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夏恆慌了!
刑部,御史台和明鏡府的高層官員,徹底慌了!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惡化到這一步。
甚至連中下層的官員們也都驚慌失措。之前他們是主要的挑事者。爆發事端的時候,他們走在最前面,施加了最大的推力,是引爆事件的直接推手。
他們原本老神在在的等待着總督凌傑倒台,推延組建三法司府。如此他們的官位就可以保得住了。
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事情惡化的這麼快。
他們從頭到尾,的確發表了一下言論,但從未讓自己的家屬去鬧事啊。
只是在家屬面前表達了心中的不滿!
挖槽!
連這些官員們的家屬都被人利用了?
這還了得?
他們所做的且留下證據的,其實只有一件事——上書總督凌傑,反對立刻組建三法司府。
這件事,在他們操作的那個時間節點上來看,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風險。
他們只是反對組建立刻組建三法司府而已。合情合理,而且上書的說辭也都比較懇切。就算陛下要責怪,也沒有明顯的理由。
但,現在事情就不同了。
他們的這份上書。會成為無法辯駁的犯罪鐵證!
參與挑撥家屬毆打朝廷七星郡王的罪魁禍首之一!
只要凌傑把這些文書交給陛下。
他們就死定了!
罷免官職?
那必不可能。
至少也是砍頭。重則株連九族!
想到這裏,全場每個人都不淡定了。
嚇尿了!
魂不附體!
刑部尚書邯山,御史台左都御史斐承,右都御史魏恆,三人經過簡單的商議后立刻做出了一個共同的決定——前往三法司府,公開向總督大人請罪!
很快。三位朝廷正二品的大員,直接背負着乾柴,跪在三法司府的大門前
負荊請罪!
他們抵達三法司府大門口的時候,看到了最驚人的一幕——
七星郡王夏岩被打得全身骨骼斷裂,昏厥不醒。最後是三法司府的海瀾出面,強行帶走夏岩,前往太醫院治療。
如此場景,着實把這三位大員給嚇尿了。
……
恆郡王府。
這是一處比禹郡王府要氣派很多的府邸。
恆郡王府在京都矗立多年。當年夏岩被陛下嫌棄,連封號郡王都還不是。也就沒有府邸居住。那時候的夏岩居住在一個普通的宅院裏。
可謂十分撂倒。
在那額時候,恆郡王就已經是威名赫赫的郡王。擁有封號,橫霸一方,位列南越王。雖然他多年不曾回府。但這府邸一直有人細心照料。
恢弘大氣的起勢。雄在周圍。人們路過此地的時候,都回想起那個雄霸一方的南越王!
府邸如人。
南越王的威信與日俱增,這恆郡王的威信也與日俱增,屹立不倒。
此時此刻,一處書房之中。
夏恆坐在書房裏面,很愜意的喝茶。坐在夏恆旁邊的是一個穿着綠色半透明旗袍的高挑大美女。
她的身材簡直完美,展現出來的曲線,猶如藝術品一般。毫釐都恰到好處。旗袍的開叉很高,她蹲下身給夏恆泡茶的時候,旗袍的開叉就到了大腿的位置。
露出白皙的大長腿。
配上高跟鞋,簡直絕了。
她的眼睛裏充斥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嫵媚和春意。她只要看某個男人一眼,就可以把男人給迷倒了。
任何男人都無法承受這個美女的魅力。
夏恆接過美女遞過來的茶水,很愜意的抿了一口,順勢用手在美女身上捏了一下:“蕭媚,你真是越發的成熟了。就是不知道你的活兒最近是否有長進。”
叫做蕭媚的大美女,忽然雙目含情脈脈的瞪了夏恆一眼:“殿下試試不就知道了。”
夏恆笑了笑:“好。我也很久沒有品嘗過你的手藝了。”
蕭媚的眼睛忽然間變得會說話似的。媚眼如絲。
然後,她當著夏恆的面一個個的解開旗袍的紐扣,最後走到夏恆身前,紅着臉蹲了下去……
世界上的時間總是流逝的太快。
當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簡直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們抱怨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
當一個人心情很好的時間,往往感嘆時光如梭,白馬過隙。感嘆美好的事物為什麼這麼短暫?多留存一點不好么?
一如此時此刻的夏恆。
不知不覺就過去大半個小時的時間。
當蕭媚梳妝打扮整理衣衫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夏恆才發現時間過去了足足大半個鐘頭。
夏恆抿了口茶,壓下心中的激動,臉上又恢復了一抹平靜淡定的笑容:“蕭媚,你越發的會照顧人了。這一次把你從南越帶回來,我做對了。”
蕭媚拿起茶几上的濕紙巾,很溫柔的抹去嘴角的白色污漬,嫵媚一笑:“殿下喜歡就好。我來這裏就是為了伺候殿下的。”
夏恆很淡定的道:“你做的很好。家裏家外都能照顧的到。三法司府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蕭媚道:“三法司的情況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現在已經演變成群情滔滔,事態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各大朝廷重臣聽聞了總督凌傑的所作所為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后,他們都紛紛準備上書彈劾凌傑。只待明天早朝,瞬間爆發。”
“那樣一來,凌傑基本上就死定了。輕則革職查辦,總則入獄嚴懲,以平民憤。三法司府的新主人。在明日之後,也該提上議程了。”
蕭媚說話的聲音不大,滿是溫柔。卻給人一種很強的威嚴和力量感,不容小覷。
夏恆凝聲道:“做的不錯。給凌傑設立一個死局。這一次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了。連消帶打,把明鏡府,御史台和刑部的幾個主要官員也一柄剪除。未來我成為三法司的主人後,便可以大刀闊斧的改革了。大力安排我自己的人前往任職核心職位。再推動三法司的組建,也就沒有任何阻力了。”
蕭媚連忙道:“殿下英明。這一手一箭雙鵰,神鬼莫測。連帶搬倒了三法司內的一切阻力。只等未來殿下上任。掌握整個大夏帝國的監察刑罰大權。到了那個時候,殿下就是最強大的郡王。敕封親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哈哈哈。”夏恆聽了梅開眼角,十分興奮:“多虧了我的媚兒幫忙啊。我現在被無數雙眼睛盯着,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裏,着實不方便動手。好在有你這個得力助手在場。為我做了很多事情。”
蕭媚微微欠身道:“為殿下效力是我的本分。”
夏恆微微點頭,對蕭媚的態度很滿意:“你能這麼想最好了。我讓你準備呈給父皇的摺子,都寫好了嗎?”
“寫好了,殿下請過目!”蕭媚拿出一個金色的本子,恭敬的遞給夏恆。
這是專門用來書寫奏章的本子。而且是郡王和二品大員專用的材料。二品大員以下的官員。比如正三品從三品這些,只能用銀色錫紙外殼的本子。
等次分明。
夏恆翹起二郎腿,拿過金色本子仔細的閱讀了一遍,最後道:“寫的不錯。合情合理。我身為在京的朝廷郡王,看到這樣的事情,自然要發表意見,痛斥這些惡劣的行為。痛斥凌傑的昏庸無能。”
蕭媚柔聲道:“那現在讓人把這摺子上呈給御書房?”
夏恆並未說話,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蕭媚道:“現在各路大臣早就做擬寫好了奏章。說辭也都直奔凌傑這位三法司的總督而去。大家蠢蠢欲動,只待有人挑頭了。據我所知,他們都在殿下你的風向。只要殿下的摺子遞上去。他們的摺子就會瞬間送入御書房。群起而攻之,為明天的朝堂造勢。”
夏恆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面色顯得十分凝重。
按理說夏恆已經把事情做到了這一步。所有的局面都已經鋪設完畢。只要奏章上交給陛下,那就拉開了搬倒凌傑的序幕。
眾人群起而攻之,凌傑豈能脫身?
必死無疑啊。
是個人都會這麼想。
但夏恆卻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保持着十足的冷靜。他把玩着茶杯,靠在沙發上,沉凝不語。彷彿在做最後的考量。
蕭媚彷彿看出了夏恆的心事,當下問了一句:“殿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蕭恆眉頭緊皺。喃喃道:“按理說,一切都已經佈設妥當。只待這本摺子遞上去,拉開搬倒凌傑的序幕。一切都似乎很順利,可我心中總是感覺到不安。”
“不安?”蕭媚很詫異。沒想到這位強橫無比的殿下也會感到不安。
夏恆道:“是。我總感覺凌傑沒那麼容易被搬倒。這一次事情爆發之後,凌傑從頭到尾可是什麼都沒做啊。人都不知道去哪裏了。這讓我感覺不太放心。”
蕭媚倒是沒有想太多,凝聲道:“事情都爆發到這一步了。凌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翻盤吧?這已經是個死局了。他根本破不了。”
夏恆仍舊心有憂慮,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放下茶杯,又拿起那份摺子,前前後後的看了一遍,最後道:“媚兒,你說凌傑到現在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呢?”
蕭媚道:“可能他已經被這場景給嚇到了。束手無策。索性什麼都不做。等待陛下裁決。畢竟,當一個人絕望的時候,越動越錯,保持不動是最好的辦法。”
夏恆微微點頭:“你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我感覺沒那麼簡單。凌傑此人之前不費吹灰之力就搬倒了陳妃。魏國公也跟着下課了。這是前車之鑒,我說什麼都不能小看了凌傑。”
言罷,夏恆將摺子收了起來:“這份摺子,暫且不發佈。”
“不發佈?”蕭媚驚呆了:“可,無數的朝廷大臣可都盼着殿下挑頭上奏呢。你要是不上奏的話,他們不敢上奏啊。而且,分量也不夠。”
夏恆道:“你通知魏書,就說我忽然有急事,今天都不在府邸內。等我回來,第一時間參奏。”
蕭媚徹底驚呆了:“殿下,有必要這麼保守么?”
夏恆道:“我還有些地方沒想明白。暫時不能出頭。凌傑這傢伙就是一條瘋狂的野狗。一旦我給他留下任何把柄,他都會瘋狂的咬着我不放。雖然我不懼怕他,但也不想徒增了許多本沒必要的是非。”
夏恆太精明了。
這份奏章雖然呈上去沒什麼。畢竟是彙報了實時的朝局情況,並且提出自己的意見。一切都合情合理。沒什麼可挑剔的。
但問題在於,這份奏章會起到拉開對付凌傑的序幕。
無論世事如何,當這份奏章出現在這個檔口上。就會被印上拉開了爭對總督凌傑的印記標籤。怎麼撕都撕不下來。
猶如大秦一統六國。雖然爆髮長平之戰且勝利之後,大秦帝國也沒想到居然短時間內無法剿滅趙國。秦昭襄王這麼牛掰的存在,晚年嘔心瀝血試圖統一六國,但始終沒能夠完成這個宏願。
可不管如何。長平之戰的勝利都為大秦帝國一統六國吹響了號角,奠定了堅實的根基。
這是歷史的標誌。
雖然當時秦昭襄王並不知道這是標誌,事後表明,這個烙印深深的刻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兩千年的史書記載,都無法更改。
夏恆害怕,自己的這份奏章一旦遞給御書房。也會被刻上這樣的烙印。
凌傑倒了還好,一旦凌傑沒倒。
夏恆心裏也有點發虛!
這就是凌傑帶給朝臣們的恐懼心理。對付這麼一個瘋子,哪怕是一品大員,七星郡王,也都感到幾分驚懼。
相反的,夏恆告誡魏書。說自己不在府邸,回來再上奏章。
魏書能忍么?
絕不能忍!
他的父親,妹妹陳妃都被凌傑給弄死逼瘋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對付凌傑的大好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必然迫不及待上書勤政殿。
這就是夏恆最陰險的地方。
蕭媚看夏恆心意已決,頓時也不再勸導,恭敬道:“如果殿下決定了,那麼我現在就去給魏書傳話。只不過,魏書上奏的效果肯定不如殿下。最終會起到何等功效,我也不好猜測。”
夏恆道:“就這樣吧。另外,你去聯繫一下三法司府的眼線。看看凌傑最近在幹什麼。我一定要知道凌傑的下落,才能決定是否上奏。”
“是!”
蕭媚立刻離開。
茶室里,只剩下夏恆一個人坐在位置上,靜靜的喝茶。手裏還揣着那份金色的奏章。面色凝重。
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越是接近勝利,他居然越發的感到不安。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次出現。
“凌傑啊凌傑,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這一次我給你設了一個死局,難不成你還翻?”
夏恆帶着幾分笑意。
過不多時。蕭媚重新走了進來。
這一次她走的很匆忙。眉宇之間都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凝重。
夏恆不以為然,將手中的奏章輕輕放下,隨後道:“事情都辦妥了?”
蕭媚道:“都辦好了。魏書得知殿下要回府之後再上奏章。他已經迫不及待的上交奏章了。還聯合幾個朝中重臣,這些都是魏書平時要好的朋友,利益同盟。這會兒,他們的奏章只怕已經在前往皇宮的路上了。”
夏恆鬆了口氣,臉上帶着一抹笑容:“如此甚好。那就安靜的等父皇雷霆震怒吧。對了,我讓你去打聽凌傑的消息,可有回饋?”
蕭媚面色慘白,額頭冷汗直流,甚至身體都有一點點在發抖。
夏恆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微微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蕭媚上氣不接下氣:“殿下。出事了。天大的事!”
夏恆頓時站了起來:“好好說。”
蕭媚跟隨他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他知道蕭媚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如果不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如此失態。
蕭媚道:“我剛剛親自到三法司府大門外打探消息。結果看到了驚人的一幕——禹郡王殿下在大門外被這幫鬧事的人給打了。跟隨禹郡王的十個隨從被活活打死。禹郡王最後也被打斷了全身骨頭,昏厥不行。被送往太醫院搶救。生死未卜!”
“什麼?!”
夏恆頓時跳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蕭媚道:“原因是禹郡王入宮準備面見蘇貴妃的時候路過三法司府,看到刁民攻擊三法司府,站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試圖讓大家和平伸冤。結果遭到毒打!禹郡王後來頂不住,表明了身份……然而刁民並未停手,反而越打越重。幾乎快把禹郡王給活活打死了。”
“啪!”
夏恆頓時如遭重擊,整個人轟然倒在地上,一言未發。
面色慘白,冷汗直流。
“果然出事了!天大的事。這麼一來,明天朝堂上議論的就不是凌傑總督的過失了,而是刁民鬧事,毆打皇子,誅殺皇子隨從!這是要翻了天啊!”
夏恆捏緊拳頭,嘶吼一聲:“一定是凌傑乾的。這就是凌傑的反擊。真狠啊!還好我的奏章延緩上呈,否則,我都會被牽連!”
蕭媚深深道:“是啊,天要塌陷了!現在傳的滿城風雨。殿下剛剛的決策真是英明啊。否則,只怕我們都要被卷進去。”
夏恆道:“沒錯,這麼一來,事情的性質徹底變了。我們的奏章不能上。”
蕭媚道:“那魏書那邊怎麼辦?他的奏章已經在送往御書房的路上。另外還有十多個大臣的奏章也跟着在路上。”
夏恆喝道:“立刻讓魏書追回來!立刻,馬上!不然要完蛋了。我還是會被牽連!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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