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婚期在三月,江晚已經懷孕五個月了,腰肢依然纖細,但肚子卻看起來不小。
她懷孕的時候,鍾離昭看了不少醫書,擔心肚子裏孩子過大不好生產,眉心皺在一起就沒鬆開過。
見這般擔憂,夜不能寐,江晚笑話他道:“這肚子的大小因人而異,我這肚子又不是十分大,殿下瞎擔心什麼。”
“只是這樣嗎?”鍾離昭坐在她旁邊,蹙眉盯着她的肚皮,若有所思道:“本王昨日在醫書上看過,說肚子太大,可能是懷有雙胎。”
江晚抱着肚子靠在軟塌上,笑眯眯道:“要是雙胎太醫早就診出來了,殿下在做什麼白日夢?”
鍾離昭還是盯着江晚的肚子,眼底有些許驚奇。
“想摸就摸,一直巴巴地看着做什麼。”她抓住鍾離昭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手下觸感溫軟,鍾離昭不自覺向江晚旁邊傾了傾,動作輕柔地慢慢撫摸她的肚子。
即便過了去了三個多月,他仍舊覺得不真實,大約是辛苦懷孕的是江晚,自己再悉心關照,也還沒有當父親的感覺。
大概要等到江晚肚子裏的孩子出世,他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做父親的感覺。
“啊!”
鍾離昭目光溫和,貼着江晚肚皮的掌心下忽然鼓了一下,像是什麼東西踢了自己一下,還未反應過來是什麼,就聽到江晚驚呼了一聲。
“他在踢我!”江晚低頭,目光驚奇。
鍾離昭神色一動,掌心又被踢了一下,他認真地感受后得出結論,“這是個調皮的孩子。”
話音未落,肚子裏的孩子又踢了自己一下,這種感覺很奇妙,他說不出來自己此刻的感受,只覺得心裏暖暖地,脹脹地,好似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了一樣。
江晚看着他說:“小孩兒就得活潑好動一點,長大才不會被人欺負。”
話說完,她自己就先笑了。
宮裏的皇帝太子比他們夫妻倆還期待這個小崽子,誰敢欺負?
鍾離昭抬眸,看着江晚的目光中帶着柔色,贊同的點頭:“咱們的孩子合該如此。”
江晚翻了個白眼,怎麼感覺有這樣一個父王,將來她的孩子很有可能要成為長安一霸呢?
誰能想到,溫潤端方的荊王殿下,當父親后也與常人無異,甚至還有要寵壞孩子的跡象。
“慈父多敗兒,哼!”她皺皺鼻子。
鍾離昭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之間的其妙感應,太子大婚這天早上,夫妻倆梳妝打扮完畢,鍾離昭不放心江晚,特意在出發前叫太醫給江晚診了次脈,不想卻得到一個驚喜。
“太醫是說,王妃腹中懷的是雙胎?”鍾離昭與江晚二人坐在一起,語氣欣喜。
“回殿下的話,王妃腹中的確懷的是雙胎,且孩子一切都好,王妃身子也比一般婦人要健康,此前王妃肚子過大也是因懷有雙胎。”太醫笑的滿臉褶子。
“本王就說是雙胎。”聽到江晚和肚子裏的孩子一切都好,鍾離昭扭頭握住江晚的手,高興地大笑起來。
他少有情緒這麼外露,江晚任他高興完,起身道:“勞煩太醫走一趟,採風去送送太醫。”
說完又扭頭看鐘離昭,“知道殿下高興,但今日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你這個皇叔可不能遲了。”
得她提醒,鍾離昭才想起來今日還出門有事,起身扶住江晚,對太醫吩咐道:“今日太子大婚,東宮賓客太多,還請太醫隨侍,照看好王妃。”
江晚身邊有自己給的宮女,以及專門伺候孕婦的女官,但他還是不放心,讓太醫隨侍以防萬一。
“殿下放心,下官定會照看好王妃。”太醫笑眯眯應下。
荊王夫婦性情溫和,每次診脈都會賜下不少賞賜,這胎又懷象很好,等王妃順利產下世子,定少不了自己的賞賜。
經過出門前的插曲,夫妻倆出門坐上馬車時,已經時辰不早,但車夫在鍾離昭的特意叮囑下,依舊不緊不慢的走着,力求馬車走的穩當,不叫王妃難受。
一路上,夫妻倆的心情依舊很興奮,江晚還好一點,畢竟小包子在自己肚子裏已經揣了五個月了,自己早已習慣,便是得知肚子裏有兩個小包子也沒有那麼意外。
反觀鍾離昭,嘴角一直微微翹起,眉眼間的喜色根本掩藏不住,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今日是太子大喜之日,殿下可別高興壞了,四處去宣揚我懷雙胎的事。”江晚抱着肚子說。
雖然鍾離昭是個含蓄內斂的人,但她還不了解男人?
鍾離昭果然輕咳一聲,目露尷尬之色,“本王知曉。”
他原想等會兒在宴上,與好友分享這個好消息,沒想到晚晚一眼便看了出來。
鍾離昭答應的利落,可等到了東宮,大家上來給他和江晚見禮時,見他眉梢見掩飾不住的喜色,大着膽子調侃起來,“殿下這麼高興,可是有什麼喜事兒?”
鍾離昭看了江晚一眼,回答道:“太子大喜,本王自然高興。”
眾人便沒在意,等江晚和鍾離昭分開,他們便拉着鍾離昭一起去喝酒,因今日高興,鍾離昭便沒有拒絕,多喝了幾杯。
喝到興起,他眉梢間多了幾分艷色,面上一直掛着笑,旁人看見了不免調侃,“殿下與太子叔侄情深。”
鍾離昭唇角一揚,側首看了他一眼,語氣難掩得意,“王妃給本王懷了雙胎。”
“……”
那模樣看的人牙酸,眾人才反應過來,原來荊王殿下這是在炫耀。
“殿下真厲害!”有個成親一年還沒有孩子的公子,沖鍾離昭豎起了大拇指,一副讚歎的語氣。
“王妃厲害!”鍾離昭拎着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王妃真厲害!”眾人都有些喝高,勾肩搭背,醉醺醺地笑起來,一起喊到。
“……”
江晚立在遠處,看着一群醉鬼們,尤其是中央那個笑容張揚,帥的令人合不攏腿的男人,笑容僵在了臉上。
“殿下真疼王妃。”旁邊的夫人忍俊不禁。
江晚笑了笑,忙指揮宿方和端硯去把鍾離昭扶出來,“時辰不早了,我先告辭,夫人繼續玩兒。”
“王妃慢走。”她懷着身孕,眾人都很理解。
太子早就喝多了,比鍾離昭這個皇叔還醉,也不用叫人去告辭,江晚直接讓人扶着鍾離昭出了宮。
回去的路上,鍾離昭靠在馬車上揉額頭,倒是沒有耍酒瘋,江晚鬆了口氣。
“王妃真厲害。”他慢吞吞地湊過來,抱住江晚的腰肢,將腦袋放在江晚的肩上,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肚子上,嘴角一揚。
脖子上觸感毛絨絨的,玉冠抵在她的髮髻上有些不舒服,江晚推着他的腦袋挪開,捏着鼻子有些嫌棄。
雖說他身上的酒味不難聞的,但是孕婦的嗅覺敏銳,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的味兒。
“我的臉都被殿下丟完了!”江晚生氣道。
哪有他這樣的炫耀的?
鍾離昭低低地笑起來,又將人摟到自己懷裏,溫熱的鼻息噴洒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發癢。
“本王說錯了嗎?王妃這麼厲害,本王很是驕傲。”說罷,他自己忍俊不禁又笑起來。
江晚見他難得孩子氣的樣子,心不免變得柔軟,說到底他今年也才二十二,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年紀。
鍾離昭又說了一會兒話,便變得有些安靜。
江晚還以為他睡著了,正想把他放到自己腿上睡,給他把玉冠解開鬆鬆頭皮解乏,沒想到脖子忽然一濕。
緊接着搭在肚子上的手上移,輕輕揉捏起來,耳垂也被含住,動作極近溫柔。
“這兩個小兔崽子什麼時候出來,我快忍不住了。”他嘴裏含糊不清道。
江晚手一顫,身子有些發軟。
懷孕后她十分敏感,二人一直沒同房,所以她就算是後來有點想要,但鍾離昭沒有想要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她以為鍾離昭坐懷不亂,自己還唾棄過自己越來越色了,沒想到原來他也一樣。
當然,江晚是不會縱容他的。
如果沒喝酒還可以,可他喝了酒,早已神志不清,要是動作沒輕沒重,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可不行。
把鑽到自己衣服里的手抽出來,又推開那顆毛絨絨地腦袋,江晚深吸一口氣道:“離我遠點!”
鍾離昭看着她,目光中帶着水色,似乎在勾引她。
江晚狠心挪開目光,她也被撩撥地有些情動,但她沒喝醉,知道輕重。
之後回去的路上,鍾離昭倒是沒有再鬧,端硯和宿方把人扶到屋子裏時,他的酒也清醒了許多,半躺在軟榻上,看着江晚的眼裏彷彿有光,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
侍女幫江晚卸下釵環,伺候着她沐浴更衣,把人扶到床上后,他忽然起身去了凈房。
一陣嘩啦水聲過後,他披頭散髮地出來,頭髮還在滴水珠,衣服鬆鬆垮垮掛在身上,露出結實的胸膛。
往床邊走了幾步,他又想起自己還在滴水的頭髮,便扯了一塊棉帕子擦起來,等擦得半干后往旁邊一扔,三兩步就到了床邊。
江晚唬了一跳,緊張道:“殿下這是要幹什麼?”
鍾離昭垂眸盯着她,眸子黝黑,聲音沙啞,“放心,本王酒早醒了,不會傷着你。”
“嗯?”江晚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放到了床上。
等她的衣服被剝開,被親的暈乎乎時,她才反應過來鍾離昭這是要做什麼。
“不行……”
“我問了太醫,太醫說可以了。”鍾離昭一面親一面說,親的江晚目光失神,躺在床上半天緩不過神來,他才抬起頭擦掉嘴角的水光。
“你很喜歡不是嗎?”
江晚垂眸看了一眼眸子裏帶着艷色的男人,捂住雙眼選擇裝死。