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回來了
言菀第二天跟着彩枝去了她的侄女家。
首先排除了孩子因為腦子發育不全而出現的馬蹄足。
因為言菀的身份，一家人十分拘束，見她要摸孩子的腳，立刻阻止了她，打了水來叫小姑娘把腳丫子洗乾淨。
言菀試探了她的骨骼扭曲程度，最佳的治療時期已經耽擱了，如今得做手術才行。
環顧四周，擺設簡單，傢具陳舊，這樣清貧的家，即使她不要錢幫他們做，手術后的藥物，也需要一筆不菲的開支。
女孩兒的腳成了這樣，這家人沒有選擇丟棄，養這麼大很不容易。
“要開刀做矯正，但凡是開刀，總歸會有一定的危險，我會擬一個風險單，你們按手印我才會做。”
窮人家最在乎的銀兩。
言菀說憑她和彩枝的交情，不會收他們的銀子。
一家人圍着她感謝。
言菀則再一次強調動刀子要承受的風險。
他們一聽，心裏頭打起了退堂鼓，尤其是人家不要銀子替他們治病，有個好歹，他們還不好討公道。
言菀叫他們考慮清楚了再找她。擱了兩日後，彩枝來傳話，說他們家人同意言菀為孩子動刀。
言菀評估了孩子的身體情況，而後將手擬的風險單交給彩枝，簽字畫押后拿到官府做了憑證，這才開始着手安排那姑娘做手術。
憑證經過了官府的手，自然傳的街知巷聞。
徐氏斥責言菀又胡來：“成天在外面惹事，從小到大，你能不能讓我少操點心兒？”
“女兒沒有惹事啊，腳骨矯正，女兒有信心。”賢皇貴妃的手術難度那麼大，都能成功，何況只是矯足。
“你就作罷。”
言菀：“.......”
徐氏如今是管不住言菀了，以前這個女孩兒特別怕她，自從認了親爹，被寵得無法無天了。早晚得捅簍子。
徐氏不允許她給人矯足，尤其對方是個平頭百姓。
一點好處沒有，肯定還得倒貼銀子出去。
言菀可不管徐氏允許不允許，她意已決，誰勸也不行。
......
上回言菀為賢皇貴妃開刀，宋太醫等沒辦法觀看，這回為女孩兒矯足，他們有了機會，一聽到這個消息，宋太醫便來找言菀了。
言菀知道了他的目的，很爽快的答應他們觀看的請求。
手術安排在高勝頤私設的宅子裏，本來她是想弄到段府的，全家都不同意。說外人的血，濺在自家府里不吉利。
開刀當天，宋太醫等早早就來了。
孩子很害怕他們幾個老頭，言菀只得叫他們退出去，安撫好她的情緒，喝了葯睡下，言菀才讓阿禪喊宋太醫等進來觀摩。
不多時，耳旁傳來幾位太醫的議論，有說她手段高明的，有說她一個女子膽大包天的。
言菀朝阿禪望了一眼，阿禪將那幾個說話的清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張紙，上面寫着禁止出聲。
做完手術，出了屋子。
孩子的父母立刻圍上來，問言菀孩子的情況。
言菀吩咐尤八去向他們解釋，並交待他們如何護理傷口。
宋太醫過來道歉，說方才那幾人失禮了，他回去會找他們清算。
今日他也是長了見識了。
詢問言菀，是不是諸如此類的病症，都可用外力來做矯正。
“給人開刀前，首先便是評估身體情況，若體虛，則萬萬不可。這孩子的父母，將她照顧的挺好，雖然有先天缺陷，但父母並沒有苛待她，她的身子骨很強健，能經得起刀子。”
宋太醫又問了言菀一些問題，言菀知無不言。
送走了太醫，孩子也已經被她的父母抱上了平板車，二人對言菀千恩萬謝的。
言菀直言是看在彩枝的份上。
彩枝是個好人，長得也不錯，她本來以為對方起碼會嫁給管家的兒子，沒想到嫁了個普通的小廝。
原因也很搞笑。
高老太太在自己的院裏摔了一跤，當時身邊沒有伺候的婢女，那小廝路過扶起了她，高老太太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說對方心腸好，而彩枝又到了嫁人的年紀，便將她許給了那小廝。
但這戶人家特別窮。
一家七八口人，彩枝娘心裏是一萬個不樂意。
不過她們是奴婢，哪能決定自己的人生。
彩枝就這樣被嫁了，高老太太還認為這門親事好，因為那小廝心善，肯定不會苛待她。
言菀知道了情況，就越發瞧不上高老太太了，這親事是好嗎？這是苦日子才開始。
.......
這一天言菀正在家裏做孩子的小衣裳，門外傳來一陣喧鬧。
聽聲兒，像方策。
出門一看，真是他，他身邊還跟着屏兒和方春菲。
兩個丫頭都胖了，方春菲抽高了不少，看來在那邊日子過得很愜意。
“你們怎麼都來了？”
言菀伸頭朝外看：“只有你們嗎？”高勝頤人呢。
屏兒道：“三公子進宮了，讓奴婢們先來。”她看了看言菀的肚子，稍微隆起了一些，不像她見過的那些大肚子的婦人。
容貌也沒有任何變化。
聽說有孕會使人變醜，三公子回來路上特意交待，見到夫人，如果她有任何變化，不可露出震驚的表情，否則一律亂棍打出府去。
眼下看，是公子多慮了。
言菀與幾人小半年未見，這一會兒覺得分外親切。
先問屏兒高勝頤的近況。
“您走後不久戎狄又來偷襲，公子擊退他們之後便西征去了，這小半年公子一直在外打仗呢。”
言菀表示震驚，邊關出現戰事，她在京都，應該能知道情況啊。
段修也沒有告訴她，而且她一直有收到高勝頤的來信，他怎麼會是去打仗呢。現今進了宮，是不是證明，又打了勝仗？
詳細問屏兒，屏兒很多事情不知道，有的根本回答不上來。
言菀決定等男人回來了，親自問。
轉頭對方策道：“你醫術學習的如何？我給你的醫術，都掌握了嗎？”
方策點點頭，說他現在在信祿峰屯兵的營地了當大夫，簡單的皮外傷，頭疼腦熱的，他能夠斷診。
雙胞胎跟着言菀，討足了便宜，二人的能力，可不僅僅是這些。
尤九當即細數自己學到的本領，尤八輕斥她驕傲自滿。按照方策的學習能力，追上她們不會太久。
.......
高勝頤天黑才回來。
去見了段修回到言菀的卧房，她已經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