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聯盟成
卻說蠻神的祭祀大典，當然不可能只有四部蠻王參加。
南滿德北部的大型部族都會派代表參加，雖然他們沒有什麼話語權，但是這些人的存在和態度，對於四大蠻王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白馬王雖然覺得哈里克部族的大祭司之死包含着眾多的隱情。
但是此時此刻，在這個地方這個場合，畢竟哈里克算是蠻族的自己人，而都督府終究是外人，自己當然不能明顯的偏幫都督府。
白馬王輕蔑地抬起頭，瞥了赤狐王一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果真是都督府派人刺殺大祭司，那就是對偉大的蠻神的挑釁，對於南滿德數百萬蠻人的挑釁，沒有二話，我們一定要攻伐他。”
“只不過此事畢竟事關重大，那都督府也不是派遣一支勇士就能夠輕易臣服的小部族，如果不查清楚，輕易動兵，我們打個頭破血流，讓真正的歹人逍遙自在，我們有什麼臉面見部族的勇士？”
黑狼王是一個精壯的漢子，穿着一身灰色的大氅，只不過他的體型過於魁梧，顯得衣服緊繃繃的，有種小了一號的感覺。
他自從大典以來一直不怎麼發表意見，只因為他覺得這件事情跟自己部族關係不大，青牛白馬和赤狐都是動則幾十萬的壯丁，人多勢眾的。可是黑狼的戰士們雖然戰力強悍，但是畢竟人數少，死一個少一個。
所以這種事情上，黑狼的態度就是維持一個相對的平衡，既要讓赤狐滅不掉青牛白馬，也要打壓青牛和白馬兩部的實力。
至於為什麼打壓他們？還不是因為他們有錢。
只不過大祭司被刺一案畢竟和以往簡單的利益爭奪不一樣，這件事在當前的情況下，只能是也必須死都督府派人刺殺的，否則依靠着蠻神信仰團結在一起的諸多蠻族部落恐怕將要風雨不寧了。
此時見到會盟又要陷入了僵局，黑狼王臉頰的肌肉抽了抽，終究忍不住出了口：
“哈哈哈，白馬王，赤狐王，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嘛，蠻神大祭司被殺，畢竟是南滿德多年未見的惡性事件。二位有所爭執也是正常，我們四部，都是蠻神的子孫，自家兄弟，莫要傷了和氣。”
這番話說的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坐在黑狼王對面的青牛王撇了撇嘴角，顯得很不屑。
青牛王是一個看起來略微有點胖的中年蠻人，約有三十多歲左右，養尊處優的生活顯得他胖胖的臉上帶着一絲的憨態可掬，似乎是一個很和藹的人。
當然在座的眾人可不敢小看這個一臉微笑的蠻人，這可是殺光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從而逼得上一任的青牛王不得不把青牛王位傳給他的狠人。
更何況他繼位青牛王之後，加強和白馬部族的盟約，更是修正武備，勤練兵馬，青牛部族的武力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雖然還是北方四部中墊底的貨色。
他對於黑狼王所說的話很是不屑一顧，都是千年的王八，何必玩什麼《忍者神龜》？
自從當年蒼鷹部族被赤狐部族吃干抹凈之後，青牛部族就再也不想相信什麼蠻神四部，同氣連枝的鬼話了。
面對北邊拜火神國和大明王朝的威脅，迫不得已聯合在一起攜手抗敵是一回事情，跟身邊的這幾個豺狼推心置腹，同心同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即使是現在坐在自己身邊的白馬王，看似和自己青牛部好的穿一條褲子都嫌褲子太寬。
可是如果自己的部族如果有一天遇到什麼不測之事，恐怕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像一條惡犬一樣撲上來的。
所以，此時雙方的爭執核心點並不在於要不要組成聯盟，以及要不要南下攻打都督府。
而在於聯盟組成之後，各部出多少財力物力，誰來主導？白馬王和自己此時堅持的也不是希望能從赤狐王和黑狼王這裏得到一部分的補償，從而實現一種更好的安全態勢。
至於說都督府的利益，那跟自己有什麼關係？畢竟此時還不是盟友么，還能考慮他們的安危不成？
眼看着赤狐王一直裝傻，似乎不想讓步，這麼糾纏下去不是辦法，青牛王也就順勢藉著黑狼王的話頭挑明了要求：
“不是本王和白馬王信不過赤狐和黑狼的兄弟，而是畢竟這聯盟的事情事關重大。聯盟之後，各部出多少人馬？錢糧財物又應該如何攤派？誰來指揮，如果勝利，戰利品又怎麼分派？這些問題恐怕需要赤狐王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
白馬王早就不耐煩打這個啞謎，順着青牛王送過來的梯子，趕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錯，而且說個不好聽的，蠻神教導我們，只要是戰爭，就有可能失敗，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那都督府不好打，萬一戰事不順利，部族的兄弟們損失慘重，到時候赤狐王如何保證我們部族的安全？”
赤狐王陰婺的眼神掃過白馬王和青牛王的面孔，陰沉着聲音說道：
“青牛王的問題，那是聯盟達成之後的事情了，若是二位兄弟信不過我，咱么也可以像當年你們和那都督府的聯盟一樣，設立聯合指揮部么。”
“至於白馬王的顧慮，那就是一個笑話，我們的聯盟一旦成立，出動兵馬恐怕將要二十幾萬，就算是那都督府真的這麼能打，他還能讓我們元氣大傷不成？貴部的安全能有什麼威脅？”
白馬王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
“如若赤狐王還是這麼沒有誠意的話，那麼聯盟之事，不談也罷，本王防的是誰，恐怕在座的諸位，心中有數。”
赤狐王本就陰沉的面孔更加陰沉，就連膚色也有點更黑了。
白馬王的話語，就差指着鼻子說：老子就是信不過你，就是怕你趁火打劫，攻擊我們的部族。
只不過這個時候不是翻臉的時候，只要聯盟組織起來，打敗了都督府，自己這個聯盟的首倡者將會成為南滿德的英雄，到時候再一一收拾這些不識抬舉的東西。
“哈哈哈，白馬王過慮了。我們赤狐人對於白馬和青牛的兄弟們向來是敬重的，哪能有吞併的心思？只不過為了安定白馬王的心，我赤狐就退讓一步。”
“今日會議之後，本王立刻下令，我赤狐部族所屬，退過潞水東岸和伏牛山脈的南側，將兩大天險轉交給二位，如何？”
潞水是白馬王勢力範圍和赤狐王勢力範圍的交界處，同時也是白馬部族對抗赤狐部族的進攻的重要防線依託；而伏牛山脈則是青牛部族的北部防線，生死攸關之地。
赤狐王不愧是一代梟雄，一旦決定讓步，絕不拖泥帶水，一出手就是至關重要的環節，同時也算是打斷了青牛王和白馬王繼續討價還價的餘地。
畢竟你們說要安全保障，我一步到位，把天險都還給你們了，你們要是還要別的東西，那就有點太過分了，這麼多蠻人的酋長可都看着，還要不要臉了？
“那聯軍出征的糧草怎麼算？”
還真有那不要臉的。
看着眾多蠻族的酋長們詫異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青牛王就當做沒有看到，自從當年殺了自己所有的兄弟之後，笑話自己的人能從南滿德東海岸排到西海岸，自己哪有那許多功夫計較這個？
相比較而言，部族的安危和部民的生死存亡才是至關重要的。
赤狐王麵皮一陣抽抽，心中恨不得把眼前的這頭肥牛夾在篝火上面烤了，只不過現實畢竟不允許這麼做，只得耐着性子回應：
“既然是聯盟，那當然是大家聯合出錢糧了，畢竟這次出兵，可是為了偉大的蠻神陛下。”
赤狐王其實也是抱着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想法，此時見到占不了便宜，也不意外，撇了撇嘴，一副很瞧不起赤狐王的樣子，看着赤狐王一陣火大。
……
新潞安，大都督府。
哈里克部族發生的事情，既然傳遍了整個南滿德，大都督府自然也不會不知道，在東寧那邊的魏無咎的信使縱馬沖入都督府大門的那一刻起，都督府的子民們就知道，和平的日子恐怕就要過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時候，揚帆衛都指揮使東方宇受命率領揚帆衛的主力五千人以及補充的一萬餘蠻族精壯勇士率先趕往東寧，防備哈里克進犯。
同時，都督府的令旗四處，命令北平鎮加強防備，準備死守待援和命令南安以及定西兩大折衝府派遣精銳人馬前往東寧助戰的命令沿着道路快速的傳到了相應的地方。
各地折衝府也迅速的按照都督府的命令，調兵遣將，集合兵馬。
一時之間，幾乎和北邊拜火教國的東西兩面作戰同時，整個南滿德一片兵戈磨礪的聲音不絕於耳。
似乎是主管兵戈戰事的神靈此時蘇醒了過來，此時的整個世界幾乎都被戰火所籠罩。
而白大都督則一邊調遣人馬，準備作戰的同時，一邊也做好了幾天之後，比武結束的時候，立刻披甲上馬，發動東征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