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有戲
劉氏不認為做錯了：“那個小賤人毀了咱們家的清譽，你竟然還向著。
你看我得臉，被那個小賤人的娘打成什麼樣了。”
高啟倒不是向著，他怕的是段修。
這件事一傳出來，他便去找段修討說法了。
段修語氣不疾不徐的，叫他問自己的兒子，不要打擾他的乖女兒。
高啟垂眸一瞥，劉氏的兩邊臉都浮腫了，十分難看。
對比起嬌花照水的徐氏來，相差十萬八千里。
那女子那般柔弱，能有這樣的力氣打人？
他是不信的。
這黃臉婆指不定得罪了誰，被人教訓了。
斥責劉氏想搞大事情，嚴肅警告了一番，雙手負后，大搖大擺走了。
劉氏：“……”
......
言菀在屋子裏悶了兩天，段修察覺出不對勁，找她問話又沒問出什麼，想到任嫻與之交好，送了帖子請她來府上作客。
從前任嫻都是厚着臉皮自己送上門的，頭一次接到段修的帖子，一早便起來了。
任母不滿的說：“起先他那妾室病了，你奔着與段大人議親的目的過去也罷。
如今那妾室好好的，就在他府裏頭，他還叫你去，想要你與那妾室先打好關係嗎？
那妾室生的女兒就跟他一樣模子刻出來似的，受寵的很。你這個性子，真嫁過去，能爭的過人家母女倆嗎？
我看這親事，還是算了。”
任母不想讓女兒受委屈。
“聽府里下人說道，徐姨娘與段大人是分開住的，許是身子不太好，無法承寵。菀菀好相處的很，不會為難女兒。”
任母又勸了兩句，任嫻執意想去段府，便也由着她了。
任嫻想好生裝扮一番再去，坐到梳妝枱前又站了起來。
段府的姨娘在，那女子雖然年長了些，但容貌正盛，她再如何打扮也比不過的，帶着婢子，徑直去了段府。
原以為接待她的是段修，不曾想管家直接將她引到言菀的房裏了。
言菀在屋子裏做衣裳，看顏色樣式，是男子的，問他是不是為高勝頤做的。
言菀暗呸了一聲，給他做個屁，當任嫻的面不想置喙他：“這是我給爹做的，你今兒怎地有空來啊，不是說要與你表妹想法子將軍府看望閻風的嗎？見着了沒？”
任嫻心道，找她來，是陪他女兒的啊。
心裏頭有些失落，很快又調整好狀態：“沒有，我們可沒你受將軍府歡迎，遞了帖子，人家直接回絕了，說不見客。我表妹還攛掇我，叫你帶我們過去呢。”
她沒好意思向言菀提這種要求。
“可以啊，明兒我會去宣國公府上找三姑娘，你表妹若是有空，叫上她。”懷春的少女，想見英雄少年，她願意成人之美。
言菀又問：“你表妹不鬧騰罷？”一驚一乍的姑娘，到哪兒都討人嫌。
任嫻說她表妹很文靜。
言菀放心了，約定好一同去將軍府的時辰，又把話題引到周嫣身上。
任嫻問言菀去宣國公是不是提前送禮物。
言菀點頭敷衍她。
言菀去找周嫣，是要讓她大姨媽提前來，應對新婚夜。
兩人正說著話，徐氏來了，看到任嫻，臉有些黑，小狐狸精怎麼又來了？
她不冷不淡的打了招呼，暗暗打量任嫻，除了年輕一些，她想破頭也想不出，段修看上此女哪兒了。
最後估摸着是有才。
男人慣愛那些會與之附庸風雅的女子。
因為有徐氏在，任嫻和言菀說不上話，默默坐在一旁。
言菀將手裏的針線活交給任嫻：“腋窩下面的，我總縫不好。四姑娘，你的針線活應該不錯罷？”
任嫻道勉強能入眼，接過言菀手裏的籮筐。
徐氏不滿了，拉着言菀到院子外面小聲嗤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奶奶有意此女做你的後娘。
你如此不是側面與你爹說，你同此女相處和諧？你個死丫頭，到底有沒有替娘着想過啊？”
若不是院內有侍女候着，她真想上手拉扯這丫頭的耳朵，她早前不是交待過，少於此女來往的嗎？
言菀面上是站在徐氏這邊的，但段修是她爹，總不能打一輩子光棍啊。
他要是對徐氏有一絲上心，哪有任嫻什麼事兒？
“不是女兒請她來的，女兒總不能攆她走。”
任嫻如何說也是個姑娘家，她即使喜歡往段修身邊湊，也不會每次他休沐，她都來。
早膳的時候，她聽到段修吩咐廚房，午膳備得豐盛些。
今日他一早出門會友了。
若任嫻是他請的，他晌午應該會回府。
徐氏道：“這不是你讓她給你爹做衣裳的理由。”
言菀目光迴轉，對上徐氏的頗為惱怒的臉：“您做的成嗎？你若能給爹做好一身衣裳，女兒現在就到四姑娘那兒，把針線活奪下來。”
徐氏的針線活，也就那麼回事兒，她被人賣作瘦馬，學得是琴技、舞技，女紅極少沾。
跟了言致遠后，連個帕子也沒綉過，別說給他人做衣裳了。
徐氏：“......”
徐氏反駁不了言菀：“老娘才不刻意去討好男人呢。”她現在也不敢對段修生旁的心思，就是嫉妒使然。
而且感到地位被威脅了。
.......
言菀的猜測不錯，段修晌午回了府，留任嫻用膳，下午叫到自己院裏下棋。
任嫻發揮好的時候，能與段修平局。
段修說起了言菀：“你比棋藝不錯，但與段某女兒比，卻差很遠。”
任嫻只知道言菀的醫術超群：“早前對菀菀的才藝，略有耳聞。能得段大人讚賞，想來是棋藝是極出眾的。”
“不止了，大周朝她可能是第一。”
任嫻：“.......”有這麼誇自己閨女的嗎？
兩人說了一會話兒，段修叫人將任嫻送走了。
言菀尋機會問段修，是不是對任嫻有了意思，何時求娶？
如果他沒有娶的心思，以後還是別叫人家到自己院子裏。
傳出去有損任嫻的名聲，她說完觀察段修的反應。
段修撫弄了一下袖口：“爹自有主張。”
“什麼主張？女兒醜話說前頭，四姑娘如今也算女兒小姐妹了，您不想娶，別礙着人家找如意郎君。”
任嫻雖然被人退過親，但也有家世低一些的來求親。
只要她放低身段，能嫁的出去。
段修抬手撓鼻尖，動作與言菀的一樣，為了掩飾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說：“長輩做事，你一個小輩沒資格摻和。”
言菀一聽，覺着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