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你還能一輩子守身如玉?
何方眨了下眼,弱弱道:“我想沒有哪個姑娘會忍得住怒火,看您和高慧柔在舞台上接受祝福吧?最直接的反應,就是遠遠跑開,眼不見為凈。”
當時他也在場,一下都懵了,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更何況是柔弱的林暖暖?
“你眼瞎了嗎?我當時都糊塗了,沒反應過來,哪裏是接受幸福?”
閻天臨惱火的很,何方到底是哪邊的兵,怎麼一直幫着林暖暖指責他?
不過何方這麼一說,閻天臨心裏的怒火倒是消了幾分,但轉眼間又想起莫臣峰抱着林暖暖站在街邊的畫邊,才散的怒火又一下子湧上了頭,極怒道:“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該讓莫臣峰抱她,有夫之婦,還和別的男人糾纏在一起,她就不知檢點,就是該死!”
“……”他要這麼想,何方就徹底沒詞了,便乾脆沉默了下來。
不管是撕了林暖暖,還是將她千刀萬剮,那都只不過是閻天臨的一廂氣話而已,林暖暖真要有個什麼好歹,心疼的還不是他閻天臨?也就這會兒賭氣,嘴巴硬罷了。
閻天臨看何方不和自己一個鼻孔出氣,怒哼了聲,陰沉着臉只管想該怎麼折磨林暖暖,何方看他不吭聲了,嘆了口氣,推着他回了花園別墅。
閻天臨為了林暖暖,已經和肖玫徹底鬧僵,肯定是不願意回臨海別墅的,雖然知道林暖暖的家在哪裏,但兩個人現在滿是誤會,強行湊到一起,只會越鬧越僵。
何方想來想去,又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怎麼就攤上了兩個犟牛似的主子?
莫臣峰將林暖暖送回家,林暖暖心裏惦記着咬了莫臣峰一口的事,到家了就叫他趕緊脫了外套,擼起襯衫袖子,就見健碩的手臂上,被咬出了兩排深深的齒痕。
莫臣峰看看林暖暖陡然羞紅的臉,戲謔道:“暖暖,你的牙齒挺健康嘛?”
“啊?”林暖暖一臉內疚,趕緊去拿急救箱,她當時心情太糟糕了,也沒想啥就一口咬了下去,幸好沒破皮,不然還得去打破傷風的針才心。
莫臣峰看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忙着找急救箱,眼裏多了幾許溫柔,又調侃道:“你看啊,這齒印頗深,說明你口腔的咬合力不錯,且齒印又極整齊,說明牙齒都完好無缺,目前正好好的為她的主人服役。”
林暖暖拿了急救箱過來,聽見他在那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頓時哭笑不得的搖了頭,“你都瞎說些什麼呢?明明就咬的不輕,還有心情打趣我。”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莫臣峰看她拿了跌打酒,低着頭仔細的用棉簽揉擦,也不去問她到底管不管用,只是笑眯眯的道:“我就當是被只小兔子給咬了,有什麼關係?”
“明明是個人好吧,哪裏是只小兔子?”
林暖暖抬頭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復又垂頭仔細的揉抹着,離的近了,那吐氣如蘭的淡淡幽香撩撥着莫臣峰的神經,少了打趣她的心思,靜靜的享受着她的溫柔。
他不說話了,林暖暖反倒覺得有些尷尬起來,加快了手裏的動作,莫臣峰感覺到她的局促,眼神閃爍了幾下,忽地輕輕開口:“暖暖,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吧?”
話里隱帶試探,林暖暖愣了下,搖頭笑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莫叔叔不用陪我。”
婉拒的很明白,莫臣峰心裏有些不舒服,面上卻是溫和微笑:“在叔叔眼裏,你永遠都是小孩子,況且你今天情緒不穩,留你一人在家,我會擔心的。”
“還是不用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太遭了詬病了,沒事都能生出事來,林暖暖笑着搖了頭,“要是明天我沒去上班,莫叔叔你就趕緊報警救我。”
“你這傻孩子,怎麼這麼犟?”
莫臣峰反正就是一派好叔叔的模樣,無奈的嗔怪了句,林暖暖也不好多說什麼,收了東西,執意將他送出門,莫臣峰無奈,又不好用強,只得離開。
回頭看看身後已經掩上的門,溫和的眼裏閃過志在必得,勾了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林暖暖,你今日可以拒絕我,明日呢?以後呢?
難道你還能為了一個已經不要你的男人,守身如玉一輩子不成?
林暖暖關上門,這才無力的滑坐在地上,心思未動,眼裏已是兩行淚,在這隻屬於她的空間,在這漆黑的漫漫長夜裏,放肆的宣洩心底的痛楚。
低低的嗚咽哭泣聲在房裏回蕩,給安靜的空間平添了幾分冷幽,道不盡心頭的傷痛和苦楚,閻天臨,早上你還信誓旦旦的要與我共白首,晚上就要和別人成婚了嗎?
你是以為我不會去慈善晚會,才敢如此明目張胆的計劃?
你把我當傻子耍,是不是心裏才會痛快?
一聲聲無言的控訴,在房間裏回蕩,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寂靜,將她的心攪碎成泥,又狠狠踐踏,混合著淚水的心碎,如午夜幽魂,得不到安息。
一夜浮浮沉沉,夢裏全是鮮紅刺目的喜字,夢裏悲泣,卻再不能得到那個溫柔懷抱的撫慰,她就只能像個傻子似的,看着那一對新人相視甜笑。
頭痛欲裂的從夢裏清醒過來,窗外天色才剛蒙蒙亮,以往這個時候,她都已經起身給閻天臨準備早餐了,今天,甚至以後,再也用不着如此起早了吧?
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眼眸微閉,又任由自己陷了無止境的夢裏。
租的套房離蘭林挺近的,林暖暖一直睡到臨近上班的點才起身,看看鏡子裏哭紅了的眼睛,憔悴不堪的面容,無不提醒着她昨夜發生的事情。
化了個淡妝,感覺氣色好了許多,這才扯着嘴角勉強露了個微笑,聽見門鈴響,趕緊過去開門,卻是莫臣峰提了早餐,溫文爾雅的臉上帶着寵溺的笑:“我接你去上班。”
人都來了,她也是要上班的,林暖暖也沒再矯情拒絕,趕緊拎了包出門。
只是行走間,有意無意的與莫臣峰隔了距離,莫臣峰看在眼裏,心頭惱火,面上卻笑的更溫和:“暖暖,昨夜睡的怎麼樣?有沒有像小孩子似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