刺入田晉中眉心的時候，張楚嵐一發超電磁炮直接穿牆將龔慶的這一根針擊飛。這一發電磁炮無比精準，對雷法的控制幾乎可以是精確到毫釐之內。絲毫沒有對僅僅只有幾公分之內的田老有任何影響。
下一個瞬間，張楚嵐出現在了田晉中的身後。一條雷龍緩緩縈繞在張楚嵐和田晉中周圍。四周空間電弧閃爍。
“小羽子？”張楚嵐並不認識龔慶，甚至都不知道他就是全性現在的代理掌門。還以為這個小羽子已經叛變了呢。
隨手一拋，一枚硬幣緩緩被張楚嵐拋起。
龔慶自然知道張楚嵐的手段。這枚硬幣所能帶來的破壞力太過恐怖。壓着帽檐，身影直接退了出去，但是還沒有完全退出門。又是一聲驚雷。橙色光芒宛若是炮彈一般，轟碎了無數的天師府的牆壁。
隨着龔慶狼狽逃竄，身後一條雷龍呼嘯而至。
也並不是張楚嵐不想拿下龔慶，第一、是自己真不知道他就是全性代理掌門。第二、今天累夠嗆了，早上一場對張靈玉。晚上又是擔任救火隊長，救了陸玲瓏和枳瑾花。隨後火力全開懟了苑陶和四張狂。又一路開了急跑瘋了一樣趕到田老這裏。累的跟條狗似得。也沒有心思戰鬥，僅僅想驅趕這個叛變了的‘小羽子’罷了。
“田師爺，您沒事吧！”趕走龔慶，張楚嵐趕忙檢查起田老的身體狀況。
而田晉中是老淚縱橫吶。
“楚嵐……我早就該死。早就該死啦！啊啊……”田晉中是涕淚聚下。其實他早已失去活下去的動力。要不是前任天師逼他立下重誓。他也早已選擇自盡。
張楚嵐現在也是真的不好受，人家田老也是因為自己爺爺的事情才落得一個殘廢，最終為了守護一個秘密數，甚至害怕自己說夢話把秘密說出去，十年幾乎都沒有睡過安穩覺。
“田老，您給句明白話，是不是全性的人將您的記憶帶走了。”張楚嵐捧着田老的肩膀問道。
然而這個時候老天師也因為天師府那幾聲雷鳴而趕到了這裏。畢竟需要張楚嵐動用雷法，那就說明這裏出事了。而且位置就在田晉中府邸，張楚嵐和老天師告別的時候也說明自己去田老這邊。
所以老天師剛剛收拾好發狂的陸瑾，又以最快速度來到了田晉中這裏。
“那個時候，我們並不叫那個為明魂術，而是稱之為……雙全手，是呂良。”良久之後，田晉中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那我們就掃平全性……”張楚嵐的聲音讓田老緩緩抬起了頭。蒼老的臉頰上佈滿了淚痕。老天師則是站在門口什麼話都沒說。
張楚嵐非常鄭重地跪在了田晉中的面前。
“師爺，將來我的孩子想拜您為師……您一定想見見您的曾徒孫。”
沒有活下去的理由……這是最恐怖的，張楚嵐經歷過，親身經歷過。所以明白那種絕望！同時明白說什麼話能夠燃起一個求死之人的希望。
是一抹老態龍鍾卻又和藹的微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