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敲山震虎
杜雁晚抓住了丫鬟口中的一個重要字眼“夫人”。
眼前的這個丫鬟根本就不把原主沈憐放在眼裏,光是一個小小的丫鬟自然不敢和主子這麼對着干,而這個丫鬟她分明就是有恃無恐的樣子,說明她背後有人撐腰。
至於這個人是誰,丫鬟剛才已經給了答案了,就是她口中的那個“夫人”。
杜雁晚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說起這個夫人也是有些故事,她並不是沈槐安的原配妻子,也不是沈憐的生母。
沈憐的生母湯妍歌是一個極其溫柔的女子,在沈憐的記憶當中湯妍歌極其寵愛自己。
沈憐原本也是一個受盡寵愛的小姑娘,但是在沈憐十歲的時候,湯妍歌生病去世了。
湯妍歌去世之後,宿舒方由一個姨娘變成了沈夫人,並且獨得沈槐安的寵愛,沈憐在沈府的地位也漸漸的變了。
沈槐安有了宿舒方之後,就漸漸地忘記了湯妍歌,也漸漸地忘記了湯妍歌留下來的兩個孩子。
府里的那些人慣會看碟下菜,知道沈憐在沈府不受寵,便時常欺負她。
沈憐本來就是一個十歲都不滿的小姑娘,受到了委屈自然就想找人告狀,然而她每次找到自己父親沈槐安的時候,沈槐安都表現的極其不耐煩,一來二去沈憐的自尊心就受到了打擊。
漸漸地沈憐也不去找沈槐安告狀了,她知道沈槐安不喜歡自己了。
宿舒方在外人眼裏一直都是善良溫婉的形象,對於原配留下來的孩子沈憐也一直是照顧有加,叫人找不出毛病來,但是只有沈憐知道,她的那個繼母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和善,實際上心思惡毒的很。
沈憐以前就沒少被宿舒方派人在暗地裏整治過。
可以說沈憐在沈府的地位卑微的很,隨便一個丫鬟都能夠欺負到她的頭上去,這些年若不是一直有她的哥哥沈樾在一旁幫扶者,沈憐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杜雁晚想着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剛進府時外面安排的那個為難自己的婆子,可能也是宿舒方的手筆,這是她慣會用的伎倆。
“你叫什麼名字?”杜雁晚看着眼前嘴硬不肯服輸的丫鬟,勾了勾唇,慢悠悠的道。
丫鬟以為自己搬出夫人來就壓制住杜雁晚了,看杜雁晚的目光多了幾分傲氣,瞬間又挺直了自己的背。
“我叫夏煙!”
都敢在她的面前自稱是“我”了,可見沈憐這個主子當的是有多失敗啊。
杜雁晚心裏無奈的想着,看丫鬟的眼中多了幾分冷意,“夏煙是吧。”
“很好。”杜雁晚輕輕勾唇一笑,手上用了力氣,便聽到“咔嚓”一聲,似是骨頭扭動的聲音。
“啊!”
一聲殺豬似的尖叫聲自夏煙的空中而出,夏煙的面部表情都扭曲起來了,身體不斷地掙扎着。
但是她怎麼是杜雁晚的對手,杜雁晚前世是一個實習警察,雖然考試失敗了很多次,但是身手還是在的,對付高手可能根本就沒什麼可看的,但是對於夏煙這樣的一點兒武功都不會的弱女子,簡直就是綽綽有餘。
一招捉拿犯人慣用的招數使出來,夏煙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夏煙哪裏受到過這樣的疼痛啊,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下來了,“小姐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再也不敢跟你頂嘴了。”
夏煙原本還是有幾分骨氣的,但是在杜雁晚的武力鎮壓之下,也犯了慫,嘴裏一直說著求饒的話。
但是杜雁晚哪裏會輕易地放開夏煙,她就是殺雞給猴看的,要讓院子裏的那些有二心的丫鬟們好好看看,她,杜雁晚不是原來的軟包子沈憐,誰要是敢在她的面前耍小手段,就要自己掂量着看!
不得不說杜雁晚這招敲山震虎,使得剛剛好,院子裏的其他丫鬟見夏煙叫的這般凄慘,心裏也有些犯怵。
他們可算是見識到杜雁晚的厲害了,心裏對杜雁晚的輕視也收起來了些,態度端正了不少。
杜雁晚注意到丫鬟們的轉變,心裏滿意極了,但是這還不夠,他們的映像還不夠深刻。
於是杜雁晚又教訓道:“敢在本小姐的面前自稱是'我',真是一點兒規矩也不懂,本小姐這是給你點兒教訓看看,讓你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杜雁晚說著,目光卻在院子裏掃了一圈。
被她掃到過的地方全都是一片安靜,丫鬟們縮了縮脖子,恨不得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杜雁晚見威懾效果不錯,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見被自己反手控制住的夏煙,哭的眼淚鼻涕到處都是,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棄,接着教訓道:“你們都是我院子裏的人,我想要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就算母親知道又如何,母親這般疼愛我,想必我說什麼她都會同意的。”
夏煙聽了杜雁晚的話,心裏差點兒沒慪死。
夫人疼她?
夫人疼她個屁!
盡會睜眼說瞎話,難道她自己心裏沒點兒數嗎?丫鬟心裏憋屈的很,但是卻不敢主動將這番話說出來。
因為在外界看來宿舒方就是很疼愛沈憐,這個繼女,若是叫宿舒方知道自己毀了她在外面的美好形象,夏煙可以預料到自己的悲慘下場,所以她當然不敢將這話說出來。
杜雁晚將夏煙的憋屈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之色。
宿舒方她自己要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樣,那麼久別怪她要利用宿舒方的形象來束縛她。
眾人聽了杜雁晚的話,只覺得心裏頭一陣憋屈,宿舒方對待沈憐是什麼樣子的,除了沈槐安,其餘的誰看不出來啊?
如今杜雁晚卻在這裏裝的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真叫人煩悶!
“做人能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你們身為我院子裏的丫鬟,就一切都要以我為先,我的命令你們不得違抗,對我不利的事情你們不得去做,若是有人敢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杜雁晚說著頓了一下,目光掃過院子裏的眾人,見他們都縮了縮脖子,又淡淡的道:“就得嘗試惹怒我的後果。”
“都明白了嗎?”
丫鬟們經過杜雁晚的這番威懾之後,哪裏還敢起別的心思啊,紛紛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