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次坐火車的許沫沫慵懶地依在靠窗的小床邊,欣賞着沿途的風景。她是第一次看見景物那麼快的移動着,彷彿一切都加快了,連時光都流逝得更快了。
她唯一的感受就是……好奇妙。
在不驕不躁的陽光下,窗外的景色美得像副畫,她不知道終點是怎樣的風景,她只希望能夠就這樣一直下去,沒有戰爭的紛紛擾擾,能夠安心地閉上眼睛。
劉長安問余書豪道:“你去了那裏,還要繼續工作嗎?”
“不然呢?”余書豪淡然地回答道。他從記事起就開始做任務了,他不知道停下工作,生活該是多麼無趣。
劉長安不再說什麼,他站起身,走進隔間裏的衛生間,並反鎖上了門
許沫沫好奇地問余書豪:“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余書豪只是很籠統地回答道:“很多,都是對人民有益的事。”
“之前救我的那次呢?”許沫沫滿臉認真地問道。
“總部收到一些消息,有一批戰難中的人民被俘虜了,準備帶到基地作成試驗品。特派人去追尋,我是內應。”
“除了我之外,你是不是還救過很多小孩?”許沫沫問道。
她雖是這樣問,但她的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
余書豪漫不經心地低着頭回答道:“嗯,但大多都與我失聯了。”
······“你沒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嗎?”許沫沫試探道,她略帶着一絲希望地看着余書豪。
余書豪有些不自然地撇了撇嘴,他有些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你。”
他的聲音比起平常,是格外格外的脆弱,但依舊清清楚楚地傳到了許沫沫的耳中,許沫沫無奈地笑了一笑,她問道:“你當時為什麼那麼說?”
話音剛落,余書豪抬起頭,他認真地看向許沫沫,卻含糊地搖了搖頭。
他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
許沫沫很疑惑,正在兩人都沉默時,劉長安從衛生間出來了。
“我剛剛看了看衛生間的日曆,發現再過一個月左右我就要生日了。”劉長安自然地說道,他甩着剛洗過的有些濕的手,坐在了一旁的小床上。
“生日?”許沫沫不知不覺地脫口問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生日又有什麼用呢?
“對呀,你們的呢。”劉長安好奇地問道。
余書豪和許沫沫竟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方,面面相覷后,他們異口同聲道:“不知道。”
許沫沫也猜到了。余書豪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在意自己生日的人。
劉長安一人愣在原地。他一直以為生日是個很重要的日子。竟然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劉長安想了想,睫毛低低地垂了下來,直遮眼眸。
他略帶失落地說道:“這次生日。還是不能和爸媽一起過吧。”
劉長安意識到自己正坐在飛速遠離父母的火車上。不過並沒有關係。他本就沒奢求過能在近期團聚。
許沫沫的話匣子被打了開。她在慢慢的途中,沒有什麼好消磨時光的,只能和他們聊天。
突然間,她又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件怪事。她原以為是別人的惡作劇,但劉特務那一閃而過的詫異和隱瞞的話語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她明白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於是,她將當時發生的事告訴了余書豪和劉長安,想要從他們口中知道些什麼。
“你是指,作黨員的小女孩?”劉長安有些驚奇地問道。答案是肯定的,他沒見過。
他們把目光齊刷刷投向了內部人員余書豪。余書豪正靠在床頭看書。感受到他們的目光后,他只是抬了下眼,漠然地搖了搖頭。他彷彿絲毫不想把注意從書上挪開。
“前些天好像有個來找我,我正巧不在。我不知道她來找我幹什麼,人事部也沒有記錄這些。”許沫沫說道。
“嗒”,余書豪把書和上了,他開始注意許沫沫的話了。
劉長安雖在行政樓幫過忙,但那也只是幾天的功夫。他知道的,其實可能比許沫沫還少。劉特務從不肯告訴他有關這些的事。
他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孩子本就很少,更別說是女孩子了,像余書豪這樣的,貢獻很大,又足夠優秀,所以才被破格提拔的。一般都要在特派任務里當誘餌,很危險,哪裏有小女孩願意?”
“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膽小的。”余書豪說道。
他的目光正對上了其餘兩人好奇的雙眼,他接着講道:“我之前救過不止許沫沫一個孩子。男孩女孩都有很多。他們要麼自己找回了家,要麼被領養了。大部分都是因為一定的原因去了別的地方。但有例外。現在流言蜚語你們應該也知道。人販子拐賣小孩,都是小女孩。我們有過統計失蹤的都是無父母無母的小女孩。”
“你是說,那個是誘導我被拐賣的?”許沫沫聽得瑟瑟發抖,不禁捧住了自己的腦袋縮在角落裏。
余書豪無奈地停了停,他只好先回答她:“並不是,先聽我說完。”
縱使萬般無奈,但他的語氣還是很溫柔的。許沫沫聽話地安分了下來。
他就繼續說道:“我在內部聽過一些小道消息。聽說是總部有刻意收集女孤兒。至於目的,尚未知曉。失蹤的女孩們,估計大多是養在部隊裏。”
他一本正經地說著,從包里拿出了一支書籤,熟練地把書籤夾進了書里,又把書放進了包里。
他是沒精神再看書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他也有濃厚的好奇心,他想知道更多一些。
劉長安已經躺進被窩裏了,他把頭埋在被子裏,有點睏倦的他眼睛疼酸疼的厲害,他準備趁着現在沒事,先是小睡一會兒。
他把背包放在了枕頭的一邊,而自己則側躺在另一半的枕頭上。
許沫沫也有一些乏味,她昨夜也沒能夠休息好。但她在新的環境裏一時睡不着,還需要適應一會。
她爬上劉長安的上鋪,準備坐在那裏發獃一會兒。
可她又想了想,自己是要和余書豪說話聊天的。因為劉長安要休息,他們需要小聲一點。所以,她又下來了,轉而爬上了余書豪的上鋪。
“不要亂動,上鋪的木板容易壞。”余書豪不放心地提醒。
“好。”許沫沫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